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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云风双目微眯，直到偌大的“舒”字映入眼底，才惊觉眼前原来是一座家祠。他明白宇文瑾的意思了，本能向后退，宇文瑾伸手将他拦住。

“别担心，又不是全族公审。”

作为舒氏一族嫡子，舒云风很清楚家祠对他意味着什么。宇文瑾为舒氏重塑家祠，这是要为因被贬而成为庶民的舒家人复家。

果然是用了心的！

三

舒云风在舒云生眼里读到了渴望，他很清楚舒云生一心求的什么，甚至一生都在求什么。也许这是一个机会，但是宇文瑾会给吗？

事实证明宇文瑾是个小气的人，得罪过他的都被他收拾了，折辱过舒云风的除了他本人也给收拾了。皇帝不是觉得自己特殊可以置身事外，事实上他从来也没有逃避过，只是他选择了补救这条路。

他要把舒云风失去的东西一点点还给他，当然这需要时间。且为了体现诚意，这座家祠所需资费全部由皇帝私库出，未从户部支取一文钱。虽说当年战事并非他挑起，但结果是他和心爱的人因为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而成了陌路人。

“进去吧，这是舒氏家祠，我就不方便陪你了。”

身后一阵窃窃私语，宇文瑾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在他们看来舒云风已经失去一族之长的资格，就算他现在有了一个尊贵的身份，但因为他一族被贬，如今皇帝特赦了舒家人的苦役，但他们如今的身份是平民，这让族人不免郁愤难平。

但宇文瑾击碎了他们的最后期望。

新的圣旨只是将他们的身份由庶人改为平民，许他们将来出仕的机会，但要凭自己的本事来。这无疑让眼巴巴等着坐享大周皇族外戚之尊的舒云生之流大失所望，如今别说成为外戚，甚至连入家祠的资格都没有。皇帝只认了嫡系一脉承继，将来舒氏一族的荣辱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这等于给舒云风报了一个小仇。

至于领不领情，完全不在宇文瑾的考虑范围之内。

所有伤害你的人朕一个都不放过。至于朕自己，留着让你亲自动手来报仇！

不过舒云风没有找他报仇，只是试探地提了一句舒若愚，觉得那孩子可惜了。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心里到底不忍看他碌碌一生。宇文瑾一笑：“那有何难！朕寻个机会，让老九把他编进陇西军，先跟着尔朱隆驻守几年嘉峪关，还愁没有军功吗？”

舒云风一愣：“你不是报复他们吗？”

皇帝又一笑：“你最疼爱的侄儿，我怎么忍心真让他一辈子做平头百姓。放心吧，早就替你想好了。就知道他是你一块心头肉，你说我能不替你想着嘛！好了，这回满意了吧？”

舒云风忸怩了好一会子，才不情不愿嗯了一声。于是皇帝趁机得寸进尺：“亲我一个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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