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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莹白的雪地上绽放出一朵鲜艳的血s花朵。

天地之间仿佛在这一瞬变得寂静无声。

霍淮胥完全动弹不得，他一瞬不瞬地看着雪地上绽放开的血花，漆黑的瞳仁被那抹血s渐渐染红。

不会的……

孟槐烟怎么会死……

他迈动僵硬的双腿，每一步都好似踩在锋利的刀刃上。

越近，他牙关就咬得越紧。

可浑身还是止不住颤抖。

“扑通”一声，众人望去，只见他们年轻的帝王突然跪倒在雪地上。

霍淮胥朝孟槐烟缓缓伸出手。

却只触到一片冰冷。

好冷，怎么会这么冷？

他用力攥住她的手，想帮她温暖起来，可不管他怎样摩挲，掌心里的那只柔荑还是一点点凉下去。

视线忽然变得模糊。

霍淮胥奇怪地抬手去擦，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流了满脸。

他有多久没流过泪了？

三年。

从孟槐烟将剑刺进他心脏之后，他再也没有哭过。

似乎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片刻。

霍淮胥慢慢将那破碎的人儿拥进怀中，却不敢垂眸去看她。

因为只要看一眼，他的心就会像是被尖刀绞碎。

“朕不信。”霍淮胥低声说，眼泪顺着眼角滴入孟槐烟被血浸染的发间，“你不是有话要和朕说吗？话还没说清楚，你怎么会死……朕不信，朕不信……”

他自说自话，眼中带着最后一点希冀，渴望怀里已然无声无息的人能回应他。

但周遭的一切都静极了，只有呼啸的风和冰冷的雪。

不知过去多久，大雪落满霍淮胥的肩头。

他咽下喉间涌上的涩意，打横抱起孟槐烟缓缓站起，像是对她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槐儿怕冷，我带槐儿回家。”

孟妍柳听到这句呢喃，浑身狠狠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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