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内容里就有提到哦~ (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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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迟聿知道,他抢在言燕前面开口,“易、荀、朗三家的地盘,和她的势力范围有重叠,素来就有恩怨。”

言燕因为被迟聿抢了话而感到不开心,但她却不好表现出任何不满,因为她来之前,元长老千叮咛万嘱咐,见到丛叶的暴君后,一定要收敛性子,千万不要和他对上!

言燕之前只是表现出疯癫的样子,并非真的是个疯子,天不怕地不怕,到底智商还是在线的,元长老在言家的地位摆在那里,他的话,她自然牢记于心!

所以她只委屈巴巴地看着言一色。

言一色淡淡一笑,一眼就看穿她在想什么,于是和她多说话,“对了,你像献宝一样献给我的那什么……”

言燕见她迟疑,忙提醒道,“慕家大机密——暗中私建兵器坊!”

言一色想起来了,笑着补充,“嗯,对,还是加密了的!”

她说着,朝迟聿伸出手,“给你了是吧?拿出来我看一看。”

迟聿手中拿着茶盏,正在垂眸喝茶,袅袅热气化烟而上,模糊了几分他冷硬的俊颜。

迟聿掀起眼皮撩她一眼,嗓音低沉,一字一顿道,“在孤怀里,你自己摸。”

在不远处老实坐着的言燕,眸光大亮,这是要仙女主动上手啊!

言一色听罢,心下无语,“呵呵,懒死你吧!”

她倾身过去,果真伸手朝迟聿怀中摸去,三根线缠在一起、鼓起一个小团,还是很好摸。

言一色一门心思都在取物上,下手快准狠,眨眼间,记载慕家兵器坊机密的丝线便到手,然后坐直身子,拿到眼前看起来。

言一色靠近又远离,小手触碰到迟聿胸膛的时间虽然短暂,但已足够让他心猿意马。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言一色,发现她眼神清明如水,盯着黑了吧唧的三根线看得津津有味,根本不觉有什么暧昧,有什么值得回味。

迟聿冷哼一声,反应迟钝的女人,又是他一个人自作多情!

言燕这个旁观者,看看迟聿,又看看言一色,发现此刻,两人的气场明显不和谐!

264 陛下:他是冲孤来(一更)

言燕盯着迟聿和言一色瞧,仿佛在看什么永远不会腻的心爱之物,目光强烈,让人难以忽视。

她的内心翻江倒海,脑中天马行空,想了一个又一个,迟聿和言一色‘不合谐’的原因。

如果她曾在言一色的世界生活,她会懂,迟聿眼下的言行举止,是恋爱脑的表现,而言一色则是事业脑,不是一个理念,能和谐才奇怪了。

迟聿察觉到言燕过分放肆的视线,线条锋利的眼眸一抬,一道寒光飞射过去,如有实质般,扎在她脸上。

言燕蓦地打了一个激灵,缩了缩肩膀,头猛然低下,好可怕的人!只是一个眼神,就给她一种真的会被撕碎的感觉!

他以前怕不是在凶残嗜血的兽群中混过!

言一色手中拿着的三根丝线,几近纯黑,并不太细,十寸长,摸起来手感粗砺麻痒,她又运足内力在眼睛上,聚精会神观察半天,倒真有了几分眉目。

她想了想,从软榻上起身,向里走去,从多宝阁上翻找出一个夜明珠,借着它散发出的光亮,再看三根似乎平平无奇的丝线,发现上面隐隐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而每一点银色,其实都是肉眼难见的一个字符。

也不知是用什么办法做到的。

而从银芒闪烁的情况来看,丝线上面的字符应该是密密麻麻,且排列没有规律。

言一色笑了笑,若有所思。

她重新坐回软榻,将这三根大有玄机的线放在案几上,另一只手把玩着夜明珠,时不时抛接几下,剔透纯澈的眼,看向迟聿,赞道,“将机密内容记载在丝线上,也是奇思妙想了,但对于得到它的外人来说……”

言一色拉长了话音,语气意味深长。

迟聿妖冷的红眸,深邃凛冽,不以为意接话,唇角笑意凉薄,“应该烧了。”

言一色眼眸一亮,“哈哈,你很懂嘛。”

她一手握拳捶在掌心,又点头附和道,“就是,反正也看不懂,就算能看懂了,谁知上面到底记载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万一只是个‘下雨要打伞’的废话,怎么办?就好比一个人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找到了宝藏,却发现宝藏的真面目竟然只是一块一毛不值的石头,叫人情何以堪!”

