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内容里就有提到哦~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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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他不嫁,只要有心人去查,都能得知这一段往事,无隐当时跟苏玦几个还都是同一阵营的兄弟,知道的更清楚,但要问苏玦对墨水的态度……

说不清道不明。

因为苏玦待人接物,一贯好脾气,对墨水是真的好,但对墨书等其他人也没不好到那儿去,情绪上是隐忍含蓄的类型,算得上是个腹黑闷骚的人。

面对墨水的火热攻势,他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所以还真说不清楚,他到底对她爱不爱,爱的话又有几分。

不过墨水死后,苏玦确实消沉了一段日子,经常在她的墓前一待就是一整日。

这些,是真切存在于无隐记忆中的事情,另外他又派人查了苏玦近几年的私生活,确实身边没有任何女人的踪影,再加上那几日被苏玦五人围剿时偷听到的对话,得出了一番可靠的猜测——苏玦挚爱墨水,并发誓为她守身如玉,他当年之所以没有看出苏玦对她的深情,一是苏玦隐藏得好没有表现出来,二是他那会儿也没深入了解,另外,苏玦因他的算计违背了自己对墨水的誓言,所以深受打击,悲痛难过、坚持与他不死不休之余,还有了另一番醒悟,那就是,珍惜古裳。

这是无隐形成的认知,更是苏玦想让他形成的认知。

从苏玦隐晦地暗示出自己的真爱是墨水时起,一个圈套就在渐渐行成、完善。

他那夜中了无隐的算计后,生出了怒气不假,但不是因为什么真爱、守身如玉的誓言,单纯地只是因为马失前蹄而懊恼。

他对墨水只是兄妹之谊,也曾义正言辞与她坦白过,所以这一点墨水从来没有误会,但该爱他还是爱他,该对他好还是对他好。

苏玦没有办法,只能刻意避开与她的接触,在得知她的死讯后,他难过是真,但也只是对亲人的悼念。

这些事情,无隐当然是不知道的,他也无从得知。

苏玦在青杀解了身上的毒后短短一两个时辰里,便想出了反击的计策!

他让人给宫中递了信,毫不避讳他的遭遇,因为他就算藏着掖着,罪魁祸首无隐也会嚷嚷开,所以他有此举没毛病,另外也是借此将墨书吸引来!

他在暗室里翻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张墨水的画像,虽然破烂不堪实在不像珍藏多年的样子,但因为他临时起意,一时半刻也很难再找到一副来,只能凑合用。

所以他在挂上墙壁后,特意将四周烛火弄得幽暗,只能让墨书、青杀、言燕看到一小部分完整的画面,仅凭女子衣饰和鞋,另两人认不出是谁来,但墨书却可以!

因为这副画像是当年墨水托墨书所画送给他的!

而只要墨书认出画像女子是谁,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接下来就是他顺理成章地误导墨书,跑遍整个京城日夜不休追打无隐那会儿,被偷听他也有所察觉,借着跟不知内情的墨书闲谈,进而成功误导无隐。

在暖阁几次与言一色阴阳怪气,一是他深受刺激情绪不稳的表现,侧面加强‘墨水是他挚爱并许下守身如玉誓言’的真实性,另外,也给敏感多疑的无隐,透露一个自己与言一色有嫌隙的信号。

就是要让无隐朝着这个方向钻空子,到时他可以将计就计,反将一军!

无隐对苏玦敷衍的表现表示不以为意,一边在棋盘上落下一子,一边不经意间试探道,“你对言妃娘娘有个人感情?”

他说着,伸手过去,抢来苏玦方才喝了一口的茶盏,感受了一下温度,嘴没有碰杯沿,隔空将茶水倒进嘴里。

苏玦毫不迟疑开口,视线专注在棋局上,又吃掉他一子,“我爱她。”

“噗——”

323 见古裳(三更)

苏玦语不惊人死不休!

无隐没有任何防备,这一口茶喷得实在,覆盖范围之广,只要对面的苏玦不躲避,从头顶到腰间,都得遭殃。

但苏玦躲了,游刃有余,身法飘逸,负手站在无隐身侧。

“咳咳……咳……”

无隐弯着身猛烈咳嗽,满脸通红,端着茶盏的手不停颤抖,茶叶茶水洒出来,弄湿他的衣袍,那架势,狼狈又好笑,都让人担心他下一瞬会背过气去!

