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内容里就有提到哦~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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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抗衡,而是施了一层幻境,将他困住,之前的低级幻境不过是开胃菜,他此刻出手才是动了真格的。

因攻陷迟聿的心神,还要等一阵子,裴斩打算干脆去找言一色玩一玩。

裴斩没走多远,便碰上了捡柴回来的古献,两人打了个照面,后者看到的是他猪妖似的外表,愣了愣。

古献没见过裴斩,裴斩却认识他,知他是个掌权势的好苗子,他这些年伯乐之心越发重了,对待有本事的少年人,总是会宽容几分。

“古城主家的娃儿,别往前走了,否则后果自负。”

古献脚步停下,面无表情地问,“阁下是非衣尊者?”

“正是!”

裴斩话落,见古献在看向不远处的河边,那里只用肉眼看,空无一人,没有任何异样,只是平静得很诡异。

他与古献擦肩而过,耐心叮嘱道,“其他的别问太多,等着看好戏就成。”

古献倏而转头,却没捕捉到凭空消失的裴斩身影,他收回视线,望着前方空茫的野外夜景,若有所思。

暴君在什么地方?

自己被幻术蒙蔽了双眼吗?

……

言一色和南泽一路轻功狂奔,在山野林捡飞速穿梭,小半个时辰后,抵达一处魔幻地带。

四周早已没有了其他景物,唯有脚下一眼望不到头的广袤地面,近乎荒芜死寂,空气粘腻沉闷,没有一丝冷风。

漆黑的远方天际,晕染一层隐隐约约的红光,黑与红对比鲜明,妖异诡谲。

言一色挑了挑眉,嘴角浮现一抹浅笑,明白那里就是蚀心草所在。

她与南泽又徒步行进了好一会儿,一丈远外没了路,待走近后,才看清,下面是一个大坑,坑里有无数沟壑,纵横交错,长满蚀心草,兔兔似乎已经吃饱喝足,正在红色“草海”中肆意徜徉。

------题外话------

抱歉一更晚了,今天吃坏肚子了,好久才缓过来(><)

二更快十二点辽

381 万魔谷(二更)

兔兔察觉到言一色的气息,急忙调转方向,从远处一蹦一跳折返回来,最后一下猛然跃起,再落下时,正好是言一色怀里。

但言一色眼尖地留意到它的“猩红”大嘴,手快地从袖中抽出几条手帕,接二连三扔向它的脸!

兔兔是个听话的好兽,就着帕子蹭干净了脸和嘴巴,这才蹦到言一色脚下,眼巴巴地仰视着她,求抱抱。

南泽定定瞧着没手没脚只靠圆滚滚身体行走的兔兔,波光流转的桃花眸中闪过疑惑之色,有一句话他想问很久了,斜眼看向言一色,“它叫兔兔。”

言一色在眺望整个大坑,物色迟聿所说的那种红色类似芭蕉叶的东西,闻言漫不经心应了一声,“怎么了?”

“它还有没有同类?本少主也想养一只。”

“你也想养?简单啊。”

“嗯?”

“做个白日梦就行了。”

“小丫头,变着法挖苦本少主呢!”

“知道是挖苦,就别自找没趣套我话了。”

“嘿!套你话是真,但又没有什么机密的,看在本少主即将为你的宠物背口粮的份上,透露几句满足我的好奇心又如何?来,本少主再开门见山问一遍——兔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有何稀奇之处?有没有同类?日后能不能下崽?”

言一色弯身将脚边的兔兔抱起来,转头对他微微一笑,“我也认认真真回答你——我不知道!”

南泽审视着言一色的神情,觉得她不像在说谎,忽然神情变得谨慎起来,像做贼似地偷偷轻声问道,“是你没问陛下,还是问了但陛下连你都瞒着?”

言一色抓了抓怀里兔兔的毛,脸上一本正经,不答反问,“南少主,你冒险跟来禁地,不会就为了知道这种无聊小事儿的答案罢?”

“当然……不是!本少主是来见识非衣尊者的神通大能的!”

“哦……”

言一色拖长了语调,“你和古献,就不怕看热闹看到自己身上——万一被我和陛下抓做人质,成为我们安全离开禁地的保护伞,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她顿了顿,好整以暇地瞅着南泽,咧嘴一笑,“你专业坑队友啊?”

