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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龙气

陆正高高兴兴地坐在凳子上, 瞧着满桌的吃食准备大快朵颐——

“朕看你这不是挺开心的么。”祁傅彰踱步进来，抬手示意屋内候着的宫人退下。

“……啊？”陆不解地抬头看向来人, 手中的筷子停在白嫩米饭上，正准备夹呢，就这么硬生生地停了动作, 有些发愣。

在定睛看清人后，陆回过了神，眨眨蓝眸，探究般地看他两眼, 而后迟疑着邀请道, “唔，你要一起吃吗？”

祁傅彰走到桌边坐下，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解释道, “我用过午膳了。”

“只是听说你睡醒了, 便过来看看。”

更何况这里统共也就一副碗筷，宫人们还被他挥退，没必要为了这两口饭再忙活。

陆盯着他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眸，慢半拍地点了点脑袋，“……她们说你很忙, 其实你不用过来的。”

“并不太忙。”

祁傅彰捏着杯盏, 似笑非笑地与她对视，“不过……听仪宁宫的小太监说，你想我了？”

“咳咳咳咳……什么？！”陆一下呛了口空气, 小脸憋的通红。

“我干嘛要想你啊！”

陆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恼羞道。

“是么？那我进来时，你一直在看什么。”祁傅彰见她停了咳，这才抿了口茶，继续笑道。

陆一呆，这才惊觉自己盯着人家看的事被当事人发现了——

……好、好丢脸。

小人鱼反应了许久，终于掩饰般地埋头给自己喂了口饭，硬着头皮狡辩道，“……谁看什么！你有什么好看的，我才没看你！”

反正她说没看就没看，他又没证据！

祁傅彰：“……嗯，没看。”

“不用这么激动，吃慢些。”

他看着陆的动作，好笑。

小人鱼顿时一噎，一双湛蓝的圆眼从眼前的白米饭上移开，鼓脸瞥了眼面带笑意的青年，想反驳又底气不足，“我才没激动，就是饿的太久了。”

“好。”祁傅彰依旧笑着，没想着跟她计较这种小事。

这、这态度一看就不诚恳！

好什么好，你的表情就一点都不好么！！

陆气恼地又塞了口白米饭，抬眼瞥向青年还想再说什么，却忽的眨眨眼，假装淡定实则慌张地收回视线，在祁傅彰的注视下压力极大地继续吃饭，甚至还有了点食不知味的意思。

真是，干嘛要看着她吃饭啊！

她就想偷偷摸摸看他一眼都不行！

想着自己刚刚那一瞥，怀着心事的小人鱼对吃饭没什么兴致，于是憋了又憋，终于还是没忍住，小声开口道，“那个，你的眼睛……”

“嗯？”

“……怎么成了金色的啦？”

小人鱼没好意思抬头去看祁傅彰，万一这是生了什么突发疾病或是出了什么意外导致的，说出来反而戳了漂亮人类的痛处——不过漂亮的人类就算眼睛换个颜色也还是好看的。

这样金灿灿的，甚至还比之前那漆黑的眼睛多了些感觉呢~~

“金色？”

祁傅彰神色微顿，随机面不改色地饮茶，“……怎么会，你看错了。”

陆一听祁傅彰居然不承认，湛蓝的圆眼盯着面前的小碗眨了眨，一瞬间还真有点怀疑自己没彻底睡醒，看错了。

可她刚刚看了那么久，明明就是金色的啊？跟她昨天模模糊糊的意识里一模一样！

然而一抬头想再确认一下——

“这不就是金色的吗？以为我不识色？？”陆气红了脸。

这个人类怎么回事？简直睁眼说瞎话！

逗她很好玩？！

“嗯？”陆忽然一愣，下意识动了动小鼻子。

“不对啊。”

“你身上……怎么突然多了股味道？”

“以前都没有的？？”

祁傅彰正思索着要不要去找面铜镜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闻言又是一顿，抬起凤眸瞥向小人鱼，“什么味道？”

陆放下筷子，下了凳子哒哒几步凑到祁傅彰身边，板着小脸十分严肃地贴到青年颈捡仔细闻了闻，然后拧眉回忆——

“唔，这味道……好像……跟水蛇的有那么一点点像？”

“不过还是不一样的，你的味道可比他好闻多了~但还是有点像，我可讨厌水蛇了！”

祁傅彰有些不自然地将身子移开了些许，对着近在咫尺的小人鱼一边愤愤、一边又认真思索着的脸，便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无奈，“你这丫头怎么事情这么多，好好吃个饭不行吗。”

虽然陆平日里从未提到过水蛇……但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先前那个密闭的山洞，单单凭着只能抱着自己缩在角落睡觉来打发时间的小人鱼定然是进不去。

云妃的人又被他的人手半路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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