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内容里就有提到哦~ (3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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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奢的娘娘还要精细三分。

严正垂着眉眼,躬身行礼,“太子殿下。”

凌以绝神色慵懒,听得外头没有混乱的动静,心知由他挑起的事端已经平息了,笑道,“严统领尽忠职守,真乃全城百姓之福。”

“殿下言重,微臣受之有愧……陛下还在宫中等您,万望您莫要再耽搁。”

“自然。”

……

御书房。

凌以绝像一只镀了金光的孔雀,昂首挺胸走了进去,门关上。

凌以帆在外站着,很快,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叮铃咣啷的动静,犹如鸡飞狗跳,同时伴随着他父皇的怒吼,“你个混账东西,又乱撒钱害死了人,屡教不改!今日不把你屁股打开花,老子是你孙子!”

“啊啊啊……父皇,儿臣认错了!下次儿臣还敢,啊不,是再也不敢了!”

御书房内,辰砂皇的怒骂声以及凌以绝的求饶声交织重叠,声震天地。

凌以帆闭眼听着,小身板瑟瑟发抖,替他皇兄默哀。

就在此时,辰砂皇的贴身内侍孙淮从远处走了过来,步履匆匆,经过凌以帆身边时,甚至没顾上行礼问安,听御书房动静,就知自家陛下在教训太子殿下,于是也不进去,隔着门扬声喊道,“陛下,国师大人回府了!”

话落,御书房内的动静霎时消弭,没一会儿传来凌以绝兴奋的声音,“国师回来了?太好……啊!”

“好什么好!给老子乖乖挨揍!”

“啊呀!”

下一瞬,御书房内忽然寂静无声,少顷,辰砂皇从内走了出来,吩咐孙淮道,“沐浴更衣,孤要出宫。”

辰砂皇与孙淮走远。

凌以帆跑进御书房内,就见他那位有洁癖的太子皇兄,正背朝上趴在地上,而屁股上一片血迹,果然被打开了花。

凌以绝精神抖擞地抬起头,吆喝道,“小十一,快扶你皇兄起来,抢在父皇前头,去国师府!”

……

530 国师府(二更)

当言一色站在国师府大门前时,忽地眉心一跳,有种她即将解锁某人另一个马甲的预感。

她缓缓扭头,盯着身边迟聿的脸庞,扯了扯唇角,拖长了语调问道,“别告诉我这座国师府是你的。”

迟聿筋骨分明的手指,抚上她盈亮的眼睛,轻笑道,“确实不是孤的……”

言一色眉梢一扬,不怎么信,“不是你的,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寄人篱下吗?你当我傻哦!”

迟聿揉了下她的头顶,声音轻薄而坚定,“是我们的。”

言一色一愣,忍不住拿头撞他一下,“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不能,逗你比较有意思。”

“呵呵呵,最近我发现,你在我面前越来越嚣张了。”

“还不是夫人宠的。”

迟聿说得一本正经,言一色不由笑了,彻底没了没脾气,“算你识相!甜言蜜语说得越来越溜了。”

“还不是夫人教得好。”

“我当你在拍马屁。”

“那你可受用?”

言一色拧了一把他的手臂,哼笑道,“少油嘴滑舌,走了走了,在这站着也不怕热化了。”

她当先走了几步,猛地转头又跟迟聿确认,“你真是辰砂国的国师?”

迟聿拎着一堆东西向她走近,揽过她的肩往府门走去,“如假包换。”

“你怎么混到如此高位的?”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回去再讲给你听。”

“哦……辰砂皇知道你当国师的同时,还兼任丛叶一国之君吗?”

“不知,他未曾见过我真容。”

“原来如此!那你可有打算告诉他真相?”

“嗯。”

“哈哈哈辰砂皇若知道怕是要惊掉下巴!他该不会因此忌惮你,以欺君之名罢你国师之位吧?”

“不会。”

“这么自信?”

“他跟他的太子一样,都有病……离不开孤就像离不开水。”

“……”

言一色沉默,迟聿见她许久不作声,锋薄的唇角斜勾,淡问,“怎么了。”

言一色颦着眉,煞有介事道,“莫非他们对你有瘾?你是不是给他们下毒了?”