迟聿宠溺地看着她,用两个字精辟总结,“祸害。”

言一色神采飞扬,“对,祸害!”

迟聿和言一色,就这么用三言两语决定了‘机密丝线’的命运,两人没有任何往下探究的欲望。

慕子今本是想试探一下迟聿的能耐,看他能否冲破重重阻碍,破解上面的机密内容,又或者,他会给自己一个惊喜,手下有招揽到的能人异士,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慕家兵器坊的秘密!

但他却万万想不到,迟聿根本不接招!

因为在迟聿看来不划算,是真是假、价值多少等等先不说,就从消息的时效性上来看,需要长时间钻研的机密,跟废消息没什么两样,另外还浪费了人、财、物。

在这一点上,言一色和他倒是不谋而合。

但言燕苦恼了,她看向言一色,弱弱开口,“仙女,真要把这个烧了?”

言一色听言,忽然想起,这三根丝线,是言燕手底下的苍亿宫所要之物,既然苍亿宫和委托方有交易,如果拿不出东西来,必然要承担不小的损失。

“啊,我就是随口意思一下!喏,还给你,随意处置。”

她说着,将价值连城的三根线扔给了言燕,态度之散漫,像在扔三根细海带。

言燕稳稳接住,乐得像个傻孩子,满心满眼都是苍亿宫即将到账的银钱,以及……她在下属面前的威信总算没塌!说将东西拿到手就拿到手!

别看言燕在言一色、言玄等人面前言行不忌,在自己下属面前,可是极为注重言行举止!因为她给自己搞了个骄傲无敌、所向披靡的人设,为了维持形象,也是相当辛苦。

言一色将夜明珠抱在怀里,摩挲几下,脑海中灵光一闪,好奇道,“八卦一下,想要慕王府兵器坊机密的人是谁啊?”

苍亿宫是买卖情报的庞大组织,原则上是要对委托人的一切信息保密,但言燕是幕后主子,原则是她定的没错,但那是给别人定的,她可不受约束。

所以,她毫不迟疑便坦白道,“天魂阁的人,是同行。”

虽然来苍亿宫买情报之人,身份做了重重掩盖,但还是被苍亿宫查到了老巢。

苍亿宫和天魂阁同是做贩卖消息的生意,但一个是行业三巨头之一,一个是第二梯队的佼佼者。

差距还是很明显。

言一色从言燕口中简单了解了一下。

迟聿在听到天魂阁时,眸底闪过讥讽,唇畔掠过冷笑,稍纵即逝。

外面,才踏进殿中的苏玦和墨书,正好听到了言燕跟言一色在说天魂阁。

两人不由对视一眼,眸光中,是只有彼此才懂的深意。

前方领他们进来的是流思。

流思面对迟聿和言一色,屈膝行礼,稳声道,“陛下,娘娘,苏大人和墨书姑娘来了。”

她说着,便退了下去。

苏玦和墨书见了礼,在椅子上落座,与言燕坐在了一起。

墨书右手边是苏玦,左手边是言燕。

言燕在看到墨书的第一眼后,就没移开过目光,神情古里古怪,末了,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对墨书发出了‘我们是一类人’的友善信号。

虽然无论是女子的神态语气,还是言行举止,墨书伪装得都很到位,但言燕还是凭身为女人的直觉,看出了她是男扮女装!

这世道,女扮男装不算太奇怪,但男扮女装还挺稀罕,尤其还是墨书这种几乎没有破绽的男性女人!

言燕将‘装女人’看作是墨书的古怪癖好,同时认为他技艺高妙,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有资格和她相提并论,且结交。

墨书被言燕露骨的眼神吓到了,他在言域时,见过她,对她的为人处事也算了解,但那时,他是易容过的男侍卫样子,言燕从未注意到过他!

可眼下,她却莫名盯着他看,且似乎不怀好意,这让他十分惊悚!

