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飞来横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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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飞来横祸

意料之内,《幽灵船》汇聚了被各组淘汰的练习生。

此日,所有人开始歌曲练习。

木已成舟,尽管乐时极度在意关键票的事情,甚至因此产生某种不解的怒气——但凡于斐提前与他说清楚个中缘由,他都不会这样莫名其妙地发怒。万幸是从隔壁RAP组里被投出来的,据说那些平日里和他嬉笑怒骂的好兄弟,到了最后只剩下任风风给他拉了一票,不适合的理由是“觉得外貌难以驾驭歌曲的风格”。

“我长成这样有错吗——”万幸焦虑不安地揉搓着他那张包子圆脸,平心而论,大双眼皮,明亮眼睛,嘴唇的形状小巧精致,怎样看万幸,都是全组最可爱娇小的那个人,每个愁容满面打开门的练习生,看到他烦恼打滚的样子,都会会心一笑,并且路过地在他的脑袋上使劲揉上一把。

“我就是想做个酷盖而已——”

乐时没说话,坐在角落捧着平板电脑扒舞,对于现状他接受得很快,无论是什么曲子什么舞蹈,能够做到最好总归是对的,正这么想着,最后一名练习生也已经到位,四周的人发出咋咋呼呼的诧异之声,乐时转眼一看,对上袁弘杉一双傲气十足的眼睛。

胜在绝佳的骨相,那一张脸即使没有妆容的修饰,也仍然英气逼人。

同组的李凌京“嚯”了声,说:“这么帅气的门面也被票出来了?”

袁弘杉皮笑肉不笑,风度翩翩,仍然注视着乐时:“过奖了,大家也都一样。”

纯属个人爱好进入《幽灵船》组的唐之阳,无可奈何地眨眨眼睛,顺着袁弘杉的视线,他看见盘腿坐在地上扒曲子的乐时,合手拍了两拍,唐之阳说:“这首歌比较特殊,需要唱的部分比较少,曲风又比较古怪,所以我建议稍微改编改编,使它适合各位的风格。在座有人会编曲么?”

唐之阳举起了自己的手,全场只有他一个人举起了手。

他好脾气地接着说:“编舞有人做过么?要求不高,会基础的就行。”

唐之阳又举起了手,乐时在不远处也举了一下。

其他人的积极性显然都不是特别高,毕竟是被强拉硬塞地进组,李凌京甚至表示他已经忘了这首歌的主旋律。

乐时外放地将《幽灵船》过了一遍,万幸当即退出Center的竞争,几个人嘀嘀咕咕约定,谁最早能把舞蹈扒下来,谁就作为C位领舞,尽管他们在第一部 分就足足卡壳了近一个小时,被李想的制作人兜头泼了一盆实实在在的冷水。

抓不住节奏,踩不稳定点,舒张放松的动作由此变成群魔乱舞,连唐之阳也第一次露出了烦恼表情。眼睛倒是学会了,但肌肉僵硬不已、不听使唤,仍处于初学者状态,乐时沉默地为他们让开镜子,仍然在房间的角落单独练习,他的进度非常快,比其他人领先一个部分。而唐之阳时不时得停下来纠正几个队员的问题,于是将自己的部分拖延许多。

李凌京与袁弘杉交头接耳:“我以为乐时练习生的独来独往是人设来着,没想到私底下也这么冷漠?”

袁弘杉不置可否,只是看着乐时练舞的身影,虽然是不到一米八的个子,却因为身材比例好而显得高挑,黑色运动裤高腰地紧束着短袖T恤,随着动作鼓动翻飞,从手臂到指尖,从脊背到双腿,那些动作看似自由舒张,但每一个拍子都用尽全身的力量,动作力度的爆发时而收束,时而澎湃,但从未停歇。

唐之阳见他们练累了,于是给了十五分钟休息时间。他自己并没有松懈,而是就着已经落后的部分接着学习。三名侥幸逃脱的吃瓜群众在练舞室后抱着水杯,看着两个人的进度逐渐逼近、平齐,最后不相上下,像看一场摔跤角斗的比赛,气氛在球鞋摩擦地面的尖叫里生温、白热,他们甚至猜测起谁最后会完成这个离奇而诡异的小众舞蹈,一来一回地打着赌。

袁弘杉抿了一口水:“是天赋。”

李凌京托腮好奇:“杉少是怎么看出来的?”