迟聿闻言,屈指在她额前敲了一下,“胡说……他们只是被孤的魅力折服。”

言一色啧了一声,“姑且信你!对了,你日后在辰砂皇面前也要自称孤吗?他能忍的了?”

迟聿不答反问,“你可知辰砂皇何时开始尊崇国师?”

言一色当然不知道,她并没了解过辰砂的事,结合迟聿的人生经历,盲猜,“五年前。”

“九年前,孤十二三岁。”

言一色惊讶,“这么说,你与辰砂皇之间,也算渊源颇深了。”

迟聿凤眸暗红,犹如血月,诡谲而深寒,语气凉薄,“他以惜才的名义,三番五次请孤入朝为官,见孤拒意坚决,又提出国师之位……孤那时随口应下,并提条件——要以孤自称,本想让他知难而退,却不料他毫不犹豫,一口答应!自那以后,辰砂国便有了一位能自称孤的国师,这件事位列荆原大陆十大奇闻轶事之一……你只需稍加了解,就会知道。”

言一色听罢,整个人风中凌乱,琢磨片刻,非常认同迟聿的话,“你说的没错,这位辰砂国的皇帝,还真是有病!正常人做不出这种荒唐事!他对你,一定有所图谋!”

迟聿狭长的眼,深暗如渊,摩挲着掌中言一色的柔荑,不轻不重。

……

后院,锦韶院。

言一色沐浴一番,换上了新裙,走出来时,就见迟聿歪靠在躺椅上,双眸阖着,神色安宁,气息轻缓,好似睡着了。

迟聿是从别处洗浴后又过来的,等了没一会儿,便被困意淹没。

言一色放轻脚步,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摸着下巴思虑片刻,还是决定将他抱到床上去,会睡的舒服一些。

言一色的手才碰到迟聿的手臂,便被他反握住了手腕,一双精致寒凉的眼睁开,映入言一色的身影时,泛起一丝柔波,抓过她的手亲了亲,“困不困?”

言一色诚实道,“嗯,有些累。”

迟聿起身,将她拦腰抱起,放到床上,他没有走,而是陪她一起。

房中安静凉爽,一股倦意涌上来,言一色头沾到枕头,秒睡。

迟聿方才小睡了一会儿,此时神清气爽,并无困意,眉眼温柔地看着她,眸光缱绻痴缠,深处是浓烈如火的爱意。

……

凌以绝为了比辰砂皇先一步到国师府,难得不要形象,什么也不清理,就顶着自己被揍的这副凄惨样子,在凌以帆和心腹阿满的帮助下,风风火火闯进了府门。

魑妖最先得到消息,忙不迭出面迎接,看到凌以绝伤痕累累的样子,见怪不怪,不用想,就知道他一定是因自己的恶趣味,被辰砂皇狠狠修理了一顿。

凌以绝也不知怎地就有了个怪癖,爱以看人抢钱为乐,场面越混乱、越激烈、越血腥,他越高兴。

这绝对是个给自己招黑的癖好,凌以绝因此事被冠上的恶名,响亮程度直追他的美名!朝中铁面无私的齐御史为此进谏了多次,辰砂皇最初还只是象征性地责罚一番,后面见凌以绝屡教不改,气疯了,就干脆自己上手了!

然而辰砂皇亲自教训也没用,凌以绝时不时就要闹事,辰砂皇一次比一次打得狠,久而久之,这件事便广为人知,且众人习以为常。

同时,世人都在传,凌以绝对自己怪癖的执着之深,跟倾慕云音有的一比。

魑妖向凌以绝行了礼,便冷静地安排他去客院,并让人去找大夫来。

凌以绝趴在凌以帆背上,冷脸拒绝,“本太子不要别的大夫看伤,快把你们国师叫出来!除了他的医术,本太子谁也不信!”

魑妖干笑了下,好心劝道,“太子殿下,国师大人在陪夫人,两人正歇着,若是被打扰……恕魑妖直言,伤上加伤算是轻的,万一‘横’着出去,就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凌以绝似乎毫不在意惹到迟聿的危险后果,他只吃惊一点,“夫人!?国师何时娶妻了?本太子和父皇都没收到喜帖!这不是拿我们当外人了吗!”

