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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吓一哆嗦，从此再也不敢说这种蠢话了。

衢州原本属东瓯，东瓯归附梁国后就成了梁国南部边郡，自古是富庶之地，又是名器之乡，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舒云风两次领兵打南越，也都是和南越进犯衢州有关，所以说衢州对舒云风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南北一战梁国国灭，衢州自然又并入大周版图。所以皇帝这次亲临战场，说是为了舒云风而来，也不完全是哄人的虚话。但凡是舒云风守过的地方，到了他宇文瑾手里，绝不允许被外族冒犯。从某种意义上讲，此举也算当今皇帝对舒云风表达的一种特殊敬意。

“云风哥哥，重走当年你凯旋的归途，高兴吗？”

“陛下，你想是提醒我，这条路已经不属于我，如今你才是胜者吗？”

都虚得快没力气了，嘴巴还是这么厉害，宇文瑾也是拿他没办法了。但是退一步想，也难怪他心存芥蒂。是啊，这是当年他得胜的归途，如今却是大周天子旌旗，出警入跸全是大周皇帝的仪仗，他心里舒服才是怪事。

难得宇文瑾现在能以舒云风的角度去考虑事情，想来也算一大进步。为了能让他心里稍微好过一些，皇帝派使节先行一步，明令当地官员不得净水泼地，无需三十里出迎。

秦官亲自端着舒云风的午饭——一碗浓浓的米汤前来慰问，正赶上使者领命而去，不由一阵佩服，心说不愧是皇帝的心尖儿，真是宠到骨子里。

舒云风一看他羡艳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冷冷道：“你要想也可以和皇帝说，他后宫这几年应该挺缺人的。”

秦官急忙把头一摇表忠心，我可不想。如果现在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带着吴华再找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躲起来制肥料去了。

舒云风白了他一眼，总算说了实话。

三

秦官的故事舒云风不知道，但他自己的故事却已经被郎中打听清楚了。不管是出于对皇权的敬畏，还是对前梁骁骑将军的尊敬，他没有选择离开，而是一路跟着队伍走，小心照顾着舒云风的身体。

对此皇帝很感激，就打算让他跟着回大兴城，封他六品医丞进太医署。但是郎中坚持不授，最后为秦官解围的是舒云风：“他一只闲云野鹤受不得太医署的管束，你到时还是放他走吧。”

“可你们不是朋友嘛？让他留下来，不是能随时说说话解解闷吗？”

“既是朋友更不能因一己私利强留身边。”

是啊，天高海阔，我是再也得不到了，又何必连累他人陪我枯死皇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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