袁弘杉笑不露齿地看他一眼,李凌京心里莫名其妙打个冷颤,觉得身边坐着的才不是什么出身名门的温文贵公子,而是个包藏祸心的腹黑大灰狼,袁弘杉思考一阵,仍目不转睛地盯着进入最后三十秒的killing part冲刺的两个舞担,他慢慢说:“从前我拉琴的时候就是这样,同一首曲子,有些人一学就会,上手飞快,有些人半天捋不下谱来。明明练习时长差不多,指导老师也一样,为什么就会有前后高低之分,最后当然只能归结于天赋使然。”

李凌京点点头,长叹一声,拍拍袁弘杉的肩膀,叹惋说道:“辛苦杉少的追赶了,在这里你会找到更好的一片天地。”

袁弘杉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不动声色、不失优雅地向旁边挪了一挪,风轻云淡:“我是上手最快的那个。”

李凌京满脸问号:“那您干嘛来参加选秀啊?”

袁弘杉风趣一笑:“来见见世面的。没想到排名一直前二十,目前暂时回不了家。”

李凌京:“……您别和我说话了您,我想静静。”

万幸罕有地没再和他们插科打诨,只是沉默地看着练习镜前两个舞动的人形,乐时的模样他见过很多遍,通常是在凌晨四五点的练习室内,每一次看到他,他跳的曲子都是不同的,他不是什么心地高尚的人,开初的时候以为那是他在公司吸引眼球、哗众取宠的行为,后来在月评的舞蹈项里被完全压下风头,他才明白,乐时不是做给别人看的,他是真的喜欢跳舞。

从古早时期的男团到当今的大势,从国外至国内,无论男女,不论难易,他都投入全身心地尝试,学习,消化。

跳舞的时候他完全变样,眼睛里的光冷峻、锐利、明亮到迫人的程度,嘴唇紧抿,身体紧绷,随着每一个鼓点变换力度,仿佛风雪之中飘摇奋飞的蝴蝶,他以自由的体态与爆发的力量,全力寻找前行的道路。很难说出他在投入时露出的表情,以万幸贫乏的词汇描述,大概就是渴望,渴望着某种照进人生里的光芒,某个存在于世的回答。

他在跳舞时,天地岑寂,万物黯淡,没人能移开视线。

离家漂泊的人眼里常有放空的迷茫,有时伴随着对自己最深切沉重的怀疑,他不止一次在乐时的眼睛里看到过那些过于复杂的感情。今年的除夕夜他没有回家,万幸的火车因为大雪延时,在车站磋磨到半夜,冷得实在难以忍受,终于退票回到宿舍的时候,灯还是亮的,乐时坐在床边,捧着碗煮过的速冻饺子,手机屏幕上放着春晚。

他那时看着窗外,大街上灯火灿烂,紧锣密鼓的雪片敲打着窗玻璃,他跟着外放的音乐,小声哼唱《难忘今宵》。

主持人的声音激情饱满:“祝大家阖家团圆,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万幸站在门口,满肩膀的雪花融化了。乐时迟钝地感受到穿堂的冷风,他转过头,没有万幸想象中的局促不安,也没有惊慌失措,他只是弯起嘴唇,露出一个恬静温柔的笑,然后他举了举碗,慢慢说:“你要不要吃?不过有点凉了,好像要下楼去热一下。”

万幸于是鼻子一皱,眼睛一酸,不知道是因为不能准时回家的委屈,还是那个笑,又或者是那一碗饺子,他的眼泪一下涌上眼眶,十分丢脸地蹲在大门口,毫无形象地呜哇大哭。他至今都记得乐时围着他道歉的样子,后来他蹭在对方的旁边,抽抽搭搭地吃饺子,煮坏了的饺子像一碗肉汤,但他吃得很香。

那时候万幸想,要是有朝一日能和乐时一起出道,他一定不要拖他的后腿,一定要把所有事情都做到最好,不要他总照顾自己,要自己成为他的后盾。

可这首歌对他而言实在太难,袁弘杉的天赋论听在耳边,刺在心里,心中的情感微妙而复杂,一方面是屈于人后的不甘,一方面是对于他们特长的嫉妒,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搞笑的综艺感和靓丽可爱的外型,都是一吹就散的泡沫。万幸抱住膝盖,发出小声叹气,那头练舞室的比拼已经开始收稍,眼见一场激奋人心的C位争夺战就要开始,前门却开了。

走进门内的是贝锦,几位练习生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对女魔头连连鞠躬地问好。贝锦冷飕飕地看了万幸一眼,显然在记仇那段出圈火爆的“生你不如生叉烧”,万幸吓得后退几步,躲进了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杉少身后,贝锦在门口立着,朝乐时招一招手,说:“乐时练习生,PD有点事情要找你商量,出来一下。”

白桃走进会议室的时候,WMC的高层齐聚一堂,她怔了一下,朝领导们鞠躬,房间里有人稀稀拉拉地拍起手,说“恭喜转正”之类的话。白桃心里一动,只觉得这段时间的努力都有了回报,正这样想着,经理激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满面是笑地表示:“这届练习生带得很好啊,两名都进入了出道位,我们都很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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