无隐因自己这一喷,身上一片狼藉。

他缓过劲儿来,扔了手中茶盏,也不顾自己的形象,躺倒在座椅上捧腹大笑,“哈哈哈……”

要不是地方有限,他能乐得打滚!

“我真的好几年没这么开心过了!真痛快!谢谢你啊,苏大人!你真是个造福百姓的好官!”

无隐艰难地说完这几句话,尾音还没落,视线对上苏玦一本正经的样子,再次笑喷。

苏玦清隽的容颜,宛如夏日青竹般清新寡淡,却风韵悠长。

他好整以暇地睨着无隐。

又过了一会儿,无隐冷静下来,握拳掩在唇边,咳了几声,“你赢了!”

他问的‘个人感情’,暗指的是苏玦对言一色的那点负面情绪,想顺着这个话头,再深入了解一下,结果苏玦说什么?爱她?

他还第一次听如此诡异荒诞又好笑的话!

他是服了。

苏玦见无隐由一个神经病恢复正常人,眼风扫过已经无法再继续对弈的棋盘,轻笑道,“看来今日这盘棋无法继续,那便留到来日再说!”

说完,他潇洒转身离开,走到门外,吩咐在旁待命的芙蓉,“带无隐少主去芜游院,命人伺候他沐浴换衣,他若想去姿逸轩,不必阻拦,好生陪着。”

“是。”

苏玦的话语声,字字清晰地落进屋内的无隐耳中,他放松身体,慵懒地靠近椅子中,妖孽般的脸庞上笑意艳艳,等着接受苏玦的安排,目光垂下,样子若有所思。

……

无隐在分给他的芜游院中好一番折腾,又给暗中保护他的卫队下了指示,光明正大让婢女带路,去了姿逸轩。

到了地方后,他如愿见到了穿着一身艳丽华美裙衫的古裳,她坐在长廊上看竹林中的夕阳,神色宁静,和他想象中的棘手样子大相径庭。

按理说,他该热情地奔上前去,表达对美人的殷勤,但他却是脚步一顿,目光紧紧落在她身边的某人身上……

因为赫然就是苏玦!

他就说苏玦怎么如此好心,准他自由进入姿逸轩,原来自己打定主意一直陪着古裳!

这样他想做点什么,就难了!

无隐脸上流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不怎么意外,因为苏玦就是个难缠的人!若是哪天苏玦变成孩子一样好对付,才是见了鬼!

苏玦最先发觉无隐来到,古裳却是第一个看向他的人,她惊愕不已,继而眼眶瞬间一红,站起身,朝无隐飞奔过去,当着苏玦的面扑进他的怀里!

无隐像对待什么珍宝一样,温柔地拍了拍古裳的肩膀,给了苏玦一个得意挑衅的眼神!

苏玦神色不变,似乎毫不在意,看向无隐怀里的古裳,淡淡开口,“既然答应带个你熟悉的人陪你,我便会做到。”

无隐:“……”

他这是无意中帮苏玦提升了一把好感?

324 荒月(一更)

无隐心中憋着一口气,誓要对古裳千般万般怜惜隔应苏玦,面上深情款款,嘴上嘘寒问暖,手上安抚怀中人儿。

苏玦站在原地没有动,气定神闲,只是那眼神变换不定,染着一抹深山古井的幽冷。

古裳赖在无隐怀里不肯抬头,肩膀耸动,低声啜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这些日子里,苏玦心里怎么想的先不提,行事上却是用最大的耐性、最温柔的手段尽量宠着她,但古裳丝毫不为所动,因为无论她来硬的、来软的,甚至以死相逼,苏玦都不肯放她出尚书府!

仅凭这一条,就能让她无视苏玦对她的一切好!而她是一定要出去,让言轻那个贱女人生不如死,跪地求饶!

古裳泪水盈盈的眼睛里,迸射出瘆人的阴狠之色!