墨书和言燕心思各异,陷入短暂的对望中。

苏玦好似没有意识到墨书的处境,清俊的脸庞上笑意轻柔,气息矜贵温和,看向迟聿,不疾不徐开口,“陛下,听说内含兵器坊机密的要物到手了。”

在戏园子门外那条街上发生的事情,并不算隐密,而苏玦的人,又一直都在留意慕子今的动向,所以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

迟聿曾明确下达过指令,将矛头指向慕家兵器坊,而那三根丝线上有兵器坊的机密内容,既然到手,可谓事关重大。

所以苏玦在得到消息后,便和在他那里躲清闲的墨书进宫来见迟聿。

言燕听到苏玦问这个,从袖中掏出三根黑线,在空中挥了挥。

墨书见她总算不盯着自己了,心中莫名松口气。

苏玦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在诧异,因为据他得到的消息,这东西应该在迟聿手里才对。

他不认为言燕有这个本事,能从迟聿手中抢东西,应该是迟聿愿意放手,可为什么?

因为娘娘的意思?

苏玦笑看着言燕,语气有些疏离但并不冷漠,“摇光令主……”

言燕出声打断他,一本正经道,“叫我燕小仙女。”

她觉得自己是言一色的人,言一色是仙女,她就应该是小仙女。

墨书冷哼了一声,“厚颜无耻。”

苏玦却是面不改色,从善如流开口,意图敲侧击,“燕小仙女,这东西在你手里,你打算如何处置?”

言燕答得干脆,没有任何隐瞒之意,“当然是给通过苍亿宫买这东西的人了。”

言燕并不在意暴露自己和苍亿宫的关系,因为苍亿宫本就是隶属言域的明面势力,她就是隐藏不说,诸如苏玦、慕子今之流,心中也都清楚。

苏玦看言燕说得理所当然,眼底闪过惊讶之色。

墨书一愣,不禁转头看向迟聿,“陛下,为何要将这机密,交给天魂阁里的叛徒。”

正如言燕不介意暴露苍亿宫,墨书也不会对天魂阁的事藏着掖着,因为他相信以言燕的本事,一定知道天魂阁的背后之主,是他家陛下!

言燕确实知道,所以今夜在街上时,她才会轻易地将东西塞给言一色,毕竟,言一色拿到了就等于迟聿是拿到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已经完成了交接,只要天魂阁那边再将银钱付清就行了。

但她没想到,回到宫中后,迟聿和言一色竟打算把东西烧了!

所以她只好要过来。

但他眼下听到墨书的话后,还是愣了下。

因为‘叛徒’二字。

而言一色是惊了,不仅是叛徒问题,还有天魂阁是迟聿所有的问题。

她过头,双眸眯起,盯着迟聿看,哼笑一声,“原来天魂阁是你的!可在江湖中,怎么才堪堪是一流的地位?我依稀记得,你说过,你做什么都要第一呢!”

迟聿闻言,暗红如砂的眼中闪过什么,一张完美到天妒人怨的脸,突然靠近言一色,放柔了嗓音,哑声道,“你将孤的话,记得这么清楚,看来你对孤,比面上表现出来的要上心?嗯?”

迟聿和言一色的脸,近在咫尺,气息清冽冷寒,磅礴深厚,好似神秘深海,浩瀚苍穹。

言一色只失神了一下,便凭借自己强悍的定力,保持住了清醒,嘴角抽了抽。

迟聿变本加厉,继续‘柔情’攻势,“孤眼下给你一个表达倾慕之意的机会,你说,孤洗耳恭听。”

言一色抿唇假笑,倒抽一口冷气,抬起手指戳着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推离自己身边。

没好气道了一句,“自恋是病,得治。”

迟聿和言一色突然的互动,看在他人眼里叫:旁若无人。

言燕瞧得津津有味,心下遗憾,若是她家仙女亲上去就好了!

苏玦和墨书默默承受着两人对他们的忽视,同时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恶意,这就是……欺负他们还都是光棍!

苏玦和墨书默契地对视一眼,突然又会心一笑。

两人不约而同转头,看向因为言一色在,而收敛了暴戾凶残的迟聿,心底有一种难以描述的轻松,完全区别于单独面对迟聿时的紧绷僵硬。

迟聿坐于软榻上,身姿慵懒,笑看了一眼不再提‘第一’这事的言一色,眸光收回,滑到墨书和苏玦身上。

漫不经心反问,“慕子今的东西能好拿?”

