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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密中信件

楼梓兮心绪烦躁, 玄刃这里也很烦躁，只要一想到楼梓兮后劲下那里生起的白发, 玄刃就觉得心口怒火中烧, 忍了半响, 他突然拿起茶杯，猛地用力一摔。

桄榔——！

一声声响, 吓的屋里的奴才全都急忙跪下。

楼邪从外头进来的时候，看这个情况, 心里尽量提着小心，虽然他知道玄刃并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 可是……架不住他心情恶劣的时候突然迁怒, 小惩小诫什么的。

“属下参见殿下！”楼邪单膝跪地。

玄刃吸了口气，压抑着怒意，问：“可有寻到缓霜之事？”。

楼邪道：“楼硕已经对他手下的人吩咐下去, 想来不日应该便能有消息, 另外我这边也差到一些关于缓霜之事”。

玄刃猛然眯眼。

楼邪道：“这缓霜虽然能在人体内潜伏多年, 却对人体也或多或少皆有一些影响损坏，若是此人过于体虚, 孱弱，也有可能会导致毒性加速发作”。

玄刃心里一震，他想起, 刚认识楼梓兮的那些天……他让萧何每晚子时训练楼梓兮的事，以及楼梓兮撑不住前后昏厥过……

垂了眼，玄刃狠狠拽着掌心, 他阴沉着一言不语，楼邪又说：“楼家人脉广阔，之前无人知道楼梓兮被人下毒，便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现在既然已经知道，楼家那边必定不会坐视不理，楼氏人脉广布，只要吩咐下去，必定能有结果出来的，殿下……不过过于忧心”。

玄刃用力吸一口气，眯了眼看着楼邪：“玄云那边如何？”。

这话题好像突然跑远了点吧？

楼邪一怔，也顺势回了：“他已经回了京城，今日一早刚入的城”。

玄刃道：“且再等一等吧，只怕他不愿出手，若他一旦出手，必得将他一举拿下”。

楼邪应是。

待楼邪走后，听风阁里又只剩下玄刃，这里安安静静的，满屋里只有跪了一地的奴才跟婢子，玄刃看向床榻，他原本想起的是，楼梓兮穿着亵衣坐在里头困呼呼的揉着眼睛的样子，却是没注意，看见了床头上的柜子……

抽屉拉开，里面摆着一个一块玉石，是……当初那个玉器店里的那块玉，玄刃将这玉拿在手里把玩，好半响后，待他将玉放下时，这玉却像是少了一半，里头的彼岸花花蕊仿佛似活了一半的生长玉外……

——

楼府这两日的风向有些不对劲，因为……

已经多年都不争宠的柳姨娘，这两日突然又冒了出来，她仔细收拾，认真打扮，那风姿容颜，连楼二夫人都得逊色几分，也怪不得当年楼二爷会想方设法的将人拐骗回府。

外头传得很多，最多的还是在议论，楼二夫人回来之后，这当家主母的位置还坐得稳不，砚台听了这些，就兴冲冲的跑回阁园，跟楼梓兮说起外头下人们的议论，楼梓兮听后只是摇头一笑，并不应话。

楼二夫人回来？

她回来有什么用？等她回来的时候，楼二爷早已彻底倒台了。

“哎对了，少爷，之前我听剑阁那边的奴才说，大少爷昨日回来，知道柳姨娘又受宠的事，还特意去见过了柳姨娘，也不知道他会跟柳姨娘说些什么”。

楼梓兮一怔：“大哥去见她了？”。

砚台点头。

尚阳有些担忧：“大少爷此举，会不会坏了少爷的事？”。

楼梓兮想了想，便说：“应当不会，柳氏在这府中原本就无所依从，之前也不过就是仗着二叔的一点怜悯，避世度日罢了，如今她既知道二叔已经成不了气候，哪怕大哥对他再是危险，也影响不了她”。

柳氏已经表明了立场，要与楼梓兮一个阵线，那后院的一些算计，便都由留柳氏来出了头，若是楼二爷当真官位长青，柳氏心里可能还会有些计较，可是现在？楼二爷明显已经在自顾不暇了，楼二夫人又不在身边，遇了事，他自然是需要被人安抚，床畔伺候。

想到这里，楼梓兮眸色一闪，他看向尚阳：“你之前不是说，你没有去过我大哥的院子吗？”。

尚阳点头：“白日里行动不太方便，夜里大少爷又显得很是谨慎，奴才怕轻举妄动惊扰了他”。

楼梓兮一笑：“现在有人能帮你把他绊住，只是可能只有半柱香的功夫，你……有把握？”。

“足够了”尚阳一笑：“只要能进的大少爷的院子，半柱香够我给他翻个底儿朝天了”。

楼梓兮好笑：“你可不能乱翻啊，回头要是让他察觉出来什么，一气之下杀了柳氏，可就得不偿失了”。

尚阳应着：“奴才一定小心办事”。

傍晚的时，柳氏那边收到消息，她也没有迟疑，直接就让人去请了楼明熙过来，楼明熙原本是不愿意过去的，可是想了想，最后还是去了。

楼明熙前脚刚走，后脚一直潜伏在外头的尚阳就乘机潜了进去……

阁园里，楼梓兮拿着剪掉，剪掉烛台里过长的灯芯，灯芯落了大节，烛火看着似乎更亮了许多，楼梓兮盯着烛光看了片刻，他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急忙走到铜镜前坐下，将自己后劲里藏得那些白发都撩了出来。

之前总觉得，这些白发藏在后颈里面，不仔细便看不出来，可是玄刃已经看到了，楼梓兮不确定玄刃知不知道缓霜的事，但心里却并不想让他知道，指尖勾住那些白发，楼梓兮拿着剪刀，盯着铜镜里面仔细看去……

楼梓兮一剪掉落下，指尖便即可挂起了一绺的白发，发巅散开，楼梓兮拿过仔细一看，不由得拧起了眉，这白发的量还真的不少……

将那白色挽过，楼梓兮递到烛台上面烧过，白发滋滋，不一小会就全都化成了灰烬，楼梓兮再朝铜镜里看，一切跟往昔一样，全都不见半点异常，楼梓兮看着，原本紧绷的心，瞬间就松了许多。

是掩耳盗铃也是自欺欺人，看不见自己后颈处的白发，楼梓兮的心里确实也是要安稳许多，只是想到玄刃，楼梓兮就不确定，自己这样的做法能不能瞒得过他。

楼梓兮胡思乱想着，轻叹一声，将铜镜放倒，房间里，他也没有等得太久，估摸着也就是半柱香的时辰，尚阳便推门进来了，楼梓兮心里一紧，扭头看他，尚阳摘下脸上蒙面的面巾，忙道：“少爷，我在大少爷的院子里找到了“。

楼梓兮问：“是什么？“。

尚阳从怀里摸了东西出来，双手递上，楼梓兮狐疑着，晃眼一看，还以为这是楼明熙与谁通信的信件，可是仔细看过之后，楼梓兮却心里大惊。

“这东西，你是从哪翻出来的？“楼梓兮小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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