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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宴进行到献诗展才的时候,基本可以说宴会已经进行了一大半,底下献过诗文的举子们大都开始热衷于和同年交际应酬,毕竟不是所有的中举之人都能在以后的科举之路上再进一步,甚至很多都会停在了举人这一功名上不得存进,运气好的可能会成为补缺的吏官,做出来成绩得以晋升,不过也因为不是进士出身,未来成就有限,更多的则是成为乡绅,享受着土乡绅的生活。。
如今解元寒门出身,但是人不傲气,年纪虽小但和善有礼,背后还有杨学府给其背书,即使谢锦秀喝酒自饮的时候有些矜持,但是随着诗文显后,举子们被林翰林批准可以离席敬酒开始后,谢锦秀就不得不面对着众位想要拉关系的新举人们端着酒杯过来劝酒。
“哈哈,解元公看来是很得同年喜爱啊!”林翰林难得的笑容满面,看着此次乡试,隐隐以谢锦秀为首结成了一个小团队,他有些替好友胡学政开心,立足朝堂,少不了同乡,同年等帮衬,如果能够成为一科领袖未来前景更是可期。
武府尹看了看谢锦秀,又看了看因为谢锦秀桌前人多,而被影响到的成杰云,不由得开口:“林大人,高兴的可是太早,这解元公可是不着眼就得罪了人!”
林翰林听了武府尹的话,看着被青少年举人包围的谢锦秀,又看看被有些老举子包围着的成杰云,心中一凌。
林翰林心中一动,朗声说道:“解元公和成举人都是年少中举,不知道可否有诗惺惺相惜之?”
谢锦秀轻抿了杯中酒,怕真的醉了过去,他适时的把剩下的酒撒到袍袖里,然后就有些醉眼看向了林翰林,似乎没听清楚一样歪歪头。
“座师,可是让学生夸赞下成小郡王!”谢锦秀这疑问的话一出,旁边的成杰云也蹭的站了起来。
刚刚成杰云被这些老举人们拍的马屁有些舒服,心情也好了不少,正喝酒喝的兴起,不想听了林翰林的话后,又听到了谢锦秀的话,心中顿时有些不舒服了。
我堂堂,第二名,让第一名解元公来夸赞我,莫非林翰林这是辱我!
成杰云一想,脸色一白,喝酒后的红润都退了下去。
“两位都是少年英才,理应惺惺相惜才对!所以本官想听听你们的评人诗文,莫非不可?”
林翰林这么一说,两人算是被架了起来,不得不正面交锋,或者正面讲和。
谢锦秀摸着酒杯,道了声好。
便想着诗句开口:“座师,学生刚得一诗,圣武南面治,府衙法新春。鹿鸣翰林贺,琼林杰云登!”
这诗一出口,林翰林含笑点点头:“成举人,确实是少年英才,会试后必然能登琼林宴,谢解元此诗虽然直白,不过寓意很好,本官这里也祝诸生都能再登琼林宴!”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连谢座师,气氛一下子更热烈了起来。
而成杰云,并不开心,好你个谢锦秀伶牙俐齿讨好了林翰林也就罢了,还想在会试和自己邀战,小人也。
成杰云脸上一肃:“哼,小人计己私,诗复指他事,公卿岂无人,四时可前知!”
成杰云说完,那些围在他身边的老举人们,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成郡王家的小公子,怎么这般的锋芒相对,还,还,当面骂谢解元是小人,这可如何是好?
要是谢锦秀再进一步,未来是不是得罪了他,由不得这些想要攀附成郡王府,无心科举的众位老举人们担心。
全场的氛围都为之一冷,而围在谢锦秀身边的举人们,则更是审视的看着成杰云,他那诗更是直白啊,看不起寒门出身的谢锦秀,公卿又如何,这些青少年举人更是看不上他拿家世压人。
“自古公卿多出自寒门!谢解元,饮甚!”
潘明山是京城的寒门举子,平日里就看不上凭借着家世欺压人的公卿子弟,本来成杰云一向努力读书,平日里虽然也不是很会说话,但是大家也没有觉着他看不起寒门书生,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丘之貉而已。
白发举人默默的敬完酒,就回到了自己的坐席,如此看不上寒门之人的成杰云,怎么可能攀附上?
已然去围了半天的成杰云的桌案顿时少了大半的人,而和成杰云同席而坐的季零苦笑一下,他现在真想自己是第四,哪怕是第五第六也可。
林翰林那边的笑容也是止住了,寒门出身的他,也是有些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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