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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知礼看陶青衣不认错,还跟自己顶嘴,更气了,“做错了什么?你还有脸问做错了什么?我问你,你昨晚去哪儿了?”
陶青衣如实回道:“梁府。可是父亲明明是同意……”
“你还敢说我同意,你给我跪下。”
陶青衣不服气,本来都准备好一套说辞,让他们同意自己认晚书为异姓兄长,哪知莫名其妙就被打骂了。
陶知礼见她不听话,抬起手臂又要打,陶青衣这次没躲,反而将脸凑了上来,瞪着眼珠子看着陶知礼。
陶知礼看着陶青衣那高肿的半边脸,最终还是忍住了,将手慢慢收了回来。
父女俩对峙半晌,陶知礼才吩咐下人:“来人,将门锁上,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小姐离开房间半步。”
下人一脸懵的去取锁了。
陶青衣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陶知礼没给她答案,只是看着房门上了锁,才转身愤愤的离开了。
陶青衣一直处于懵圈状态,直到房门落锁的那一刻,她才开始反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
“你个不讲理的老头子,每次只会拿家里人出气,有本事你去对付外人啊。”
陶青衣并不知道今日她口中的外人是晚书,她以为陶知礼是在朝堂上和人说理说不过,才回家拿她出气。
以往这样的事也有过,小时候是她母亲,后来不是她哥便是她。
想来今日也是如此,在外边受了气,刚好拿昨晚自己不在家的事当说辞,来出气。
陶青衣觉得自己很冤,比窦娥还冤,好端端的回来干嘛。
还不如在梁府踏踏实实的睡一觉,美美的吃上一顿呢。
看着那道紧锁的门,她气恼的将闺房里的东西砸得满地狼藉。
话说,晚书出了宣政殿,就慢吞吞的往养心殿而去。
这会皇上应该在太后那,陪着太后上演一场母慈子孝的大戏吧,她不着急。
刚刚只是为了躲避陶知礼的连环追问,才匆匆走了,哪知自己的一个无心之举,却害得陶青衣在家被整整关了半个月。
她膝盖有伤,走得不快,因着天冷,宫外走动的宫人也少,晚书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
又往前走了一段,忽然听到有人呼救,声音很尖,听不出是男是女,只听得对方很惊恐。
这宫中的事情,晚书本不想过问,却不知怎地腿脚不听使唤的就朝着那个地方过去了。
靠近一些,晚书听见殿里面好像是有两人在。
其中一人道:“乖,听话,你想想若不是我,你这条小命还在吗?”
这声音有些耳熟,晚书听出是太后身边伺候的廖公公。
想起第一次见他,是他到府上宣旨,当时还调戏过自己。
想到那日,晚书脑中就回想起廖公公伸舌头舔唾沫的恶心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种人还是不招惹为好,晚书扭头就准备走。
“求求公公这次放过奴才,奴才以后一定当牛做马报答你。”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比廖公公的声音还熟悉。
晚书心头一震,不可能,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他早就死在姜艳秋手里了,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晚书觉得是自己魔怔了,她仓惶失措的想逃离那屋子,脚却怎么也挪不动。
只听到里面传来廖公公的魔性笑声,“不必当牛做马,只要你伺候好了咱家,以后吃香的喝辣的都有了。”
另一人道:“不要,你……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我就不客气了。”
确实很像小福贵的声音,听得出他很害怕,嘴里虽是威胁,语气却是很弱、很害怕。
可是小福贵早就死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宫里,而且声音虽然很像,但是刚刚那人声音很尖,明明是个太监。
这天下之大,声音相似的人何其多,可能是自己想念小福贵了,所以才会紧张吧。
晚书心里默默想着,然后又默哀,对不住了,小兄弟,本姑娘也自身难保,救不了你。
晚书念叨完就转身走了。
不过步伐太慢,走出很远,还能听见里面的声音,只是声音是越来越弱的,直到没有声息。
显然廖公公人高马大,又有权有势,那小太监定是逃不过了。
这宫中居然有这类变态,晚书无奈的摇着头往养心殿去了。
在路上耽搁了许久,晚书到的时候,苏泺已经回来了。
“微臣参见皇上。”
晚书跪下给苏泺行君臣之礼。
在外边,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可在这宫里,尤其布满各种眼线的养心殿,晚书不敢造次。
苏泺本想拉起她,又想起这是宫里,按捺住了双手,只好道:“平身。”
晚书站起了身,这才道:“微臣是来给皇上诊脉的。”
苏泺乖乖伸出手递了过去,晚书忙拿出手枕给苏泺垫上,细心的把起了脉。
脉象有些急躁,看来苏泺刚刚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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