两人一怔,心下隐隐明白了什么。

苏玦谨慎开口,“所以陛下不要?”

迟聿眸光一凝,定在他身上,唇边笑意漠然,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的算计,别有深意道,“有人会想要。”

苏玦了然,“那个叛徒!”

墨书阴测测道,“反正也不是好东西,正好给他,说不定,还能让他背后的主子,也尝尝慕子今的手段!”

迟聿早就发觉天魂阁里出了叛徒,但一直按兵不动,是想放长线钓大鱼,而那叛徒背后的主子,对此一无所知,自以为在一步一步给迟聿下套,殊不知真正掌控局面的,是他。

墨书撂下讥讽的话后,‘嗖’地转头看向了言燕,笑容满面道,“燕小仙女,你一定要万无一失地将东西交到该给的人手里啊!”

言燕板着一张冷寒的脸,豪气地拍拍胸脯,“交给我!你放心!都是兄弟!改天我将存子和玄子,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墨书茫然,“介绍给我干什么?”

言燕神色认真,“因为你会喜欢他们的。”

墨书脸色蓦地一黑。

言一色噗嗤一声笑了,“墨书姑娘,行情很好嘛。”

苏玦眼里染上笑意,忍不住清咳几声。

墨书冷冷瞪了言燕一眼,不想再看她那张脸!

言一色笑够了,后知后觉想到什么,扭头问迟聿,“你手下天魂阁里的叛徒,是谁的人?他为什么要慕王府兵器坊的机密?他背后主子跟慕王府有仇?”

迟聿暗红的眼眸里掠过寒光,跟言一色说话时,语气却是柔缓,“不,他是冲孤来。”

……

夜更深,风愈急,大街小巷上的人们也渐渐散去,爆竹声、烟火声停,一望无际的夜空终于安静下来。

尚书府。

苏玦带着一身寒气进了房门,屋内清新温暖,淡淡的香气飘散在空中,奇异、深远、馥郁、沁凉,闻之让人心情愉悦。

他脚下一顿,因为这香味他很熟悉。

这时有婢女上前,取下了他的裘衣。

只着靛青色锦袍的苏玦,芝兰玉树,清雅贵气,一双睿智深沉的眼,温和慈悲,他视线落在青釉落地花瓶上,唇角勾了下,流露讥讽之色,却又眨眼间平复。

他抬脚往里走去。

转过一道屏风后,朝瞧见窗边放置着一张镶金嵌玉的软榻,上面睡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貌美妖娆,身段婀娜,怀中抱着一个柔软的靠枕,与此同时,手中还抓着一只雪狐的尾巴。

四周灯火幽微,空气里的奇香比房门口更浓郁,苏玦明白,这都是古裳天生自带的体香。

雪狐本是没精神地卧在软榻上,见到苏玦出现,眼睛刹那间灵动起来,直直盯着他,带着某种渴望。

苏玦心下一动,摇头失笑,明白以古裳喜好磋磨人、兽的性子,莎莎陪在她身边,必然吃了些苦头。

他脚步无声,悄然走过去,将莎莎的尾巴从古裳手中解救出来,然后将它抱起,转过身,正准备将它送回自己的窝里,古裳突然动了,于软榻上坐起来,睡眼惺忪,口中呢喃,声音甜腻勾人,“苏大哥你回来了?好晚!”

苏玦回头,神色温柔地看着她,温柔低语,“我给你端盏茶来。”

他说罢,迈腿离开,将莎莎交给下人照顾,要来一盏茶后,又折身走到了古裳面前。

古裳已经清醒过来,白皙透净的脸上晕染开些许红晕,不知是因为房内热气太足,还是因为刚睡醒。

她身上的香气因为醒转,似乎又腻了几分,魅惑的狐狸眼,水润的红唇,娇软的神色,美艳勾人,国色天香。

苏玦怔怔看着她,似乎沉溺于她的其美色,不可自拔。

古裳心下得意,面上却未显露分毫,仰着小脸,叫道,“苏大哥?”

------题外话------

二更,应该八九点啦啦啦

…………更改分割线…………

下一章还是264,标题也一样,不要订哈,内容是一样的!