她头埋在无隐怀里继续哭。

无隐抱着柔若无骨的美人安慰,怜惜是真,但心安理得的占便宜也是真。

苏玦视而不见,好似根本不在乎古裳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但周身却萦绕着低气压。

无隐时不时甩给他一个贱兮兮的眼神,两人视线于半空中交汇,火花四溅,硝烟重燃。

……

无隐在尚书府住下,明面上看着老实安分,但暗中和苏玦之间的明争暗斗就没有停止过。

又两日过去,尚书府发生了一件大事——古裳不见了!

苏玦得到消息,衙门内办公所用的椅子还没坐热,便马不停蹄赶回了尚书府,亲自带人将府内翻个底朝天,也没见古裳的影子!

他不用想,就知是无隐搞的鬼。

苏玦面无无表情地下达一个个找人的指令,无隐掐着时机出现在他眼前,无视他散发出来的幽幽冷气,一屁股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无隐笑得戏谑,一把描金檀木扇在手心轻轻敲打,节奏欢快,一如他此刻欢快的心情。

斜眼睨着苏玦,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唉,你千防万防,但终究还是本公子技高一筹,得逞了!承让、承让!”

苏玦浑身放松靠进圈椅里,紧绷的脸色忽然一缓,神色带笑,犹如云销雨霁,“她去了荒月。”

“明知故问。”

“那就好。”

“哦,好在哪里?”

“我原怕她不知所踪,遇上危险,毕竟我这些年得罪的人也不少,但既然确知她回了荒月,还有你的人保驾护航,我放心不少。”

“鬼才信你的话!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么口不对心,你会憋出病来,早晚把自己逼疯!我知道你愤怒、忧虑、想砍死我,承认吧!”

苏玦轻笑一声,眸色晦暗不明,站起身往外走,无隐似是看透了他想做什么,把玩着一千两一把的扇子,语气轻挑地道,“苏大人,你不让我和我的人出城,‘礼尚往来’,为了回敬你,你和你的人也休想出城,将裳儿找回来!”

无隐眼角余光看见苏玦的背影,见他脚步一顿,继而若无其事地离开。

无隐唇角无声勾笑,不知想到了什么,很是遗憾地叹了口气,“古裳、言妃……她们两个同在荒月,定有一场热闹可看,可恨我短时间内脱不了身!”

他语气有些忿忿,陷入一个小苦恼中,明显得了便宜还卖乖。

而在他心中真正该苦恼的苏玦,闲庭信步般行走在蔚蓝苍穹下、明亮日光中,清明睿智的眸子里蕴含一丝真切的笑。

……

说回四天前夜里,秘密离京的言一色一行。

她带着兔兔,与红骷髅骑马赶夜路,不眠不休,直到天亮,进入下面的城镇。

红骷髅因为自己带火焰的脑袋问题,难以遮掩,惊动寻常百姓引发骚乱还是小问题,最重要的是,他会引起无隐在城中据点人员的注意,到时免不了一些麻烦。

但要红骷髅白日不行路?

去荒月花费的时间本就不短,这样一来,抵达的日子就会往后拖长近一倍。

所以,言一色和红骷髅分头行事,她弃了马,以自己堪比时空跳跃的速度踏上去往荒月的道路,她带了详细地图,同时又有兔兔指引方向,确保自己不会迷路。

而红骷髅同样全力以赴,但他纵然骑马疾驰,前进的速度跟言一色一比,就相当于走兽对飞禽,另外,他还承担着沿路吸引无隐暗中火力的责任,虽不至于被绊住,但到底要耽搁一些时间。

另一边,言一色用神速赶路极为消耗精力,所以她一方面拿捏住分寸,一方面与骑马交替着来,同时劳逸结合。

她抵达荒月城,是在离京后的第二日黄昏时分。

城门守卒对来往进出的人查得很严,有荒月户籍的人比较方便,而外来人唯一获许通过的凭证,便是贡州官府登记核实身份后,发给的一把难以仿制的木钥匙,进城也需要登记。

荒月与贡州相邻,丛叶境内,除了从北城门进以外,要入荒月,贡州是必经之地。

如此严密甚至说得上严苛的盘查风俗,在丛叶是独一份,连国之中心、权贵云集的京城都比不了!