凌以帆瞪大了眼睛,配合着凌以绝,猛点头。

魑妖道,“太子殿下请勿激动,国师大人还未成亲,但已认定了夫人,非她不娶。”

凌以绝难看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那本太子更要见见国师夫人了,看她是何等倾城绝色,能让国师神乎颠倒。”

531 见人(二更)

凌以绝越想越好奇,抬头看魑妖跟个木桩子似的,呵斥道,“你让开!让本太子过去!你不敢打扰国师,本太子敢!”

魑妖见他态度强硬,渐渐冷下脸来,声音低沉,“魑妖若办事不利,将以死谢罪……故而,太子殿下如果执意硬闯,休怪魑妖得罪了。”

凌以绝眼神倏而冷厉,迫人的威压自身上散发出来,气势汹汹地抬手指着魑妖,然说出的话却十分怂,“你好样的!不闯就不闯,当本太子真稀罕踏入国师府的大门!”

他气势跟话语的反差,平添了几分喜感。

背着他的凌以帆此时脸色通红,额头冒汗,声音颤颤,“太子皇兄,我撑不住了……”

一旁的阿满见状,立即将凌以绝背过来,凌以帆虚脱般坐在了地上,拍着胸膛,大口喘气。

他还没缓过劲来,背后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十一,衣衫不整、席地而坐,成何体统!”

凌以帆背部一僵,打了个激灵,蹭地从地上跳起来,垂头缩着脑袋,不敢抬头去看出现的辰砂皇。

凌以绝趴在阿满背上,冲辰砂皇讨好的笑,犹如花儿一样灿烂,一口洁白的牙齿亮得闪光,“父皇。”

辰砂皇穿着一身便服,沉稳如山,气质不凡,举手投足间彰显皇家威仪,但脸上的凶狠神色,破坏了高不可攀的感觉,就像一位寻常人家,痛骂顽皮孩子的父亲,“凌以绝,你带着一屁股伤来国师府干什么?找事还是找死啊!给老子滚回去!”

凌以绝笑而不语,目光嗖地转向魑妖,亲切和蔼,“魑魅……不,魑妖,不是准备了客院和大夫,快带本太子去!”

魑妖没动,看着辰砂皇。

辰砂皇看凌以绝当着自己的面,委婉挑衅,火冒三丈,一脚踹在他受伤的屁股上,“臭小子,别脏了国师府的地儿,滚回你的太子府去!”

凌以绝疼得嗷嗷叫,呜咽着声音控诉,“父皇,我看国师才是您亲儿子罢!偏心偏得太过分了!我乃辰砂堂堂储君,在国师府养伤,分明是他的荣幸!”

辰砂皇和魑妖都被他的振振有词,吸引了心神,一个拿他当傻子,一个拿他当活宝。

而就在凌以绝话落的瞬间,他忽地一跃而起,鬼魅般消失,冲向后院。

他的心腹阿满还保持着背他的弯身姿势。

辰砂皇和魑妖俱是一愣,然后飞速追去!

……

凌以绝功力不俗,甩开辰砂皇和魑妖,一路进了锦韶院,没走几步,忽觉一道鞭影袭来,他一个后空翻躲过,长鞭抽到了地上,伴随着尖锐巨响,土石四溅,尘沙飞扬!

凌以绝站稳后,定睛一看,一丈远外,站着一个手持长鞭的‘女子’,身形高挑,容颜妩媚,神采间英气十足,正似笑非笑回看着他。

墨书道,“陛……国师大人在休憩,不得叨扰,太子殿下止步。”

凌以绝打量着墨书,眸光变了又变,少顷,笃定开口,“你是荒月城主,墨书。”

墨书没什么好否认的,“太子殿下好眼力。”

凌以绝目光闪动,意味深长道,“不及你好本事……既跟随丛叶新帝迟聿皇,又效忠辰砂国师,一仆侍二主,当真让人大开眼界。”