南泽没听过言一色这话的说法,但不妨碍他理会其中意思,挺胸抬头,眼尾一扬,几分浩然正气,“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本少主只不过看禁地之行有利可图,才出现在这里!不过是场博弈,本少主玩得起,输得起,更赢得起!”

言一色对他的义正言辞不感兴趣,随便敷衍了他一句,然后一指远方粉红一片的蚀心草,“南少主,到你图‘利’的时候了,价值千金的蚀心草任你拿,去吧!我跟兔兔在此等你。”

南泽听言,咳了一声,委婉地表达不想打头阵想多聊几句的意思,“你要不要问问本少主为何来荒月城?”

禁地之所以称为禁地,因为这里危机四伏,充满未知,是死神收割生灵的地方!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放在其他生物上也适用,长在这里的蚀心草,本质是魔魅之物,绝不是轻易就能拿的!

言一色目光坚定地摇摇头,补充道,“你说你玩得起!”

南泽转移话题失败,为了不被言一色看轻,当下二话不说,吞下了一颗护心丸,飞身跳下大坑。

只不过在言一色眼前掠过的瞬间,露出了衣袖中的一截火折子。

言一色耳聪目明之人,自是没有错过这一点,清澈如水的眼眸眯了眯,心知南泽是在威胁她,如果她敢在后方有什么异动,或者在他遇到危险时见死不救,他就会一把火烧了蚀心草药海!

蚀心草怕火,鲜有人知,但像南泽世家少主这般地位的人,只要有心去查,还是不难的。

言一色笑了笑,对南泽留的后手不以为意。

荒驰曾明确很她透露过,禁地的蚀心草不易取,她的确有让南泽做先锋探路的意思,毕竟,谁让他不怀好意跟入禁地,还在她和大暴君眼前晃来着?心甘情愿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言一色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她心中的那点儿担忧都是多余的,迟聿既然会让她不在自己的陪伴下过来取蚀心草,便是笃定,对他人来说的危险,对她来讲不是危险。

因为有兔兔在。

迟聿早一步发觉了裴斩的存在,提出让言一色去跟兔兔取蚀心草,本意是支开她,然后由他来解决裴斩,以免她遇险。

但世事难料,处处有意外,处处有惊喜,进入禁地后的事情走向发展,并不尽如他意。

……

言一色早早服下了抵御百毒的药丸,盘腿坐在大坑边沿上,兔兔坐在它腿上,一只玉白的小手捏着几片金叶子,在脸庞扇着小风,虽然微弱,但了胜于无。

她保持这个姿势,看南泽在沟壑中动作有一会儿了,目前为止没有发觉任何异动和危险,不过,不知是不是这些蚀心草的原因,四周的空气仿佛有很明显的沉坠感,吸进肺腑中浑身不舒服。

言一色扇风,并不是因为热,相反,还有点冷,主要太闷了!

她百无聊赖地看了南泽几眼,打算下去一起帮忙,怎么也比干等着有意思,而且早弄完早走。

言一色一念定,抱起兔兔站起身,忽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她眸光温淡,警惕地环视四周。

兔兔毛茸茸的小身板蹭了蹭她,似乎在叫她不用担心。

言一色诧异地瞅了瞅它,没有多想,当然也没有准确地领会它的意思。

很快,地面传来隐隐约约的颤动,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叫人毛骨悚然。

长满蚀心草的大坑几乎在同时也有了异变,无数奇形怪状的不知名生物从土壤中冒了出来,却没有毁坏任何一颗蚀心草,各种各样的叫声混在一起,震耳欲聋,犹如鬼哭狼嚎。

南泽身处坑中,比言一色的感受更深,顷刻间头皮发麻,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他心下一沉,眉眼镇定,趁着还未被重重包围,当机立断运起轻功,飞跃数不清的兽首兽尾,与言一色汇合。

然后,他看到了上面的状况,更不容乐观。

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野兽,比下方只多不少,认识的、眼熟的、形似的、不知名的……种类不一而足,但有一点倒是很一致——凶残恐怖。

言一色气定神闲,还有心情感叹,“万魔谷啊……本质是万兽谷才对罢?”