尴尬了,我发布的时候网络信号不好,以为第一次没发出去,又重点,结果!竟然全发出去了!!!

气成河豚。

重审,下一章264别订哈

265 苏玦VS古裳

苏玦因古裳的喊声回神,视线对上她的眼睛时,神色间闪过一丝不自然,似乎是觉得自己放肆地盯着古裳看,太过失态。

他的这种反应,看在古裳眼里,就是她魅力无边的体现!

古裳心中更骄傲了。

苏玦无言片刻,未免继续沉默下去,气氛会变得更尴尬,当机立断开口,“去千御宫与陛下商议事情,谈得尽兴,一时忘了时辰……裳儿,你怎么睡在这里?”

古裳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妩媚的笑容,站起身,朝他扑过去,拽住他手臂,往软榻上按,“苏大哥,你坐。”

苏玦笑意不变,任由她动作,自己贴心配合。

古裳站在他身边,纤细的手臂晃了晃,华贵精致的裙子轻轻飘荡,样子宜嗔宜喜,尽显女儿家的活泼娇媚之态,“莎莎今日一整天都不高兴,我猜它是想你了,所以带它过来,却没料到,你出去了,便在这里等你,等困了就睡着了……咦?莎莎呢?”

古裳说到最后,才发现莎莎不在自己身边,四处张望。

苏玦被她发蠢的样子逗笑了,语气平缓道,“别找了,我已经让人将它带下去……知道你喜欢它,但也不能与它同吃同睡,到底是畜牲,气息不干净。”

苏玦后边的话,可是说到古裳心里去了,于是,她对他展露的笑都真诚了几分,“我听苏大哥的!”

古裳说罢,眼珠子一转,想起了什么,急忙往外走去,“我让人准备了宵夜,这就让她们呈上来。”

苏玦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扯回来,目光通透地望着她,神色间流露出淡淡宠溺之意,“裳儿,你我认识多年,不必兜圈子,故作殷勤,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古裳呆了一下,脸上极快地闪过难为情,立即正了神色,甩开苏玦的手,高傲地抬起下巴,“这可是你说的,不论我问什么,你都如实回答!”

苏玦点头,俊美无俦的脸庞上,是唯命是从的轻软。

他一双眼睛温柔地盯着古裳,有着克制隐忍的深情。

古裳的心猛地一跳,没来由一慌,但想到来之前自己父亲的嘱托,便立刻镇定下来。

她缓声开口,声音里满是张扬和骄傲,并不和苏玦玩心思,直接坦白来意,“是我父亲!他听说了今夜街上,迟聿哥哥得到慕家兵器坊机密的事情,要我过来向你打听一下,迟聿哥哥打算怎么处理?”

苏玦眉头微微皱起,一时沉默下来。

古裳坐到软榻另一边,脸色渐渐冰冷,不满地哼了一声,“我知道因为皇后之位的事情,迟聿哥哥和无名爷爷的关系紧张,但远没到敌对的程度吧?你难道忘了,有先帝的遗命在,荒月和陛下永远是一体?就算内部有什么冲突,也不过小打小闹!迟聿哥哥的性子霸道又倔犟,眼里容不得沙,他因为这一点小事,跟无名爷爷恨不得倒戈相向也就罢了,苏大哥你沉着稳重,宽容大度,又一心为他好,总不会拎不清,也像防敌一样防着无名爷爷吧?”

苏玦神色松动,目光轻抬,看向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古裳心下一喜,脸上的神色却崩住了,再接再厉,语气冷厉,“更何况,慕王府是迟聿哥哥和荒月共同的敌人,这一点总不会变!父亲要我问你迟聿哥哥的打算,不过是想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怎么说也是助力!用的着如此为难吗!哼!”

古裳将怒火表现在了脸上。

苏玦眼中闪过紧张之色,笑着摇了摇头,连忙开口,“裳儿,你所说我都明白,的确是此道理,但你、古叔、无名尊者,应当也清楚,陛下唯我独尊,强势霸道,御下极严,明令我疏远你们,虽说不过是一件对陛下无害的小事,但若被他知道了,我……”

古裳叫苏玦还在犹疑,脾气上来,倏而站起身,冲他甩脸子,“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何必支支吾吾?果断一些,别让我看不起你!”