凌以绝话落,辰砂皇与魑妖从天而降,一人落于他身侧,一人去到墨书身边。

辰砂皇的视线落在墨书身上,眼底划过深色,充斥着探究。

方才凌以绝的话,他听到了,心底不免生出几分疑惑,不动声色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墨城主,有缘在国师府相见,不若找个地方聊一聊。”

墨书与魑妖对视一眼,不假思索应下,“陛下相邀,墨书若拒绝,便是却之不恭了。”

辰砂皇龙心大悦,凌以绝笑得比他还明显,心头不断猜测着墨书跟国师的关系。

……

日头不断地西移,直到日落西山时,锦韶院内还是一片悄然无声,再无人来打扰。

辰砂皇和凌以绝,倒是急切地想见他们许久没见过的国师,但忙着消化墨书向他们揭开的迟聿的身份秘密,一时倒没顾不上。

房中,床上的言一色幽幽醒来,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在迟聿怀里,而他正深情地看着她。

言一色茫然间与他对视,不知该说是迟聿表现出的爱意太露骨,还是她对人的眸光过于敏锐解读得太清楚,脸红了红。

迟聿不免有几分心猿意马,慢慢凑近……

两人走出房门时,落日的余晖依旧温柔,天边被晚霞染透,瑰丽绚烂。

流思、浅落和盼烟,一个个冒出来,倒没见墨书和魑妖。

言一色便随口问了一句两人的去向。

流思清丽温婉,笑道,“他们在陪辰砂皇和太子。”

迟聿神色不动,毫不意外他们会来。

言一色眸光一转,歪头看着迟聿,“你要见吗?”

迟聿扣住她的手指,“一起。”

言一色愣了愣,不知为何,心底冒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因为她多少了解迟聿对她的占有欲,从未带她主动见过什么人,这是第一次。

莫非,辰砂皇和太子,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

泛珍园。

一座位于假山上的凉亭内,辰砂皇和凌以绝,都在静坐沉思,面前的茶已经凉透了,墨书和魑妖不便打扰,在角落里对弈。

迟聿牵着言一色出现的时候,辰砂皇最先察觉,猛然抬头,猝不及防被迟聿和言一色的风华身姿迷了眼,恍惚间还以为在做梦,梦见了一对下凡的神仙眷侣。

凌以绝发现异常,扭头看去,眼神霎那间变得直愣愣的,跟傻了一样。

言一色扫了眼震惊失神的两人,不由莞尔,暗叹一句,不愧是父子,呆傻模样中的精髓,简直一脉相承。

------题外话------

上一章标题错了,是一更一更一更~

532 套路

迟聿看着辰砂皇和凌以绝这两个呆货,甩过去一个眼刀子,气势锋利逼人,二人霎时像被刺到一般,蓦地回过神来,搞清楚眼前状况后,若无其事地恢复如常,该看天的看天,该看地的看地,好似方才失态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言一色乐了,拿手肘捅了下迟聿,给他一个眼神:这对皇家父子蛮有意思的。

迟聿回看,上扬的眼尾逶迤出凉薄的光,用口型道:他们都有病。

言一色挑了挑眉,神情玩味,同样用口型回道:哎呦,我觉得你这话带着浓浓的调侃意味,而非讥讽!他们对你到底有多好啊,难得你会口下留情。

迟聿暗红的眸子里,卷起轻笑:这么了解孤?看来平日里,眼里、心里,没少琢磨孤!是不是觉得越来越爱孤了?

言一色紧盯着他微动的薄唇,解读出其中意思后,眼角狠狠一抽,相处久了,才发现这人真是无耻不要脸呀!

她优雅地给了他一个白眼:自恋狂!

迟聿故作糊涂:你说什么?