382 联手(一更)

南泽本来脸色不怎么好看,毕竟眼前的处境实在糟糕,但见言一色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顿觉他一个大男人若紧张到如临大敌,显得也太狗熊了!

南泽飞快冷静下来,脸皮紧了紧,而后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言妃娘娘莫怕,有本少主在,这些个没长脑子的凶兽不足为惧!”

言一色笑眯眯纠正,“不是‘这些个’,而是‘千万个’!一人一口水都能把我们淹死!南少主还是别盲目乐观了!”

“话怎能如此说?危急时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言妃娘娘真打算放弃挣扎,老实等死?可别指望本少主到时会英雄救美!”

“不不,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大意轻敌!另外,原话奉还,你也别指望我会救你哦!”

南泽哼了一声,“本少主看你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点紧张样儿都没有!有空叮嘱我,不如操心你自己!”

“看来南少主还挺关心我嘛!既然都不想对方死在凶兽嘴下,那……合作?”

“不然?”

言一色与南泽对视一眼,达成共同面对凶兽大军的默契。

言一色其实不必借助南泽的帮助,也能从凶恶的万兽群中突围,但南泽如果死在这儿了,出去后,她就要面对南域南家的质问,这里又没有第三人,而她有瓜田李下之嫌,红口白牙一张嘴,太难说清楚!

万一南泽麾下的那些南家人,丧失理智下又蛮不讲理,认定南泽是被她害了,非要杀了她报仇,她受的不白之冤跟谁说去?

更重要的是,被一个世家盯上不死不休,不是闹着玩儿的!她可不想跟大暴君一样,三不五时就遭受一波刺杀!到时她还怎么过日子?

所以南泽不能因这些可怕的野兽死在这儿,既然怎么都要保住他的命,不如一开始就说好联手,他好她好大家都好!

言一色跟南泽一言一语来往间,四周密密麻麻的兽群推进了好一段距离,甚至天上还有一些大型的不知名鸟类!

从上空看蚀心草气息覆盖的这一片领域,被万千凶兽聚拢包围的言一色和南泽,就像两只一脚便能踩死的蚂蚁。

危险迫近,气氛紧绷,刺痛人耳膜的兽吼,或高亢尖锐,或低沉诡异,三百六十度全面包围,就像挣不脱的梦魇,唯有跟随恐惧沉沦。

野兽身上冷硬血腥的杀气扑面而来,数不清的兽蹄下,尘土飞扬,连成一片,模糊了视线。

地动山摇、秩序颠覆,仿佛末日来临。

莫名出现汇聚成群的万千凶兽,行进线已经推到言一色十丈远外,但她依旧淡定从容,笑看南泽一眼,道了一句,“蚀心草有毒。”

南泽心领神会,“蚀心草的气味带轻微毒素,据说能蔓延十里之外,但这些畜生从远方来,似乎毫不受影响,应该没用,不过,若让它们吃下去,说不定有奇效,可以一试。”

言一色正是此意,看了眼南泽手中用外物包住的蚀心草,眸光掠过狡黠之色,“论投掷命中的功夫,南少主精通暗器,由你试再适合不过。”

南泽没有异议,提着蚀心草的手紧了紧,桃花眸犀利冷峻,留心着目之所及的凶兽,寻找出手良机。

兔兔忽然咬了一下言一色的衣袖。

她狐疑地低头看去,就见兔兔用那只金灿灿的眼睛,傻兮兮看着她,左右甩了甩耳朵,似在说不要动手。

言一色一愣,剔透如琉璃的眸子,深了些许,少顷,眼角余光注意到南泽要有动作,蓦地伸出手去,拽住了他的衣袖。

南泽拿蚀心草的那只手顿住,眉头皱起,愕然地看向言一色。

言一色冲他一挑眉,神色间是惯常的温凉笑意,“再等等。”

“嗯?突然莫名其妙蹦出一句话,你要给本少主一个理由!”

