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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御书房里

闹了一通, 两人的衣衫都有些散乱，想到这里是御书房, 一会恐怕玄刃还要接见大臣, 懂君明也就不敢跟他闹得太过。

软塌上, 玄刃盘踞而坐，手里翻看着折子, 懂君明站他身后，将他头上那繁琐的皇冠取下, 以指为梳，给他轻轻梳过, 揉按着他头上的穴位。玄刃轻轻呼了口气, 突然问他：“你去母后宫里，她可说些什么为难你了？”。

懂君明微微一怔，随即笑意更浓：“她到是没来得及说些什么, 不过臣到是说来一些话”。

“哦？”。

懂君明轻笑一声, 从后将玄刃环抱着, 下颚搁他肩头，就小声的说起了他在太后宫里的事。

太后传召懂君明过去, 到底是有何用意，懂君明虽不清楚，但也不会觉得这是好事, 转念间再一想到玄刃，懂君明见了太后，突地心里就憋了口火。

太后才刚刚开了头, 意思是让懂君明收敛一些，莫以为仗着跟娄侍人长的相似，就可以胡作非为、蛊惑皇上云云等，懂君明听着，心里却是长长一叹，暗暗想着，要相似也应该是娄兰西跟自己长得像，要是不像，八成玄刃都懒得理他，还别说让他来做这出头鸟了，不过……懂君明狐疑，现在这娄兰西诈死脱身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还有流月……好像流月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终身大事，早被他主子毫不犹豫的卖了吧。

想到这里，懂君明就有些失笑，结果这一不注意，就惹恼了太后。

猛的拍桌，太后怒斥懂君明：“你这是什么态度！哀家与你说话便这般可笑吗！”。

懂君明心里微怔，看太后动怒，懂君明缓缓跪下：“太后息怒，臣并没有对太后不敬的意思，只是方才、听太后提起娄侍人时，臣便想起皇上，之前在臣宫中用膳时，为了贪一碗红豆糊糊粥，跟长公主争着吃的样子，一时便失礼了”。

懂君明这话，说的太后明显神色怔了，懂君明说的红豆糊糊，是玄刃小时候，太后经常弄给他吃的……

她垂眼看着懂君明，像是有些出了神。懂君明抬眼看她，见她眼底有些黯然又有些伤怀，懂君明又道：“臣自入宫以来，甚少得见皇上，一直只为、皇上便是这般威严不可侵犯，可是那日，见得他与公主相处的模样，方才知道，原来皇上也有如此暖心一面”。

“他……”太后有些迟疑，又有些犹豫，她移开眼看着别处，像是在回忆什么。

懂君明又说：“那日用了膳后，皇上还哄着公主玩了许久，臣之后与皇上闲聊时，才听得皇上说起，他原来很喜欢这些孩子，还说起他少时的一些趣事来”。

“……什么趣事？”。

懂君明起身，说：“皇上说起，少时，他也喜爱与弟妹们玩耍，有次为了哄弟弟开心，他还曾去给弟弟掏过鸟窝，三人躲开一众的宫人，偷偷的跑到假山背后烤鸟蛋，结果却险些弄出了火灾”。

听到这些太后长长一叹，道：“原来北苑那次的火灾，是这么弄出来的……”太后摇头失笑：“那次先皇还以为那火灾是小七跟小五弄出来的，训斥了他们二人，骂得两个孩子哭了一天，那时太子也说这事是他做的，只是哀家与皇上以为他这是为了帮弟弟，才出来承认的……”。

懂君明听着，知道太后是因为想起了以前的事来，心里怀念而又感慨。

玄刃以前是很照顾弟弟妹妹们，可是后来呢……慢慢的，他对谁都开始不亲了。想到这里，太后眼里的伤怀似乎更多了……

玄刃跟皇后不亲了，跟弟妹也不亲了，就连对着先皇的时候也不怎么亲近了，但是他仍旧能为了先皇奋不顾身，也许别人要说、这是父子的骨肉天性，有何值得的奇怪的，可是那时候的玄刃……

太后深深吸了口气，她坐在榻上，许久了，太后才又低低的问：“皇上……可还与你说了什么？”。

懂君明看太后出神，又说：“四王爷过世的时候，臣与皇上一起去探望四王爷时，只听皇上偶然间说过，他们兄弟几人……到底……到是不如……”懂君明故作犹豫。

太后转眼看他。

懂君明说：“他们兄弟，到底是不如五皇子在太后心中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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