言一色一脚踩上他的鞋面,皮笑肉不笑:没说什么,就是踩踩你,看你今儿是不是脑子进水,反应迟钝了,看不懂人说话。

迟聿面不改色,正要说什么,忽听凌以绝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国师大人、国师夫人,挤眉弄眼、打情骂俏也要看场合!实在忍不住,就放开了声音说啊!也好让我们听听,你们有多恩爱。”

比起辰砂皇父子的吃惊呆滞,在角落里的另两个人——墨书和魑妖,则淡定多了,所谓如胶似漆、情投意合,说得就是他们的主子和夫人!该习惯的已经习惯了!这会儿,都是等着看好戏的心理。

言一色扫视两人一圈,抿唇微笑,一时间还真忘了这儿有两个外人,怪就怪,跟某人斗嘴太上头了!差点忘乎所以。

她微一颔首,有礼道,“辰砂皇、太子殿下,我是……”

辰砂皇抢话,脸色有点不太好,“言家少主言轻。”

一旁的凌以绝闻言,脑中灵光一闪,忽地想起自己不久前,似乎通过撺掇自家父皇出兵丛叶的方式,表达了对言轻这位荣誉少主的不满。

凌以绝悄咪咪看了眼言一色身边的迟聿,心里一遍又一遍默念:千万别想起来千万别想起来……

言一色比较在意辰砂皇的神情,他似乎对她的身份有什么不满,不以为意道,“辰砂皇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知有何指教?”

辰砂皇愁眉苦脸,站起身,用长辈的姿态,将她请到座位上,而后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迟聿,这才看着言一色道,“你当知道,云家与言家世代都是死敌,而我辰砂皇室历来与云家关系亲密……”

“所以呢?”

言一色粉拳抵着下巴,眨了下眼。

辰砂皇硬抗着迟聿冷飕飕的眼神,咳嗽一声道,“孤这里有一件为难的事,那就是……前一阵子,云家的家主找孤喝酒,透露出要嫁女儿的意思,他相中的女婿就是……”

辰砂皇的目光,从言一色脸上滑到迟聿脸上,不动了,意思明显。

言一色撇了下嘴。

迟聿冷漠如斯。

墨书和魑妖心下一惊,没想到看热闹看到自家主子身上了。

凌以绝愣了半晌,下一刻突然爆炸,他猛地站起来,死死盯着辰砂皇,语速飞快,“云叔叔要嫁哪个女儿?”

辰砂皇老神在在道,“还能有哪一个,云少主云音啊!”

凌以绝整个人都不好了,阴沉着脸,瞪着迟聿,放狠话道,“本太子要跟你决斗!生死不……啊!”

他话未说完,不知哪儿飞来一颗葡萄,正好堵住了他的嘴!

凌以绝定睛一看,发现是言一色动的手,她笑眯眯道,“我先问!你待会儿再发疯!”

凌以绝默默吃着嘴里的葡萄。

言一色素白的柔荑托着腮,眸光清澈盈亮,瞅着站在一处的辰砂皇和迟聿,一本正经道,“云音是云家的少主,按理说不该嫁人,只招赘吧?云家主难不成想让国师入赘?胆也太肥了!”

也不怕被残暴的某人打个半死!

辰砂皇嘿嘿一笑,“你说的都是老规矩、老黄历了,现如今已经不讲究这个,大不了他们成亲后,生下的孩子一个跟父姓,一个跟……”

辰砂皇越说声音越弱、嘴巴越抖。

迟聿身上的冷煞之气,太吓人了。

迟聿阴森的眼,无情幽寒,“你可应下?”

辰砂皇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自己要敢说替他应了,一定会被毫不留情扔下假山,到下方的湖里,跟鱼儿做个伴。

辰砂皇笑容有几分扭曲,“自是没有!反而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请孤说项的恳求!只不过,为此也得罪了人家,所以……”

迟聿散发的低气压又重了。

辰砂皇也不敢卖关子了,忙道,“你和言家少主的婚事,近期还是不要举行了,等云家主消消气,再说罢!”

话落,他不等迟聿有任何反应,露出一副邀功的神色道,“不过,孤也是可以与云家主翻脸,立即下旨为你们赐婚的!只要你答应到谷作城走一趟,那里爆发洪涝,灾情严重……”

辰砂皇前面刻意提及云家主有意撮合迟聿和云音的事情,其实说穿了都是套路,主要目的就是想请迟聿这尊大佛,帮他分摊一些朝中事务,治理水患。

迟聿就知他是有事相求,冷笑一声,“你朝中大臣都死光了?安葬的银两够不够?孤可以借你,他日把国库还来!”

言一色这才懂辰砂皇的闷骚操作,看来平日里在迟聿那儿碰钉子碰得太多了,无计可施,以至于剑走偏锋,啥拙劣的招儿都敢使!