荒月城虽然名为‘城’,但所辖范围接近丛叶排名前二的两个大州之和,与广袤土地相匹配的便是不俗的兵力,从这一点上看,荒月被称为丛叶第一重城,所言不虚。

但却不仅仅是土地面积的原因,真正让它成为举世瞩目之城的原因是——矿产资源丰富!

荒月是其他各国眼馋的宝地,当权者虎视眈眈,同时它又临近边境城,看不见的危险无处不在,盘查进出城的人,需要慎之又慎,以防混进细作。

325 多三个铜板(二更)

言一色穿一身寒鸦色男装,头顶玉冠,墨发半束半散,脸上易了容,面部线条硬朗几分,眸若清溪,唇红齿白,看着机灵又精神,浑身洋溢着独属于少年人的英气。

她牵着自己的高头大马,拿着苏玦为她准备的假身份、真钥匙,等在接受盘查准备进城的队伍中,肩头挎着一个大包袱,里面其实没多少东西,就是兔兔太占地方,包袱显得尤其大,衬得她的小身板更纤细,如此的鲜明对比,引人频频注目。

言一色到了穿兵服的小卒面前,将自己的凭证递过去,又登记了姓氏身份以及来因后,自觉交上两个铜板。

手持长枪的守城兵卒虎背熊腰,牛一般的大眼睛冷冷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好道,“五个。”

言一色挑眉,讶异写在脸上,“为何?前面的人都是两个。”

怎么给她翻倍还不止?她看起来像是会进去惹是生非、扰乱治安的人吗?

“你前面那几个都是女人,而你是男子。”

言一色恍然脸,“性别歧视?原来在荒月城这里竟是女尊男卑?”

排在她后面离得近的男女老少中,有人笑出声,窃窃私语。

女尊男卑,这说法挺新鲜!

牛眼威猛的兵卒俯视着言一色,目光凶狠,“第一次来?没听说过荒月每年谷雨后举行的山神祭,不知道山神祭之前有遴选祭祀神女的盛事?”

言一色眨眼,“知道!这和我是男子要多付三个铜板的进城钱有什么关系?”

她来之前可是看了荒月攻略的!该知道的都知道!

言一色的语气很温和,没有任何个人情绪,但牛眼兵卒就觉得她在挑衅自己!

他大眼一瞪,长枪在地上猛然一戳,溅起地上无数灰尘、沙砾,一阵风适逢吹来,本该是言一色一人遭殃的,却连累着她身后的一些人也吃了一嘴灰,起了一阵骚动。

言一色眼疾手快,早拿包袱挡在了面前,只听牛眼兵卒扯开了嗓门,暴躁道,“他奶奶的!小白脸,你找事是不是?”

言一色无辜,语气淡淡道,“不懂就问而已,怎么就找事了?咱也不是心疼这多出的三个铜板钱,只是怎么也要弄明白啊。”

牛眼兵卒气得腮边肌肉抖动,朝附近两个小弟看了眼,“在城门口无理取闹,形迹可疑!怀疑他是细作!他的包袱,搜查!”

言一色无语,无理取闹到底是谁啊?话听不明白,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

她有一颗想做守法讲礼好少年的心,所以不等两个小卒粗鲁地上来抢,主动打开了自己的包袱,长相异类的兔兔展露无遗!

兔兔眨了下金色的眼睛,牛眼兵卒和两个小卒惊骇,可再等他们细看时,发现它静止不动又毫无生气,根本就是个玩偶,自觉将看到它眨眼的那一下,归为自己眼花了!

长成兔兔这模样的活物简直不可思议,丑到恐怖,人面对超出认知的存在时,总是恐惧的,心脏不好的人第一眼看见能被吓死,但要是认为它是死物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两个小卒加快的心跳慢了下来,恢复镇定。

牛眼兵卒是见过风浪的人,比他们二人冷静地更快,但同时心里怒火高涨,愈发觉得言一色在找事了!

他蓦地神色凝重,拿起长枪,摆开如临大敌的架势,环视四周,煞有介事地大喝,“非守城卒等都退开!这歹人会巫术!”