“兔兔。”

言一色答得简洁,南泽视线下移,落在兔兔的呆滞的脸上,神色变换不定,最终见言一色态度坚决,妥协。

猛然转过头去,用衣袖遮面,语气刻意夸张又嫌弃,“仔细一瞧,你怀里黑不拉几的东西长得也太丑了!多看一会儿,简直污了本少主的眼睛!跟周围那些有头没尾、有尾没头的怪物有得一比,该不会是一家人……”

南泽本是随便说说,但说到最后,脑中灵光一闪,心底突然就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该不会真相了吧!

南泽匆忙拿下挡脸的袖子,去看言一色,打算分享自己天才般的猜测,却发现本和自己并肩而立的她,此时正看向两人身后不远处的大坑,嘴角噙着笑意,眼中盈满灵动的色彩。

南泽一时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生死存亡的千钧一发之际,她还能露出岁月静好的闲适神情?不是傻就是傻!

他一边心中腹诽着,一边转身回头,待看清之前被他忽略的大坑中是什么场面后,惊了!

蚀心草还是那些蚀心草,屹立不倒,莹莹生光。

冒出地面的不知名生物,还是那般千奇百怪,丑陋狰狞不足以形容其恐怖骇人。

混在一起的鬼叫之声,还是那般魔音贯耳,似能逼得人发疯。

但它们以各种不一样的姿势伏地,乖觉得一动不动,像在臣服于谁……

这他就不懂了!难道他真出现幻觉了!?

383 少主(二更)

南泽处于怀疑人生的凝固状态中,等他消化了差不多后回过神来,敏锐地发现脚下地面的震颤停止了,只有依旧不绝于耳的唳叫和各种呼吸、气息声,震天响,碎人心。

南泽正了正神色,转回头瞅了前方一眼,果然,与坑底出现的情形一样,兽群停驻在他和言一色的三丈远外,以它们兽类的独有方式,虔诚跪拜。

南泽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狠辣人物,此时已经回过味来了,这些古怪凶兽气势汹汹冲过来,又莫名其妙臣服跪拜,到底因为谁,不言而喻。

他们中可只有一个兔兔跟它们是同类。

南泽如释重负,再看兔兔,突然觉得顺眼了许多。

言一色没想到兔兔在禁地万魔谷竟然是王者段位的存在,说不惊喜是假的,但同时心底有一角却沉甸甸的,因为她明白,无论是人还是兽,但凡为某一领域的王,必由血泪铸就。

野蛮无情的自然界,规则更为直接残酷。

她无法想象兔兔在这里曾有怎样的过去。

言一色念及此,抚摸兔兔脑袋的手突然一顿,一个疑问紧跟升起,那大暴君呢?他可有参与兔兔那些年的成长?

她神思飘远,眼睫缓缓垂下。

南泽发觉她似乎在神游天外,忍不住掏出一把折扇,刷地打开,在面前扇啊扇,想将无孔不入的兽息吹散一些。

“言妃娘娘,天降大喜,绝处逢生,你也别松懈过了头,谁知还有没有别的危险!到时本少主才不救你!”

言一色掀起眼皮,轻声笑了笑,淡淡说出不是威胁的威胁之语,“哦?你跟我一起来的这里,但回去时却只有你一个,面对陛下你能摘得清身上嫌隙?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清白得比雪还透明,陛下那个性子……哼哼。”

南泽闻言眉心一跳,言一色没说完的可能后果,他脑中已经自行勾勒出“精彩无比”的画面,一时缄默不言。

言一色将兔兔举到自己眼前,温柔道,“我去打包蚀心草,你去跟你的旧朋友玩一会儿?别忘了,让它们该回去的回去。”

兔兔静了半晌,从言一色手中挣扎出来,一蹦一跳靠近那些凶兽版的“千军万马”。

言一色眼瞅着几只领头的威猛凶兽,对兔兔十分和善友好,放下了心,转身飞下长满蚀心草的大坑。

南泽见此,望着她的背影淡淡一笑,脚下一点,正要跟过去时,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沉郁又飘渺的声音,却是传音入密:南少主若不想遭受无妄之灾,来你八点钟方向,五十丈远外。

南泽脚步一顿,定在了地面上,他第一反应,向自己递话的人是蒙砚口中的非衣尊者,又望了深坑一眼,发现茫茫草海以及兽海中,都已经看不到她,也不知是视角原因一时没发觉她,还是已经着了非衣尊者的道。

南泽心下挣扎一二,转过身来,毫不犹豫往非衣尊者指出的方向走,因为他身上沾染了一些兔兔的气息,那些凶残的恶兽没有朝他扑过来,而是让出一条道来。

兔兔正开心地跟几只兽群首领玩抛高高,后知后觉发现了不远处南泽的异动,彼时南泽已经要快走出包围圈了!