她扭头看向凌以绝,语重心长道,“辰砂太子,都怪你不争气!你父皇都这个年纪了,还要求着外人帮他治理河山,你到底有多不堪大用啊!还害得我们国师总被你父皇骚扰!”

辰砂皇沉声附和,“说得好!”

用三个字,可以形容此刻凌以绝的感受——扎心了。

凌以绝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生硬地转移话题,“国师大人好不容易回来,今夜先吃个家宴,等明日再邀皇亲、大臣们作陪,为国师和夫人接风洗尘。”

言一色确实饿了,点头,看向迟聿。

凌以绝和辰砂皇也看向他。

迟聿打了个手势,角落里的墨书和魑妖会意,退了下去。

迟聿坐到言一色身边,“你是否急了?”

言一色诧异,“什么急了。”

“你和孤的婚事。”

言一色一愣,成亲,其实一直是她潜意识里刻意忽略和回避的事……并非不想嫁给迟聿,而是在这样重要的场合里,竟然没有她的亲人在场……

想一想,不免难过、遗憾。

她眸光轻转,凝视着迟聿,笑着反问,“你着急吗?”

迟聿语气坦诚,“心急,但急也没有用,因为……你的嫁衣还未做好。”

言一色怔住,突然从他这句话里,明白过来,他私底下只怕早就在准备他们的亲事了。

半晌后,她弯了双眸,笑意灼灼,“那我可以做一个最省心的待嫁女了?”

“你只要别跑,乖乖等着嫁给孤就好。”

被喂了一嘴狗粮的辰砂皇和凌以绝:“……”

凌以绝嗖地一下凑到辰砂皇身边,小声道,“完了完了,国师大有色令智昏的危险,他天才的头脑是不是快废掉了。”

辰砂皇一拳捶到他脑袋顶,“人家的脑袋瓜就算废掉,那也比你强!”

凌以绝捂着头,咬牙切齿道,“你坦白交待,国师是不是你的种!”

辰砂皇又想打他了,“老子倒是想!但你看老子的条件,能有像国师那样的种吗!”

凌以绝懂了,“父皇英明。”

一对璧人,一对父子,说着不同的话,交流着不同的感情,莫名和谐。

533

今夜的晚膳,是墨书这位“食神”亲自下厨,各道菜肴之美味,让辰砂皇和凌以绝赞不绝口,埋头一顿狼吞虎咽,原本打算拉着迟聿喝酒不醉不归,却因为忙着填补口腹之欲,早把这念头抛到九霄云外了,等两人回过神来想起时,肚子里已经塞不下任何东西了!

父子两人坐在桌前,明明并没喝酒,却昏昏欲睡,困意来了挡都挡不住,皆是墨书这桌膳食的迷人魅力,吃下去后带给人的美妙感觉,让人甘愿化作“猪”——吃饱就睡,乃是最简单的快乐。

墨书在一旁目睹,见两人被自己的厨艺折服,神色骄傲,意气风发。

忽地,他想到了什么,问身边的魑妖,“听说十一皇子也进府了,怎么没见?”

魑妖道,“在陛下和太子都追到锦韶院后,他就离开了,托人留下话——他该回宫见母妃了,不能久待。”

墨书了然。

另一边,迟聿和言一色早就吃完了,坐在亭中的长椅上,边赏景,边闲聊。

眼见辰砂皇和凌以绝再也吃不下,而是需要一张床,迟聿吩咐魑妖和墨书,“留下侍奉。”

两人一正神色,“是。”

迟聿牵起言一色,并肩离开。

……

沿着花径,两人一路往锦韶院而去,闲庭信步,心、身都很慢,安宁惬意。

言一色手中拿着一截青绿的杨柳枝,饶有兴趣地把玩,手腕灵活地挥动,在空中划开温柔的弧度。

她眼中晕染开散漫的意味,将憋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他们虽说知道了你真正的身份,但似乎并没有心怀芥蒂呢!从我这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讲,他们对你一个外人、臣子,实在好得不正常啊!”

