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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不寒而栗

“就是字面意思。”葛璐青把桌面上的报表往韩湛身旁一推，“你掩饰得很好，差点连我都骗过去了。可是，如果你是我哥哥，视频在你手上那么久，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你一定会先看一遍。那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最后一个视频里，凌云让我别等他了。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话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韩湛’忽然笑了，索性也不再辩解：“好好好，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一样聪明。”

“你的破绽实在太多了，我哥哥不会这么轻易的告诉我一切，他只会担心我。”葛璐青沉沉地问，“你到底是谁？”

“要不你来猜猜？”‘韩湛’笑着说。

葛璐青就隔着一张桌子，就这么看着这他，仿佛要把他的脸盯出一个洞。似乎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她才声音沙哑地问：“那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有新名字，你叫什么？”

“我？我没改名字。”‘韩湛’笑着说，“你还想听我继续说吗？”

“当然想听。你是什么时候来得？”葛璐青问，“我哥哥呢？”

‘韩湛’知道葛璐青已经早知道了他的身份，有些好奇地问：“你为什呢能确定是我，而不是别的异能者伪装成韩湛的样子呢？”

“呵——”葛璐青嗤笑一声，“你刚才自己说得，起因不同，导致了结果不同。宙斯、莉莉丝、樊赫都维持了年轻的面貌，再加一个你，我也不会惊讶。我哥哥在哪里？”

面前这个“韩湛”也是韩湛，不过不属于这一时空。

“在实验室。”韩湛笑着说，“我很快就会离开，但是在我离开之前，我得完成一件事。”

葛璐青直觉不好：“我不知道宙斯和你有什么仇恨，但是都和我们无关。从某种意义上讲，我或许应该叫你一声‘哥哥’，但是我和莉莉丝是不同的，希望你理智一点。”

“灵儿，我已经84年没有见到你了，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詹凌云。”韩湛叹息了一声，“但是，你知不知道宙斯到底想干什么？他想取代詹凌云，他想成为这个时空的詹凌云。”

“不可能！”葛璐青猛地站起来，“莉莉丝还在，他不可能放弃莉莉丝！”

那人营营汲汲诸多算计，可是他是否想过，葛璐青不是莉莉丝？改变了开始，现在的她也不是他记忆里的爱人，只是一个和莉莉丝长得一模一样而已！

葛璐青扶着腰坐了下来，可是，他怎么能想到摧毁莉莉丝呢？莉莉丝用的身体是他的爱人，哪怕不会再产生人的情感，宙斯怎么舍得！

葛璐青只觉得不寒而栗，她知道宙斯心冷，可是直到今天才明白，他的狠心程度根本不是她能估算的。

或许是漫长的等待大概已经消磨他所有耐心和希望，哪怕莉莉丝的身体是人类，在宙斯面前也得不到半点情分了。

可是，如果宙斯真的打算取凌云代之，那凌云回来的机会岂不是更渺茫了吗？

“你怎么打算的？”半晌，葛璐青抬起头问。

“等你生完孩子我就走。”韩湛绕过书桌站到葛璐青身边，“在我眼里你们是一样的，莉莉丝......我心里清楚，她可能一辈子都回不来了，我想，看看你的孩子......”

“我要去看看我哥哥。”葛璐青点了点头，就算她不同意，也拿他毫无办法。

“好。”韩湛紫眸一黯，果然还是不行，这丫头倔得很，认准了死理谁说什么都不行。哪怕他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她也不会真的把他当成哥哥。

想到此，韩湛忽然问了一句：“你知道灵儿为什么宁愿变成一个机器也要离开他吗？因为我。”

葛璐青呆滞地看着韩湛，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我对灵儿有那女之情，想杀了我。”韩湛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笑，“他差一点就成功了，只是我阴差阳错被吸入造神终端内部，知道灵儿进去才被排斥出来。只是，你知道的，太晚了，灵儿以为我已经死了......”

葛璐青想说“你怎么可能喜欢她”，但是话到嘴边咽了回去。她想起13岁那年的事，那个先写把家打伞的吻。

哪怕后来哥哥退让了，说他是个多了，可是发生过事情能当做不存在吗？

葛璐青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可是现在的哥哥有什么不好吗？比起之前的针锋相对，至少在误会解开之后，他还是那个疼爱她的哥哥。

韩湛伸出手搭在葛璐青肩膀上：“他们之间的问题太多了。宙斯想杀我是真的，灵儿恨他也是真的。这些事实不会因为我没死就被抹去，反而会一直提醒他们那些痛苦的国王。你能明白吗？”

“我、明白。”葛璐青声音微微沙哑，正是因为明白，才更觉得绝望。如果莉莉丝不能回复忍得情感，或者不能原谅他的话，他就会启动第二手准备。“可是，如果莉莉丝真的恢复了，但还是恨他呢？”

“你心里有答案，不是吗？”韩湛反问一句，安抚性的拍了拍葛璐青的肩膀，“看了那么多视频，你也累了。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有什么事等你醒了再说。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要顾念肚子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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