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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了。”桃灼开口,声音嘶哑着,“能给我一口吃的么?”
“学狗叫啊,你学声狗叫大爷儿我就喂你一口馒头。”这牢中实在乏味,初来的桃灼倒成了这人唯一的消遣。
杏眸黯然,桃灼微张干裂的双唇,“汪。”
“小杂碎,真是一条乖狗,爷儿这就喂你吃的。”
看着捏着一小块馒头的脏手递到唇边,桃灼恶狠狠的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耗尽全身力气死死不肯松口。
哀嚎声响起,若不是狱卒赶来,只怕那只手指都要被桃灼生生咬断。
看着桃灼满嘴的血,狱卒都打个冷颤,“明儿就上刑场了,可别这么大的戾气,小心投不了胎。”
啐出口中污血,桃灼紧盯着隔壁牢房中捧着手指满脸痛苦之人,嗡动双唇无声的骂着,恶心。
随后缓缓闭上双眸,没多久又陷入昏沉。
昏睡中,身体仿佛靠近了一处暖炉,渐渐的不再那么寒冷。又好似有甘露滋润着唇瓣,桃灼贪婪的吸取着水份。
双眸渐睁,桃灼看见墨色锦袍,空气中的血腥却遮不住淡淡的兰草香。
往那温暖的怀抱里又蹭了蹭,桃灼呢喃着,“我是做梦了么?”
没有回答,但桃灼感觉出抱住自己的那双手臂箍的更紧了,贴在耳边的心跳声也愈发凌乱了。
“你是来送我最后一程么?”问过,桃灼又止不住的咳。
那温暖的手不断抚摸着桃灼的后背,直到他咳声唤住,顾烨才应着,“是。”
说着,端过药碗递到桃灼唇边,“先把药喝了。”
桃灼乖巧听话的一口气喝下,抿着口腔中的苦涩,轻声说着,“我听楚天歌说,陌子钰怕苦。我不怕苦,但我害怕失去。父母遗弃我,师傅抛下我,凌少主说不再见我,你又来送我最后一程。我又不是小猫小狗,你们怎么总是把我丢来丢去的,你们就不知道我也会害怕我也会难过么。”
埋在顾烨怀中,桃灼哭的全身都跟着颤抖。
“将军。”桃灼仰起头,却见顾烨眼尾一片通红,“如果,如果还有来世,你别再这样对我了,好么?”
顾烨用力的点了点头,承诺着,“好。”
桃灼牵着嘴角想笑,却终还是窝在顾烨怀中抽泣着。这一世都没能结缘,又何来下一世。如若你许了陌子钰,下一世岂不还是你们要在一起。
将军,还是就此别过,生生世世永不复见。
哭过之后,桃灼慢慢的平复了下来,他说着,“将军,我还有一事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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