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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你这人真是不讲道理。”玄鸣抬起头，捏着他的下巴。

“那当然。”赵星凉淡笑着把他的手给挪了开去，安抚似地顺着他的黑发说，“你就不能正经一点，也不想想现在是谁说了算？”

“当然是......”玄鸣转了转脑子，朝他抛了个媚眼，捏着嗓子说，“你说了算，你想怎样都可以，我的好夫君。”

赵星凉最受不了他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装腔作势的德性活能把人腻出一身鸡皮疙瘩来。

“你老实点，给我下去！”他想把玄鸣推开，却被力劲连带着滚到了那人的身上，好好一张竹塌被他们两人压得咔咔作响。赵星凉怕这玩意儿承不住他二人的体重，不敢再造次，规矩地靠在了他的胸前。

凉风习习吹来，树影婆娑，一轮明月在那树叶夹缝中洒落清辉，赵星凉也难免有些困意上头，听着平缓的心跳仿佛整个人都静了下来。

不止是人静、风静，连时间都似乎静止了，留存在这一刻的安谧当中，天地山川将其包围，日月星辉为其点缀，家中一点幽幽的灯火细予温存。

19.消失

洪亮钟声自巍峨大殿响起，一轮一轮，向阎浮提洲铁城山间周旋往复，横纵八大地狱尽皆可闻。苦难罪身仰头高望，山间日月无光，钟声似重锤敲打头颅、又似铁水浇灌体肤。罪孽深重者闻此钟声化作血水脓污，山中哀嚎遍野，莫不畏惧阎王威怒。

牛头马面立于殿中两侧，手持钢叉铁镰，铜铃大的兽眼狰狞血红。阎王高坐殿堂之上，被一席薄帘阻隔，只能窥得高大身躯。判官两道黑须长而浓密，手指不断翻阅着厚重卷宗，眼珠似两簇火球飞速转动。

“阎王大人，接下来这个可是大罪之人，判的是无间地狱三百年苦刑，您觉得还有重审必要吗？”判官对那阎王恭敬有加得问道。

阎王于帘后冷冷瞥了他一眼，那两道眼眸似黑水般幽深，“如何判的刑罚？”

判官再度飞快翻阅了卷宗，说：“苟合妖魔，杀人无数，罪大恶极。”

阎王冷静地说道：“把人带上来吧。”

判官清了清喉咙，朗声道：“宣，赵星凉一案相关人证入殿！”

殿外浓雾缭绕，陡然响起了纷杂的脚步与金属碰撞之声，黑白无常拖着镣铐加身的罪人自雾中出现，罪人被推搡至殿中，跪于阎罗王脚下，躬身拜倒。

判官问：“殿下何人？”

证人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虽眼不能视，但声音洪亮，精神矍铄。

“老朽乃是当朝宰相，赵星凉之父，赵守成。”

判官看了眼阎王的表情，阎王自巍峨不动，似是不打算亲自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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