辰砂皇和凌以绝,得知迟聿的真实身份后,震惊无语言表,他们心中皆有许多疑问,若放在平时,绝对不吐不快,但方才在一起用膳时,两个人面对迟聿,竟然只字不提,以素日里的寻常姿态,包容了他的一切,并用行动告诉迟聿:他们不介意他的过去、身份、甚至是欺骗。

言一色都有这种感觉,迟聿作为被辰砂皇偏宠的一方,当然感触更深,他神色波澜不惊。

言一色又问,“是虚情假意吗?”

迟聿眸光晦暗,耐人寻味,“你说得很准确,他们对孤,的确说得上‘好’……这种‘好’,能装得一时,却装不了一世,在这九年间,他们待孤的态度,始终如一,不论孤做过多少肆意妄为、损害他们利益的事。”

言一色视线转向他,长睫卷翘,水眸剔透,仿佛洒进了月影浮光,笑如精灵,“能做到如此地步,该不会你是他们的亲人吧?”

迟聿的父母既然不是丛叶先帝和上官盈,那必然另有其人。

“孤早有怀疑,循着此方向,命人详细查过,却无甚头绪。”

言一色唔了一声,“不管怎么说,辰砂皇对你莫名的包容和疼爱,还是让人在意!如果你与他有亲缘关系,为什么这么多年不相认,也不告诉你实情?如果没有,他身为一位英明的帝王,纵容你的理由又是什么?不管哪一种情况,都事关重大呀!”

迟聿凤眸妖冶凉薄,微眯了下,冷锐的唇角一勾,笑意耐人寻味。

“对了!”

言一色轻灵的语气忽而一变,将手中的柳枝当话筒举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问,“你跟云音到底怎么回事?先是玉叱觉的马甲跟她传绯闻,再是辰砂国师的马甲被云家主看中做乘龙快婿……你们还真是有缘呢!”

迟聿心下意外,唇角的弧度扬了扬,妖邪魅惑,冷白的手指勾着她的下巴,哑着声音道,“承认你吃醋,孤就告诉你。”

言一色闻言,羞涩一笑,看着明明是要温柔小意的迹象,话出口,却是相反的另一种强悍风格,“承认你想睡书房,我就成全你!”

说着,她将手中的柳枝缠在迟聿脖子上,轻轻一勒,笑容挑衅!

迟聿笑意不变,双手揽住她的腰,磁性的嗓音低沉,“孤只跟你有缘!”

言一色哼了一声,“别打岔!说说云家主怎么就看上了你。”

迟聿惜字如金,“他有病。”

言一色差点笑了,又是这一句,瞪他一眼,一字一顿道,“什么病?”

“白日做梦的病。”

言一色眉头轻挑,听到此处,算是明白那位云家主怕是一肚子弯弯绕绕,迟聿知道他的意图,但因为一些理由,所以不想告诉她罢了。

言一色问到此处,点到为止,原本问云音和他的事,也就是玩笑话,没想认真。

迟聿揽着她的肩膀,继续往前走,冷不丁听她又问,“辰砂太子对云音是真心倾慕,非她不可吗?”

迟聿默了片刻,才道,“他自视甚高,认为最顶尖的女人才配成为他的妻……他对云音执着,与其说源自情意,不若说是云音的各方条件,达到了他心中设下的线。”

言一色理解,就像龙对凤、芝麻对绿豆,凌以绝这位人中之龙,当然要找人中之凤,云音刚好拥有“凤”的尊贵,所以才被他瞧上,若日后有一天,他遇见比云音更娇的“凤”,只怕就要变心了!

……

迟聿有事还要处理,去了前院书房,并嘱咐言一色先睡,不必等他。

而言一色自是回了锦韶院,一进门,便见到了在地上打滚的一团黑色毛绒球,正是丑帅的兔兔。

言一色眸光大亮,几步走过去,将它抱了起来,又揉又捏,玩闹半晌,确定它没瘦没蔫,这才看向房中伺候的流思,笑问道,“听说国师府里也有一片蚀心草田?”

迟聿为了兔兔可谓煞费苦心,当年与轩辕勋相遇,之所以想要跟他学医,其中一个理由,就是想研究出蚀心草移栽也能存活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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