兔兔也不是吃素的,关键时刻挺灵敏,长的那只兔耳朝南泽离开的方向一指,几只首领霎时仰天怒吼,似发出了什么指令,靠近南泽的兽群顷刻间骚动起来,数不清的身影铺天盖地朝他扑去。

南泽桃花眸一凛,衣袖下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众多暗器,可还不待他发动攻击干掉哪只,围着他的所有猛兽,骤然失了气势,体态各异的身躯“哐哐哐”砸落在地,震得地面颤动不止。

南泽几个完美的闪避,成功脱险,抬眼定睛一看,还未稳下的心神再起起了波澜。

转眼间,数以万计的凶兽,密密麻麻全倒在了地上,而他没有听到任何响动,就好像他莫名失去了关于它们倒下过程的记忆,只记住了结果。

南泽警惕地环顾四周,良久,他看出一丝端倪,“幻术。”

他话落的瞬间,裴斩凭空出现在他身侧,单手负在背后,沉稳儒雅道,“不错,自你方才暗器没来及出手后,看到的就是幻象了。”

裴斩说着,抬手在南泽面前一晃,他眼前的景象出现了……

不,没有任何变化。

只除了,远方视野尽头的大坑边沿,冒出了兔兔的身影。

南泽桃花眸晦暗不明,沉吟一会儿,看向裴斩,“这才是现实,原来万兽真的倒了,只留下兔兔一个。”

南泽心底掀起惊涛骇浪,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望向裴斩的目光毫无温度,幽寒如深渊。

不是一只两只、千只百只,而是上万只凶残野兽,他弹指一挥间,竟能让它们尽数失去了攻击能力!

这是何等逆天的实力!

南泽越往深里想,越心潮澎湃,面上神情险些维持不住,他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回过神。

南泽震惊归震惊,但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若换作别人,十有八九会拿裴斩当妖怪看,而他仅在短暂的震撼后便恢复如常,甚至能拿平常心,审视探究裴斩这个人。

因为实力层级能跟裴斩相提并论的人,他们南家……也有。

裴斩并不意外南泽能看透简单的真相,他若一脸懵逼,才要瞧不起他,并且会在心中呵斥一句:看南家少主这个蠢笨样儿,南家肯定离灭亡不远了!

裴斩抬手又在南泽眼前晃了一下,真实场景变为最初的幻境,一个明显的标志就是——兔兔没有出现在此幻境中。

这也意味着,兔兔没有昏睡,仍在现实中,裴斩施在它身上的术法没起作用,等他安顿好了南泽,再将幻术布施完整,他会亲自去捉兔兔,研究一番它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裴斩胸有成竹,按部就班地进行一步步计划。

他忽然一巴掌拍在南泽肩膀,后者打了个激灵,仔细去瞧眼前的景象,发现很远处隔着一片兽海的兔兔,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正以惊人的弹跳速度,朝它奔过来!

南泽脸色僵了一下,心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扭头就跑!

兔兔电光火石间,来到南泽逃离前的位置,裴斩正等着它自投罗网,袖中窜出一段红金两色的绳子,在兔兔四周飞快地晃过几下令人眼花缭乱的弧度,待尘埃落定后,兔兔被绳子绑了个结结实实,粽子都没它可怜。

绳子的另一端,牢牢掌握在裴斩手中。

兔兔怎么跑都扯不断,它开始疯狂地在绳子上吐口水,但过去无往不利的腐蚀性,这次失效了,因为这绳子不知用什么材质所做、又经过什么特殊处理——耐腐蚀!

兔兔前所未有的狂躁,浑身毛都炸了起来,全身发力想朝裴斩撞去,却不知为什么,晕晕乎乎地倒在了地上。

似乎那奇异的绳子带毒,还是兔兔没经历过的一种毒,所以被毒翻了。

裴斩轻扯了扯手中绳子,眼中闪过怀念之色,神情得意又自豪,自言自语,“几百年的老物了,还治不住你一个小魔头?”

