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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以前跟爷爷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那个老人也是这样,把最好的留给他,唯恐他吃得不好,却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他每日出门拾荒,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养活唯一的孙儿,为他遮风挡雨,呵护他茁壮成长。
可是现在,他不在了……
少年再没了心情吃饭,整个人都沉寂起来。
于是,等到晚饭过后,少年坚持要回家去见他爷爷的时候,唐文德虽劝着天色已晚,何不如明日再去,奈何少年心意已决,不是个轻易会受周遭人言语影响的人,他只能带着胡苏去胡老头儿的灵堂。
灵堂是镇上帮着搭起来的,自然简陋,此时天色已晚,因胡家刚发生命案不久,众人只觉得这里阴气沉沉的,一到傍晚便纷纷回了家,不愿多留。
胡苏到的时候,周围一片冷清,只看得见摇曳的灵幡,没有一丝人气。
他慢慢走近停灵的堂屋,全然不在意天色暗了下来,昏暗的大屋里摆放着的那一具让不少人心里发毛的棺材。
少年慢慢走过去,手指轻轻摩挲着棺木,低声的轻唤:“爷爷,我回来了。”
唐文德站在少年身后,默默的看着。
他没有让自己的女儿过来。这里毕竟刚发生了不好的事,即使白天都觉得阴气重得很。女子又属阴,菲菲身子骨儿弱,前不久还发生了落水的事,他哪里敢拿自己的女儿开玩笑。哪怕女儿对他撒娇讨好,他也态度坚决。
“唐叔叔,你先走吧,我想在这里跟爷爷说说话。”
少年默默的跪在灵前的蒲团上,捡起旁边随意放着的黄纸,一张一张扔进燃烧着的火盆。昏暗的火光摇曳,照耀在少年冷静得不寻常的苍白脸上,莫名的让人心底生凉。然周围无人,唐文德又是站在少年的身后,根本就看不见少年的表情。
他只是怜惜的注视着少年单薄的背影,心里无声的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也好,胡大爷后天一早就出殡,你在这里跟他好好道道别。不过也别呆太久,天色晚了,晚上湿气重,你的身体恐怕受不住。”
少年没有回头,声音很压抑:“我知道了。”
男人想,给这个可怜的孩子留下空间好好哭一哭吧。他忍得太久,反而不如宣泄出来后轻松。
“那我等会儿来接你。”
唐文德走了。
少年没有哭。他维持着烧纸的动作,眼神麻木的看着迅速燃烧成灰的纸钱。
人生就是如此,自身弱小,一旦遇上强大的外力冲击,被毁的便是自己。迅速的衰败,破旧,最后一无所有。
“爷爷,你在地下冷吗?有没有看到那个孩子?或许,你们已经一家团聚,唯有我,我这个外来者,注定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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