言一色:“……”

巫术这词一出,言一色身后的男男女女脸色大变,作鸟兽散,与她隔开了约三丈的距离,之所以没跑光,是因为害怕之余升起的好奇心,再加上有守城卒在,觉得性命无忧,打算看热闹。

“兄弟们,把他抓起来!小心他施展巫术的奇怪玩偶,别碰到!”

牛眼兵卒说得有鼻子有眼,七八个小卒显然是信了,人人拿枪,指向万一破,严阵以待。

牛眼兵卒第一个出手,似乎勇猛无畏。

言一色觉得好笑,看出了牛眼兵卒是故意为之,什么细作、巫术,都是他自己信口胡诌,不过是找补一个理由,给她一个教训!

她将兔兔放在包袱里,就是怕它的模样奇异,进城时会有麻烦,结果,她的良苦用心白费了,架不住这世上蠢货太多,热衷作死。

言一色将兔兔夹在腋下,神色间漾开顽劣的笑意,透过挡在她面前的人墙间隙,看到了城门洞另一边的繁华景象,人来人往。

啧,看来低调进城是不行了,唯有——硬闯!

言一色一念定,牛眼兵卒的长枪已逼到面门,她脚下向右一撤,身子轻旋,轻而易举避开,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借着旋身的惯性,完整转了一个圈,再次直面牛眼兵卒的瞬间,手臂一挥,折扇脱手而出,正中他的一只眼睛!

326 ‘云中仙’(三更)

言一色一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气势上是说不出的淡定从容,再加之他看起来年纪小,长得又好,实打实一位翩翩少年郎,围观众人因视觉上的美好迷了眼,一时竟忘记了她是牛眼兵卒口中会巫术的危险人物!

有心大又不怕事的鼓掌叫好!

“哎呦!”

牛眼兵卒眼睛骤疼,手上不受控制一松,长枪落地,颜面扫地!

趁着他没反应过来,其他小卒处于懵逼状态,言一色脚尖一点,凌空而起,在牛眼兵卒头顶踩了一下,折身一个翻滚,自其他人头顶跃过,朗声笑道,“这位四肢发达的牛大哥,见你脑子进水、稀里糊涂,我帮你人工挤挤水!以后感觉脑子突然好使了,记得感谢我的大恩!”

“还有我的马,谁抢到是谁的!”

言一色的身影进入门洞,轻巧落地,看着前方察觉有异而涌进来抓她的十几守城卒,不以为意,笑了笑,身形一闪,如鬼魅般从他们中间穿过!

然后融入城内拥挤的人流中,若一粒沙入海,消失得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这波从城门内跑进门洞抓言一色的众人,发现她凭空消失,接二连三发懵,没过多久,似乎意识到什么,心底一阵发寒!

牛眼兵卒捂着受伤的眼睛,鲜血糊了他一手半脸,带着人从城门外追进来,两方人相遇,他凶神恶煞地走近对方领头的人,咬牙切齿地问,“人呢?区区一个弱不禁风的臭小子,你们都抓不住,真是废物!”

被他骂的人瘦高不失壮实,浓眉大眼,模样周正,气质阳刚,手下人常称他一声齐哥。

齐哥眼神锐利,内敛稳重,“大力,你眼瞎?没看见他凭空消失?可见是个有古怪的!远非你我寻常人能敌!刚才听你喊什么?他会巫术?我看也是!既然异于常人,又非法进城,只能通知荒灭区的区首来管了!”

牛大力一惊,齐哥的这番话仿佛一盆冰水,浇灭了他烧灼在心的怒火,不知想到了什么,脊背发凉,铜铃大的眼睛里闪过惧色,双手紧紧攥成拳,“合……合该如此!”

他嚣张气焰只剩火星子不说,还打了个磕巴!

也不知荒灭区的区首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竟让他谈之色变。

齐哥冷睨了他一眼,眼底晃过一丝轻蔑,色厉内荏的孬种!