裴斩说完,专心地继续施术,他可是准备了好久没用过的大招……等着那个言家少主!

------题外话------

发烧了呜呜呜,码完这章撑不住了,朋友们不用等三更。

384 不用多说了(一更)

言一色跳下孕育蚀心草的大坑后,取了那种类似芭蕉叶的红色植物当“打包盒”,触手发觉如雪水般冰凉,她算是明白为什么这片地域会比入口处冷那么多了。

她在长着一行行蚀心草的缝隙间蹲下,从手中一把叶子中抽出一根来,将其坚硬的根茎尾端当小铲子用,轻而易举地挖了一颗又一颗蚀心草,而就在她要挖第三颗时,突生异变!

蚀心草与蚀心草间隙之间的土壤中,似有什么东西正在挣扎,下一瞬就要破土而出!

最初只是她四周的一小片范围有响动,渐渐地,以惊人的速度蔓延至整个广袤的坑底!

言一色站起身来,眯起眼环视远近的异象,也就是在此时,她才发现,坑底原本跪伏在地朝拜的猛兽群,不知何时不见了!

她唇角勾了勾,心中有数,淡定从容,静观其变。

随着地面的颤动和轰然声,一只只白骷髅从地下冒了出来,不知不觉中,将言一色层层包围,观其数量,竟有上万之多!

夜色寒风里,无数蚀心草汇聚成红色海洋,散发的红色荧光,投射到每一只海中的白骷髅上,观之魔魅阴森,鲜血淋漓,有种仿佛来自鬼界的古怪气息充斥天地间,令人遍体生寒,毛骨悚然。

这批骷髅大军的规模堪比万兽,却良久没有下一步动作,似乎在等谁的命令,如今只是观望。

言一色抱臂站在原地,伫立不动,抬头望了望遥不可及的天际,发现竟是暗红一片,看不见星月。

她忍不住挑了挑眉,颇有闲情逸致自说自话,“嗯……照眼前的景象,万魔谷还是名副其实的——万只骷髅可不就是万魔吗?”

“小丫头说得好!”

言一色话落,裴斩的声音从天边响起,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落下时,他已从远方凌风踏空而来,正悬浮在她正前方的半空中,停了下来。

言一色眼眸清澈如水,透着晶莹光亮,仿佛晨曦下的一滴露珠,纯净无瑕。

她视线落在悬浮半空的裴斩身上,饶有兴味地打量几眼,发觉对方处处都是神秘感,实力心思深不可测。

这让她想到了言家的元长老,无名老头儿差不多能够到他的层级,但明显弱于他,而此时出现在她眼前的裴斩,则跟无名完全不同,仅凭自己几眼的判断,她很难预判出裴斩和元长老到底谁能更胜一筹。

言一色在审视裴斩,裴斩同时也在琢磨她,他其实早就来到了蚀心草大坑附近,躲在暗处观察事态发展有一阵子了,之前是在远距离遥遥观望,只觉言一色出尘脱俗,此时此刻,近距离看她,才觉她一身风华惊人!

尤其是一双难以描述其灵妙的眼睛,仿佛超脱了岁月,鲜活了时光,让人忍不住想细心珍藏,虔诚供奉。

裴斩的心情复杂起来,他怀有一颗赏才惜美之心,如果言一色不是与他处在对立面,这会儿他就拉下脸来,让她认自己为太太太爷爷了。

但更可怕的问题来了,虽然是这样一个情况,可他还是忍不住想手下留情。

再三琢磨了片刻,裴斩最终决定——给言一色一次机会!

裴斩满头小长辫在空中飞舞,他沉着脸,拿出了气势,语气严肃又不失文雅,“言家的小丫头,你跟红眼小子不一样,好歹是五大世家的人,还顶着‘荣誉少主’的头衔,本尊不介意对你出手温柔一些,如何?可要听一听本尊的条件。”

言一色不想理会他的一番话,理了也不信,只抓住脑海中闪过的一个念头问道,“你跟陛下交过手了。”

“担心了?”