苏玦无奈一笑,好脾气地将她拉坐下来,妥协道,“是我错了,如今已是深更半夜,我合该让你得了准信,尽快回去。”

古裳冷眼睨着哄自己的苏玦,心情转好,脸上的骄傲之色更重。

仿佛她已经能把苏玦踩到脚下。

苏玦似乎对她的心思一无所知,兀自道,“内含慕家机密的要物,又回到了摇光令主手中,因为苍亿宫有苍亿宫的规矩,她要将东西交给天魂阁那边的人,不能失信。”

古裳闻言,心下诧异,想到了什么后,语气鄙夷道,“天魂阁不就是迟聿哥哥的势力?那什么摇光令主,直接将东西给他不就行了?真是死板不知变通!”

苏玦若无其事道,“陛下也是这个意思,但摇光令主死脑筋,硬是不肯,娘娘又是护短的,她开口帮着说话,陛下便退让了。”

古裳脸色大变,这次心里是真的冒出了怒火!

她声音尖利,不敢置信地反问,“迟聿哥哥真这么宠着她?”

苏玦笑而不语,无声默认。

古裳咬了咬牙,心情烦躁,反正她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耐烦地冲苏玦道,“我累了,回去了!苏大哥早些休息!”

她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出几大步了。

苏玦注视着她的背影远去,待她彻底离开后,从软榻上站起,一张如玉脸庞上面无表情,神色冷峻,少顷,对着虚空吩咐,“这房中所有被她碰过的东西,全换了!她留下的味道,也处理干净!做得隐蔽些!”

“是,主子!”

有人应声后,苏玦迈步往房外走去,打算沐浴更衣后,睡书房!

……

古裳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眼下虽是万物沉睡的时候,但她因为之前小睡了一会儿,所以根本就不困!且还很精神!

房中,无名和古涛正等着她。

两人见她怒气冲冲走进来,下意识以为她的事没办成,古涛爽朗一笑,站起身迎过去,“乖女儿,这是怎么了?告诉爹,谁招惹你了,爹为你作主!”

古裳面对古涛的好脸,怒意收敛几分,泄了气往桌边走去,挨着黑肤色穿金袍的无名坐下,撒娇使小性子,可怜兮兮地哀求道,“无名爷爷,你什么时候弄死言家那个荡妇,让我做皇后啊!”

古涛板起脸,并不认真地呵斥一声,“裳儿,注意言辞!当着你无名爷爷的面,瞎说什么?”

无名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似乎没听见古裳说了什么,怡然自得地喝着温好的酒。

古裳瞧他的脸色还好,壮着胆子小声嘀咕一句,“她曾经是钰王的王妃,失贞失洁,后来又勾引迟聿哥哥,荡妇哪里说错她了?”

古涛彻底无言。

无名老者自斟自酌,将一杯酒喝下肚,这才转头看向古裳,神色慈爱,“裳儿说得没错。”

古裳猛一抬头,为得到了共鸣而兴奋,眉飞色舞地恭维道,“哈哈无名爷爷,您高见!”

她说着,又看向古涛哼了一声,骄傲得意。

古涛瞪了她一眼,丝毫没有凌厉之色,反倒体现着宠溺,“你这丫头,得到你无名爷爷的认同,尾巴都翘上天了。”

古裳古灵精怪地娇笑,抱住无名的手臂摇了摇,软着声音道,“无名爷爷,你和父亲什么时候对付言轻啊!我听苏玦说,迟聿哥哥什么事都听她的意见,快气死了!”

古涛在桌对面坐下,魁梧的身姿高大威猛,沉声问道,“苏玦跟你说了什么?”

古裳闻言顿时拉下脸来,脑筋一转,松开无名的手臂,两手抱胸,扭头哼了一声,威胁道,“爹和无名爷爷先告诉我打算如何、何时、何地,弄死言轻!否则我就不说!”

古涛脸色微冷,“裳儿!不得任性!”

无名却是摆摆手,让古涛稍安勿躁,一双刻有岁月痕迹的眼睛,潜藏着老谋深算的毒辣,看向古裳时,只流露出表层浅薄的宠爱之色,“针对言轻的部署,早就开始了,知道爷爷为什么让你接触苏玦?”

