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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冬夜
冬日里的橘子其实不那么好吃,有些酸了。许是多吃了一口胃中受了寒,他稍即便吐的跪倒在塌前。好在这几日也只服了些苦涩的药汁,他皆是吐的干净方好受些,待他阖目胡乱摸到什么撑起身子,一个踉跄耳边倏忽听见十三年前冬至那日那孩子问,“老师何时会走?”
“再等阿衍长大一些。”
等你长大加冕,封王…原来陛下,如今…你已经长大了。当年萧慎曾言他偏心萧衍,其实一样的,他的两个学生萧逸张狂傲睥,萧衍清孤,一纵一横截然相反。但,那日无论活下来哪个孩子他都会一命护着。只是他爱着从来却是那个,从来,不爱他的阿衍。
天子多疑君王猜忌,他知,可却连欢爱也是一场诛心的假戏。王正因天子授意而弹劾他谄媚君王,李思旷因此恨不得将他这奸佞除之后快,一桩桩间却赔了他孩子的性命…
罢了。
沈宴敛目拿出怀中妥帖存着的那快玉麒麟,想着若是个女孩该多好?手中一颤,那玉便坠下摔得粉碎再也看不清模样。
夜深,房中仔细听是隐忍压抑的呜咽。是痛极了,剜肉去骨的悲鸣。
院中冷月枝头,一幽幽红影悄无声息落下。徐清正坐在石桌前擦着匕首也未抬眸。倏忽问一句:“你为何要救他?”为何要让他这样清醒的痛苦?
“我乐意。”齐郁自顾自倒了杯茶,掀了眼皮道:“再说我不过随手救一个将死之人。”
“胡说!”徐清骤然抬目,掌中那利刃一个不慎划破指尖渗出鲜血一滴一滴落下。
“胡说?”齐郁唇边勾起凉薄的笑容,语意淡淡:“你心知肚明。”
齐郁是用毒高手中翘楚,一探便知此种剧毒之下世间一等高手都撑不过十年,何况是个修为尽失如今身子尽废心死之人?
“蠢货一个。”他也不知是在骂谁。然而徐清见不得别人骂自家人,冷了声笑几声慢慢道,:“我哥哥自然比不得梁王这样被通缉待遇,着实可敬可叹!”
“小东西…那,你心底的秘密又是何?”齐郁也不怒,挑了一双桃花目饶味道:“值得你这般成日装痴卖傻?”
徐清自然是不会回答他的,好一通嘴炮,两人不欢而散。
“傻子。”夜中最后是谁轻叹一声。
夜快到寅时。
太极殿那一池湖水被两旁宫灯余晖搅的熠熠凌波。天子亭中在抚琴。都说听音知意,可天子的琴从不示于旁人。今夜不知怎么,他取出了这绿尾琴。琴音幽如冷泉松月行过草木,连陈拂这般不善音律之上听得有些痴醉。都说听音知意,可天子的琴从不示于旁人。
“陛下,郡主在外面候着。”卷帘外有内侍轻到。天子指尖一顿,略抬目,“让她进来。”
“是。”
稍即一个振袖莲纹裹衫裙雪莲似的女子便掀了竹帘上前,“阿兄阿兄”陈媛径自坐在他旁边托着腮,杏眸明媚。
“何事?”
“阿媛想着嫂嫂来宫中几日了,明日午时设宴请各家女眷一同见见可好?”
话入耳天子眉微蹙,也未多解释语意淡道:“你自行做主便可。”
“谢谢阿兄”陈媛欢呼着忽想起什么,眨巴眨巴眼睛文:“太傅呢?阿媛好几日未见他了…太傅在何处?”
沈宴与她授过课,太傅好看又和气从不责罚她,所以她对沈宴还是很有好感的。
天子敛下目,“太傅病了,这些日子你怕是见不得他”
“病了?何种病?阿兄可有请御医?”
“风寒。”
“哦。”风寒到不是什么大事,陈媛很便忘了方才的事情,眉开眼笑想着:“阿兄…你说明日小食樱络酥可好?”
沈宴的确病了,他这病养着养着便过了春朝夜夜未见好。三月三,上巳。听闻那日百官家眷皆赴宴,又有天子与那徐家女公子同行湖畔,如此佳人,这天子何意可谓无人不知。沈宴犹在病重也未得能见那日风景,后来听尹佶说来也不过一笑。
过了春朝眨眼又是夏日头,府中今年池中锦鱼又多了数尾。池上偶有风,徐清在钓鱼,他这回凝神倒是一动不动。尹佶与沈宴在亭中对弈。黑白行至数步,尹佶只叹道,“太傅这步棋甚妙,下官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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