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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城对于古宋国来说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当年武帝南征到此地的时候,因为隔着广度河,光是五次强渡河就给古宋国的士兵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光是兵力就折损了三成,而过了广度河以后,就进入山林地区,更是麻烦多多,尤其是南齐一地以山民为主,擅长瘴气毒物,也给当年的南征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五征五次兵败,不是败在了兵力上,而是败在了气候和瘴气毒物上。
因为五次的南征都没有效果,反而消耗了武帝登基以来好不容易恢复起来的家底,所以在后来休养生息的时候,武帝最不愿意关注的地方就是丰城,它的存在就如同一根刺一般插在武帝的心口,触之便疼。
如今各部统合起来的接收官兵已然在武帝的目送下,南去。
京城南门,华盖之下,武帝目光和心里都有些沉沉:“诸君奋起,此去任重而道远!朕祝之!”
提前十日出发的接收团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丰城暗子来报,丰城再不接收就会更加混乱了起来,到时就会是接收□□烦。
丰城平常富裕之家有很多被流民击破大门,钱财人物两空,丰城一地,商铺白日里也出现了偷摸打砸的现象,而丰城的南齐军队,也如同野蛮匪徒一般横行无忌,武帝知道这是最后南齐诸国给丰城制造恐怖混乱,让丰城不能远走的居民痛恨古宋的接收,丰城的回归。
作为丰城王,金凡平也在送行的队伍里面,他虽然没有知道太多的消息,但是能够看到武帝和林翰林脸上的凝重。
“师兄啊,那丰城似乎是险地!”送行之后,金凡平直接回到了皇庄,而谢锦秀则趴在书桌上不知道写写画画着什么,金凡平也不关心那些,只是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呵呵,好事啊!险地便是富贵地,俗语说富贵险中求!”谢锦秀停了笔,抬头对着金凡平安抚的笑了一下,杨学府的三十学子也披甲上阵乘坐官船往丰城而去,里面还有杨大儒的两位嫡亲的孙子,这一点,无论是杨明学和胡率明,在听到京中邸报说丰城混乱的消息后,都紧张的厉害。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谢锦秀能不紧张么?
谢锦秀紧张,可是只有他才知道,对于这些人,对于自己,已然是不能退的现实。
封城在他出来接过食金兽难题的时候,自己投身的杨学府便不可能置身事外,尤其得知杨大儒频繁进宫后,谢锦秀便明白了这个道理。
如今看着年仅十岁的丰城王,谢锦秀知道困难的日子可能要来了。
老虎犹在,但是已经真的老了,谢锦秀越是看邸报,越是明白,古宋的敌人从来不是南齐,而是北边,武帝南征失败,真的是瘴气和毒物么?谢锦秀心想未必,如果不是多线作业,武帝不会疲于应付,集中名医攻略瘴气,也无不可,想到这些,谢锦秀心中也多了两分坚定。
“殿下,宽心,那里不危险,那里都是财物!”随着谢锦秀说话,金凡平看着了谢锦秀这些时日时常露出来的笑容。
“那王具,高舜等人可信?”又被谢锦秀灌了两碗鸡汤的金凡平,觉着生活很美好,但是他也把自己的隐忧说了出来。
“殿下,你知道结交人的境界么?”谢锦秀放下自己手中的笔,和金凡平呈聊天的态势。
“请教,师兄!”金凡平正襟危坐。
“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以势相交,势败则倾;以权相交,权失则弃;以情相交,情断则伤。”谢锦秀看着金凡平微笑着说着王通之言。
这几句话一出,让金凡平点点头:“师兄所言极是,所以呢?”
“所以啊,殿下要多多努力才好,我也才能大树底下好乘凉!”谢锦秀伸了个懒腰,又拿起来书本。
额?金凡平以为谢锦秀会接着长篇大论,已经做成洗耳恭听状,结果一个要我自己努力的结果,我差点闪了腰,好吧?
丰城王金凡平有些挠头,嘴里念念有词:“利,势,权,情!”
金凡平喃喃自语,眉头都皱起来,师兄和自己算是哪种相交?
金凡平心里一凉,然后看向了谢锦秀。
“不用看了,咱们都有,你不是丰城王,我就不是丰城王长史,你不拜师胡师,我就不是你师兄,所以这些统统都有,简而言之,咱两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殿下,要利多,要势盛,要权稳,当然要情谊绵延,待人真诚!看好你!”
谢锦秀看着小孩子皱着眉头,就不由得微笑了,想当年初中看到这些话的时候,自己还有用一袋辣条去考验塑料的友谊的蠢事,想想真是平凡的青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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