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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星凉急道，“我现在没空听你说故事，别挡着我！”

白影呈雾状，若即若离地伸出了一只手横亘在他面前说，“别去。”

“那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我怎能不去？！”

白影轻晃了两下，平静地对他说，“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你不去，你会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如果你去了，你就丢掉了这唯一的机会。”

赵星凉惶然不解，但他隐约觉得白影说的话会一语成箴，然而大仇得报的机会就在眼前，他绝不可能被对方的危言吓退——他握紧了长刀穿过白影，向等候的人群直奔而去。

他走得太急，并没有听见白影望着他的背影说，“这一切大概都是天注定的吧。”

18.夏夜

凉州城的七月日光猛烈，黄沙之中坐落的城邦被阳光映出了一片金黄，远远望去，一座仿佛金砖堆砌的城池在无垠荒漠中划出了一方灿烂天地。市集喧嚣，牛羊马的叫唤声不绝于耳，身形高挑的黑衫男子牵着一匹瘦马从熙攘的人群中穿过，他双眸黑亮，额头光洁，刀削似的侧颊勾出俊朗轮廓，但甫看便知此人并非突厥人士。

原本守在酒肆栏杆旁的胡女见着他立马迎了上去，被日光晒得黧黑的一张俏脸上闪着对棕色的眸子，对着他烂漫天真地笑了起来。

“赵大哥，很久没见到你了！”

他也笑，却只是微微勾起了唇角，仿佛一片波平如镜的湖面泛起了一丝水花，那一星半点的柔情恰到好处地融化了他面相上的冷峻森严。

“阿水，我来买酒。”

“赵大哥，你先进来！”

阿水热情地帮他牵过马，领着他进了酒肆。辛辣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比起瀛都的春醇厚甘美，这凉州城的酒当得起“豪迈”一词。

“你爹娘不在吗？”

“他们去市集采购了，就我一个人看店。”

阿水哄开了柜台旁的熟客，偷摸着打量这异邦人。她喜欢赵星凉说话的声音，低沉温和，不似胡人的张狂粗放，却别有一番韵味，包括这汉人的长相、气度，都与她所熟知的西凉人士截然不同。

可惜赵星凉性凉喜静，居住的屋舍又离城邦较远，除了每月初一、十五赶市以外，阿水基本上也见不到他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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