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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巫圣玄武
传言这世上有个不变的道理,说每个人带给你的快乐和悲伤一定是一样多的,如果到现在为止还不一样,那么等他离开你的时候,也一定会变成一样。
得到的时候多么快乐,失去的时候就有多么悲伤。
寂静的房间里,谢天澜和严玉之静静站立着,黎真半跪在案几前,将七个菱形的木盒一字排开,每一个木盒上都刻着中原人根本看不懂的滇族图腾。
而清宝趴在床边,她的手紧紧地握着床上躺着的人的手,一个掌心温暖,一个十指冰凉。
林昭行静静地躺在床上,他紧闭着双眼,睫毛温柔地覆盖下来,容颜沉静安详,似乎只是睡着了。
然而他的胸口并不起伏,口鼻处没有气息冒出,又似乎是已经死去了。
黎真摆好菱形盒子,并不回头,只是简短而低沉地问道:“确定?”
谢天澜和严玉之都沉默不语,他们知道,这个答案轮不到他们来做决定。
清宝把林昭行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声道:“确定。”
于是黎真缓步上前,他拿出一根银针,在林昭行的手指上刺了一下,将滴出的血收集到一个小盅里,然后他回到案前,将血液平均地倒进七个菱形木盒里。
然后清宝走了过来,她接过黎真手里的银针,刺破自己的指尖,将指尖血滴进七个盒子里。
盒子中的液体不知道是什么成分,但闻起来有酒的味道,林昭行和清宝的血液沉在底部,并不相融。
黎真最后看了一眼清宝,清宝面沉如水,眼神清澈而坚定。
于是黎真不再犹豫,他掏出一卷黄纸,以自己的指尖血在上面画了些没人能看懂的图画,然后猛地点燃,又用燃烧的黄纸将七个菱形盒子中的液体一一点燃。
火光照亮了清宝清秀的侧颜。
谢天澜和严玉之站在远处,他们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内心的震撼却无以复加。
黎真的这个蛊,名叫双生蛊,仪式上并不算特别复杂,但其实是极其高级的禁术。
双生蛊的作用是,当一个人即将死去时,如果另一个人愿意将自己献祭,那么就可暂时将即将去世之人的灵魂封在身体之内,短暂地留下他的性命。
但是双生蛊本身并没有治疗作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只是以另一个人的生命作为高昂的代价,延缓即将死去之人的死亡时间。
如果五个月之内,有效的治疗措施没有被施行的话,献祭者将与被献祭者一起死去。
在滇族,这个蛊只在一些极其特定的情况下会被用到,如有人中了瘴气的毒而周遭又没有解药,那么双生蛊可以让中毒者坚持到能拿到解药的时候。
然而此时此刻,情形却完全不同。
正在林昭行身上发作的彻骨寒……是没有解药的。
严玉之已经在书房里熬了一天一夜,翻遍了所有的医书,最后他在一卷泛黄的小薄册上发现了只言片语。
然后他把黎真拉进了书房,小太医连说带比划地和滇族蛊术师交流了大半天,然后出来对清宝道:“如果有希望的话,那么这个希望一定在蛊上。”
蛊和毒相克,彻骨寒已经是百毒之王,毒中再也没有能和它药性相克的存在,而蛊中有。
“单纯的蛊应该也不行,需要医术和蛊的结合。”严玉之道,“但是我们不确定……这个办法没有被任何实际事例验证过,没有任何人可以确定它的可行性。”
他等待着清宝做出艰难的抉择。
然而这个选择对清宝来说再容易不过,她非常平静地说:“那当然赌一把。”
于是黎真祭出了双生蛊,清宝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暂时留住林昭行的性命。
烈火将四周的空气燃烧得扭曲起来,黎真猛地挥手,七团火焰同时熄灭,他的黑发和银发一起在空中翻飞,片刻后,黎真收起盒子,低声道:“好了。”
清宝看向床上的林昭行,他没什么变化,还是像之前那样,安静得如同一具没有生命的玉雕。
清宝低下头去,用自己的唇碰了碰林昭行的唇,从此之后,他们的生命连在一起了。
她站起来,眼睛清澈干燥。
哭是没有意义的了,她应该拿哭泣的时间,做些真正有用的事情。
她轻声道:“谢公子。”
谢天澜上前一步,走到清宝面前。
她发现清宝仿佛在一夜之间成长了很多,她的长相很显小,脸上总像是有褪不去的孩子气,身形又小巧,因此总像个蹦来蹦去古灵精怪的小精灵,“成熟”这样的词是从来没法用来形容她的。
但是清宝确确实实在一夜之间成熟了,除了脸色明显地憔悴了许多外,她的长相其实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变化的是她的眼睛。那双细长乌黑的眼睛有的不再是自由自在、四处乱瞟的机灵劲儿,而是坚韧洗练的定力。
“谢公子,这是一场赌局,我敢下注,但是不敢说自己能赢。
“接下来的这五个月,我会在尽全力救林昭行命的同时,把我知道的关于盗门的一切线索都留给你,如果解药能被制出来,那是再好不过。”
“如果,我们赌输了。”清宝轻轻地说,“可能要拜托你延续和盗门抗争的大业了,如果可以的话,请为林昭行报仇。”
谢天澜说不出话来,半晌,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严玉之在一边沉默片刻,道:“我和黎真探讨了许久,认为彻骨寒作为百毒之王,寻常的蛊根本克制不住它,能够压制毒王之毒的,也必然得是蛊中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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