裴斩脱口而出,一语中的,不吝啬告诉言一色实情,“自然,至于谁胜谁负……你看本尊既然能出现在你面前,也就不用多说了!”

言一色眸色倏而冷凝,仿若苍茫冰川在炽日下反射出一缕寒光,一贯轻柔的语气中,此时刺出锋芒,“那我们之间……同样也就不用多说了!”

她气势陡然外放,霎那间,压过了周遭一小半万数白骷髅强势侵略来的气息!

裴斩心下一凛,脸色不好看,但还是耐心地道,“只要你告知本尊,你是如何习得裴家幻术,并且愿意被封内力十年……本尊这次就放过你!”

言一色送了个白眼给他,轻笑一声,“想都不要想!”

话音未落,她一个闪身冲向半空中的裴斩,快到原地残影未消,衣袖下灰蓝色匕首滑落掌心,将裴斩一击割喉!

殷红温热的血溅落,裴斩脖子上一道致命伤清晰浮现,死不瞑目,身体砸落在地。

言一色并无放松之色,因为被她杀死的“裴斩”,只是幻象罢了。

她落在一只静止不动的高大白骷髅头顶,四处眺望,除了望不到头的骷髅军、蚀心草海、红色芭蕉叶群,没有其他异物。

除了阵阵阴风以及各种气息外,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一般。

言一色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沉着冷静地思虑着破解幻术的对策。

幻术若要破,必要先参透施术者在幻境中的“心”,类似于阵法中的阵眼,这还只是第一步,找到门远远不够,重要的是,要用对症下药的力量破开门!

裴斩在此幻境中没有具体的幻象,整个幻境就是他本身,他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何时出杀招,只在他一念之间。

但在此之前,他要侵入言一色的记忆,找到她会幻术的原因!

------题外话------

二更十点左右吧,么么~

385 转换(二更)

裴斩将囊括言一色在内的幻境牢牢掌控,一念起,不费吹飞之力,便进入了言一色的记忆海。

他犹如一缕无形无色的气,从边缘往深处飘去,走马观花式地搜索与幻术相关的内容。

翻了好一会儿言一色的记忆,裴斩没有任何相关发现,直到随着时间回溯渐次出现的记忆,来到言一色穿越至原主身体之前。

裴斩毫无防备地继续往里深入,准备检索言一色更久远的记忆,电光火石间,一道不知从哪儿来的金芒诡异出现,将裴斩一下子抽了出去!

裴斩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等心神归位后,发觉自己已经从言一色的脑海里出来了!

裴斩心惊不已,情绪紊乱下,整个庞大幻境出现了一丝波动,但很快就被他稳定下来,异样稍纵即逝。

正警惕四周异动的言一色,没有错过这一丁点的意外,她眯了眯眼,嘴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浅笑。

裴斩在幻境中的视角,实打实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言一色被他看在眼里,盯着她云淡风轻的姿态,回想着自己毫无察觉被抽出她脑海时的狼狈,不免生出几分忌惮之意。

言一色此时此刻,并不知道裴斩的心声,而她如果知道了,还会诧异,因为——

赶走裴斩的那道金芒并非是她的意识,事实上,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言一色精通幻术不假,可到底术业有专攻,她有自己的专长,而在幻术这一方面,还未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但裴斩的幻术却是巅峰造诣,神级。

看似敌强我弱,实力分明,但也仅限于幻术上,这也就意味着,言一色面对裴斩的幻杀,并不一定束手无策,只要给她时间。

裴斩搜寻言一色的记忆失败,不再浪费时间,收起了早前那份轻敌的心,他启动了自己倾注好一番心血的幻杀大阵!

这种幻境的致命点,在于记忆。

上方跟兔兔在一起的入幻万兽、坑底里用真实人骨构建的幻象万数骷髅,以及回到土壤下的入幻万兽,甚至于这一片蚀心草药海……

都有属于自己的记忆,而跟初来驾到的言一色的记忆中,有一个能被激发的联系点——迟聿和兔兔!

一但连接建立,便会有洪水般浩荡的记忆疯狂涌入言一色的脑海中,远远超过她能承受的极限,面临的下场唯有崩溃!

言一色避无可避,不死也疯。

这也正是裴斩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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