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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住在街角的老伯长得五大三粗,额头上的刀疤一直划到脸颊上。他最得意的“技术”就是于黑夜里当街抢劫,左右手各拿一把大弯刀,蒙住脸只露出额头上惊心动魄的伤疤,再瞪大眼睛做出凶恶的样子,见者无不乖乖掏光口袋里的钱颤巍巍地放在地上。
后来,他用抢劫攒下来的钱在菜市场开了个猪肉铺,没三个月,就遇到不测,遭人砍死在里面。店里也被洗劫一空。
报纸上登了他死不瞑目的样子,用了四分之一版面报道了整个事件,作出了类似于情杀、仇杀的假设,但后来两天的报纸上又公布,这人是被通缉很久的囚犯,就好像坏人终究要食恶果,而对于他为何死去却没有人追究了。
那天很晚了,天已经黑下来,市场上的人散得差不多了。我又经过那里,警察都走了,只有黄色的警戒线还在那里拉起,我从上面迈了过去。猪肉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水泥地面上还留着他的血迹。
我从他床沿下面的墙上挖开一处空空的地方,拆下一块砖头就看到他藏在里面的小布包,里面搁着他攒给妻子的钱,泛黄的小纸条上一笔一画写着他家乡的地址,那是个贫穷的小山村,后来我去邮局把那些钱寄了出去。
然后我在有弯月的黑夜里,点燃了一支烟,说不清有多么悲伤,只是觉得遗憾,我没和他说一声再见。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有时候我们总不能和那些珍惜的人告别。
二
在年幼的时候,老伯曾教我怎样不动声色地将别人的钱包装进自己口袋,他说这是一个孤儿所必须具备的生存技能。
为了鼓励我,他还说,别小看偷儿,这对体型和灵敏度也是有很高要求的,像他那样虎背熊腰的就不行。他努力在我心里建起属于偷儿的职业骄傲来,虽然他说得口沫横飞手舞足蹈,却仍然显得底气不足,最后他使劲拍打着我的肩膀,说道:“这是为了生存,生存!阿君你明白吗?”
“是。”脊背被他拍得生疼,我用力点点头。
我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为了生存我该做什么。
我在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个孤儿,像很多普通的孩子一样,有一个普通的家庭。只是在记忆里,父母就总是争吵不休,渐渐长大的我慢慢听懂,父亲常年工作在外,母亲红杏出墙,被发现后开始了争吵和厮打的日子,并且父亲开始怀疑我的出身,是不是属于他的亲生儿子。
父亲对我怀有憎恨、厌恶等复杂的情绪,而母亲又懦弱、怜悯地百口莫辩,唯有比我大五岁的姐姐,是真的疼爱我,她总会对我说:“君寻,你这个名字的含意,就是不管走多么远,也一定会有人,来将你寻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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