古裳听到‘早就开始了’,有惊喜又茫然,语速极快回道,“增进我们的关系,让他为我神魂颠倒,就算真的做不到,也要让外人认为他十分倾慕我!”

无名颔首,给古裳亲手倒了一杯酒,慢条斯理道,“陛下固执偏激,他如今被言轻迷了心窍,除非言轻死,他不会让别的女人成为皇后,所以为了你能坐上凤椅,纵然她是无辜的,我们也不会手下留情。”

古裳端起辛辣的酒,一口闷下,抗议道,“她哪里是无辜的,就凭勾引迟聿哥哥够她死一百次了!”

无名没有理会她自以为是说出的这一句话,而是继续走自己的步调,缓声道,“言轻天纵奇才,武艺高绝,内力深厚,即便是我想杀她,都需全力以赴,不能掉以轻心。”

古裳轻哼一声,眼神不屑,认为无名在夸大其词。

“单纯地派杀手用去结果她,并不明智,所以只能另辟蹊径,而且不能让陛下怀疑到我们头上,只能借刀杀人,毕竟你是要成为皇后与他共度余生的人,若处理不好这件事,让他因我们杀死言轻而迁怒于你,恨上了你,你嫁给他,就是害了你一生。”

无名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古裳心下感动,同时隐隐明白了什么,皱眉疑问,“爷爷的意思,苏玦会成为你手中杀死言轻的刀?”

无名高深莫测道,“他最合适!一来他是陛下的左膀右臂,能接近言轻,还能让她放下警惕心,最容易得手,二来……”

他说着,目光扫向古裳,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和他走得近,并让所有人,包括陛下,都认为他爱你爱到疯魔,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日后做个局,激发言轻和你的矛盾,你被她重伤、毁容怎样都好,只要惨到让苏玦怒不可遏,恨不能杀了她为你报仇,到时我们只需推波助澜,借他的手杀了言轻!”

古裳听着,眼眸越来越亮,神情异常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言轻死在苏玦手中的画面。

“三来,陛下对他有提携之恩,我对他有救命之恩,若有哪一环节出了差错,被他察觉到我们在算计他,我亦有办法阻拦他将一切告知陛下。”

无名最后一个话音落下,神色波澜不惊,胸有成竹。

古裳整颗心已经飞扬起来,忍不住道,“无名爷爷的策略完美!我一定会让苏玦对我死心塌地!”

她说着,声音顿了下,话锋一转,“爷爷对苏玦有救命之恩?什么时候的事?我与他算青梅竹马,都不知道!”

古涛这时笑着插话,“那是在你遇到苏玦之前的事了。”

古裳恍然大悟,心情很好地看着古涛笑。

古涛看她全然忘记了什么的样子,皱起眉,提醒道,“裳儿,你想知道的,你无名爷爷已经告诉了你……”

古裳一愣,这才想起来,吐了下舌头,拿起酒壶分别给无名和古涛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豪爽地一饮而尽,“我自罚!”

然后又道,“苏玦说,东西还在摇光令主手中,她会按苍亿宫的规矩,交给出自天魂阁、买这情报的那人。”

她花落,无名和古涛对视一眼,没想到会有这种意外之喜。

他们本以为,东西落在迟聿手中,他会直接交给手底下的人去破译,然后掌握慕家兵器坊的机密,但结果,言燕要经苍亿宫,按规矩走完交易,要知道,最后拿到东西的那人,可是他们安插在天魂阁的自己人!

天魂阁的势力,起初是无名一手创建,后又交给了能独挡一面的迟聿,如今,天魂阁虽然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无名不再插手任何事务,但实际上,依旧有几个埋得很深的钉子。

与苍亿宫做交易的那人就是其中之一。

他受无名指示,隐瞒真实身份,去苍亿宫花天价买慕王府被盗走的机密,看似他是想得到那三根大有玄机的丝线,但最终的目的,其实是激化迟聿和慕子今的矛盾!

无名料到,慕子今一定能找出和苍亿宫做这项交易的人,并识破他是出自天魂阁,又因为迟聿是天魂阁的主子,自然就能想到是迟聿指使!

而事实上,从慕王府盗走这机密的人,也是无名的人!

只不过并非隶属天魂阁,而是他的私人势力,代号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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