城门外骚动起来,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齐哥的目光越过牛大力,朝城门外望了一眼,就见那边已经乱了秩序,不少人大打出手,各显神通,在争夺那匹言一色留下来的马。

他声音发沉,“先做好你的份内事,等我联系了荒灭区首,再找你细问来龙去脉。”

牛大力神色微变。

齐哥又道,“登记薄。”

这是为了知道言一色的来路。

牛大力梗着脖子,散发着装逼气息,“等着。”

说完,带着自己身后两三个小卒,气势汹汹地用武力去镇压外头抢马的‘刁民’,至于登记薄,牛大力吩咐人拿了过来。

齐哥扫了一眼,看清上面关于言一色的信息,愣了愣,抬头看向牛大力的背影,哼笑一声,什么会巫术的小白脸?

人家可是江湖青云榜前五十,以轻功著称的‘云中仙’。

327 青云榜(一更)

江湖青云榜,是包括‘三国一盟五大世家’在内的顶尖年轻武学高手的天下第一榜,之所以称‘第一’,是因为它的权威性。

青云榜的历史能追溯到这片大陆尚且统一之时,在岁月长河中,这张榜背后的传承势力换了一茬又一茬,变的是支撑它存在、捍卫它权威的拥趸者,不变的是武学一道的进取精神。

目前持有青云榜排榜资格的,是江湖中拥有至尊地位的青云阁。

同时,青云阁也是‘神秘’的代名词,阁主是谁,核心人员有哪些,内部机构是怎样……即便是五大世家的一些长老,都知之甚少,外界更是众说纷纭,没个定论。

与神秘相合的,便是青云阁低调的行事作风,沉寂好几年没有一丝消息的情况都有,颇有被灭阁的嫌疑,可一旦有大事发生时,青云阁定会介入,身处纷争漩涡中的人,会震惊地发现,青云阁的力量似乎无处不在!

敬畏青云阁并默认其至尊存在,已经是江湖中人默契达成的共识。

而三年一换、彰显年轻人实力的青云榜,则成为了预判江湖未来势力格局的风向标,毕竟,江湖信奉强者为尊,各家年轻一辈中有没有能上榜的少年英才,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

荒月在丛叶独树一帜,不到二十年的时间,便从地瘠民贫的‘空城’,发展成富饶繁华的重城,简直不可思议,堪称奇迹!

而铸造这种奇迹的荒月人,上至城主古涛,下至市井流民,不知从何时起,心中竖立起了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对外来人有一种轻蔑鄙夷的微妙心理!

但如果你是青云榜榜上有名的人物,只要亮明身份,便能让他们收起这副嘴脸!

言一色进城时拿的木钥匙上,有她在青云榜上的假身份,负责登记的小卒高长,一丝不苟地记了下来,所以齐哥看了眼登记薄,便知道了,同时对言一色正视起来。

至于牛大力之所以敢欺负言一色,对她甩脸色,不是没脑子到不认青云榜的地步,而是他没看到登记薄上的言一色身份,他只热衷收进城钱,后来一口一个细作、巫术,意图捉拿言一色。

眼见着事情闹大,登记了言一色身份的高长原有机会说公道话,但他素来受牛大力的压迫,在对方手底下做事,经常不是他的错也能被说成十分错,就算他帮了牛大力,牛大力也不会领情!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缄默不言。

齐哥将登记薄还给了苦哈哈的高长,“拿好。”

“是……齐哥,没事的话,我过去忙了。”

齐哥对言一色的身份心中有数后,反倒不急着去联系荒灭区首了,沉声问道,“牛大力如何刁难了云中仙,才逼得他硬闯城门?”

“……跟他多要了三个铜板的进城钱,他心中觉得奇怪,为何同样进城,男子要比女子多交三个,便问了一嘴,牛头儿许是觉得被挑衅了,便想教训他一番,但云中仙天之骄子,心气儿也高,只口不提自己的身份,干脆闯进去了。”

齐哥听罢,冷笑一声,“去年裳小姐提议,遴选祭祀神女是女子的盛事,为了庆贺,在这期间,女子进城的税钱要比男子低一些……城主宠爱裳小姐,所以推行了此令,今年照旧!但我记得这回定下的税钱是女子两个,男子三个?牛大力竟然要五个?他还真敢提!”

小卒冲他挤眉弄眼,无声用口型道,“他上头有人!”

齐哥目光一闪,与小卒深深对视一眼,其中意思……一切尽在不言中。

齐哥拍了怕小卒的肩膀,唯有一句,“好好干。”

“齐哥辛苦。”

两人在门洞里分道扬镳,小卒捧着登记薄回到自己岗位,才坐下,就感受到了不远处牛大力阴沉的眼神,他手脚顿时僵硬,低下头,拿起笔,开始做自己的本职。

牛大力已经将收钱的事儿暂时交给别人做,他此时正坐在城门边干净的长条凳上,身旁一个清瘦的兵卒在为他处理受伤的眼睛。

牛大力吩咐另一个围在身边献殷勤的娃娃脸小弟,让他过去瞧一眼高长手中的登记薄,看看言一色到底是何方神圣,回来后告诉他!

娃娃脸小弟是牛大力派来的,高长没有阻拦,任凭他来看言一色的身份信息。

“啊!”

娃娃脸小弟看见后,惊呼出声,因察觉不妥,又急忙捂住了嘴,飞奔回牛大力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牛大力铜铃般的牛眼猛地一缩,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

青……青云榜四十一云中仙?

牛大力有一瞬的脱力感,心中原本记着言一色打他眼踩他头的仇,这下跟着全身力气一起流失了。

------题外话------

二更挺晚了,十一点吧

心中有情节,但不知为什么,脑子跟被掏空了一样,似乎丧失遣词造句能力,码字艰难哭泣……

明天努力多更一些。

谢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我都有看到,比心(^_^)

328 坏了荒月规矩(二更)

牛大力并不怀疑言一色的身份是否作假,因为以往那些冒充青云榜上英才的心怀不轨之人,都在一月之内死于非命。

这样的事情多了,江湖上便有了是青云阁在惩戒那些人的传言,也就是说,冒充青云榜中人等于找死。

牛大力陷入会被‘云中仙’报复的恐惧中,脑中闪过什么,突然想起言一色擅闯城门这件事,低落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

他激动地一拍大腿,也不怕言一色因为自己欺负她事后报复了,心中骂开,青云榜上的人又怎样?坏了荒月的规矩,也照抓不误!不过却是荒灭区那些杀人如麻的暴徒来抓!等他落进他们手中,哼,就等着尸骨无存吧!

牛大力大松了口气,沉甸甸的心复归原位,连鲜血淋漓的眼睛都觉得不怎么痛了。

生命威胁没了,他这才有心情想别的,没受伤的一只眼睛迸射出阴森的寒光,直勾勾看着高长,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好个小兔崽子,明知那小白脸是‘云中仙’,不能轻易得罪,却故意不提醒他?玩背后阴他这一套?真是嫌命太长了!

……

齐哥交待几句手下人,离岗去了附近的一家酒馆,轻车熟路地上二层,在靠窗边最后排的桌前看见了一名神色冷峻,面有长疤的灰衣男子,稳步走过去,正了正神色,抱拳一礼,恭敬道,“信使,在下齐楼,青云榜四十一位‘云中仙’,今日硬闯入城,坏了荒月规矩,还请贵区首大人,处理此人。”

齐楼没有详细交待‘云中仙’的信息,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连‘云中仙’的身份都不透露,对方也有自己的渠道,锁定这个人,并用凶残直接的方式处理掉!

另外,他说得是‘处理’,而没有明确表明是抓捕还是取命,又或是生不如死……

这意味着‘云中仙’的下场,完全由荒灭区首来定,只要对方高兴,哪怕是跟她一见如故,结为异姓兄弟,他这边都不会有任何微词!

信使点头,站起身离开。

齐楼在他经过自己身边时,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再去细闻时,却什么也没有了。

齐楼回头看着灰衣信使的背影,想起他即将要去的荒灭区那个地方,好像鼻尖又闻到了血腥味,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他定下心神,过了一会儿,抬脚离开。

……

泼墨般的夜色覆盖苍穹大地,天上一轮明月高悬,一片星海闪烁,地下一场万千灯火,一阵阴风怒号。

荒月城的各大城门已经关闭。

白日守在城墙内外的兵卒不见踪影,值守岗的位置甚至连个火把都没有!黑漆漆一片,从城外看荒月,犹如一个没有人的死城。

子时到,荒月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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