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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二十三只竹马（修）
这是条熟悉的小路, 只有终点变得陌生。
沿途的街景变化很大，许多中学时代的回忆被淘汰, 替换成了新的店铺。辰珺走着走着，莫名觉得有一点点伤感。
真的只是，一点点而已。
她拽住舒越的衣摆, 迫使他停下脚步。
舒越驻足, 低着头温声询她，“怎么啦？”
辰珺, “我……”
说不出口。
舒越沉默着等了两秒, 没有等到答案。他微微一笑, 伸手揉她的发顶。
舒越，“珺珺不高兴了吗？”
辰珺迷茫地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吗？”
舒越牵起她的手，“那去书店前, 我们先去公园坐一下吧。”
辰珺顺从地被他牵着走, 亦步亦趋。
她的脑袋半低着，唇紧抿, 超认真地踩着舒越走过的脚印。
一步, 又一步。
舒越余光瞥见，不由得展露出一个微笑。
秋日里北方的公园，四处皆是被脱落酸支配的大树，树上光秃秃，只余下了枝干迎风招展。入目皆是萧瑟，舒越却好似嗅见了花香。
鲜花娇美, 大抵是开在了他的心上。
-
两人寻了一个公园长椅坐下。
确认辰珺情绪要比方才平稳许多，舒越扳过身子，温声询问，“究竟怎么啦。”
辰珺顾左右而言他，“舒越，你有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啊。”
舒越，“啊。”
简单理解完辰珺所表达出的情感，舒越被逗得笑出了声来。
舒越，“珺珺怎么突然多愁善感起来了？”
辰珺反驳，“才没有。”
舒越毫无原则，点头，“好，没有。”
两人之间出现半分钟的沉默。
辰珺提问，“你知道我们这一次的辩题吧。”
舒越，“知道啊。”
他说着笑了一下，“还挺有意思的。”
辰珺掰着手指，故作不经意，“那要是让你选，你站正方还是反方呢？”
舒越没有立刻回答，反倒是又将问题抛了回去，“珺珺呢？”
辰珺小声嘟囔，“正反方我又不能选。”
舒越笑了，“这也太狡猾了吧，唔，不用展开，珺珺就说说看见这辩题时，内心的第一反应好啦。”
辰珺头埋得更低。
她超小声地回答，“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得到的越多，到底是越害怕失去，还是越不怕。
又或许是知道的，只是不敢回答。
舒越没有逼她，他思考过后，给了辰珺回答：
“我的话，我觉着越不怕吧。”
辰珺嗫喏，“是吗？”
舒越，“是啊，虽说这世上没有什么永远不会失去，我还是相信内心越是强大，这种结果的概率越低。预测结果引发对待态度，要是问我的话，我只会是这个答案。”
说到这里，舒越微顿，对辰珺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的笑容，“不过如果是珺珺的话，不用那么坚强也没有关系的。”
辰珺，“为什么？”
舒越，“凡事都有例外嘛。”
坚强的姑娘，唯有面对他软弱什么的——
想想也不是不可原谅。
-
两人在公园坐了挺久。
辰珺晃着腿，带动着摇椅有一下没一下的晃。
晃啊晃，晃啊晃。
辰珺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说，“我好像冷静下来了。”
舒越，“哦？”
“嗯。”
辰珺向后靠，将自己摊在摇椅上。
她抬头望着天，有感而发，“最近总是忍不住想那些有的没的。”
舒越，“发生太多事情了吧。”
辰珺，“可是想想也没有发生什么啊。”
舒越盯着她看，心里想着那是你不知道。
这句话在他舌尖绕了一圈，被舒越咽了回去。
舒越笑着，“那也可能是太累了。”
“或许吧。”
她从摇椅中起身，超级用力地伸懒腰。
她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倏地打起了广播体操。
“哈，哈！”
舒越努力憋住不笑。
辰珺胡乱做了几个动作，出拳，挥拳，收势。
一番瞎打过后，感觉整个人都得到了救赎。
“啊，有劲了。”
舒越笑看她闹。
辰珺，“我们走吧。”
舒越，“嗯。”
走吧。
-
这是两人第二次来书店，时间间隔短，书店内外变化不大。
唯独门口多了一串风铃。
浅蓝色，贝壳状，上头零零散散点缀着小花，很有一股子清新的味道，。
推开书店大门，风铃与大门顶端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叮当声。
这回书店内只有老板一人，听见声音，她从书本中抬起了头。
笑道，“来啦。”
舒越松开拽着的门把手，松手的瞬间后坐力拉拽住门板，将它扯回原本的岗位。
“叮铃叮铃——”
两人踏进书店。
舒越笑道，“听店长这话，是猜到了我们要来啊？”
店长笑容不变，“算是吧。”
舒越，“总觉得店长很厉害呢。”
店长，“别这么说，我就是个普通的店长而已。”
舒越，“说这句话本身就有够不普通了啊。”
店长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她将手中的书合上，起身为两位客人倒茶。
在将杯子递给两人的途中，店长捕捉到两条隐藏得很好的视线，她明知故问：
“都盯着我看做什么？”
舒越，“冒昧问一下，店长在开书店之前，原先是做的什么工作呢？”
店长笑道，“还真是挺冒昧的，这可不想是你的个性啊。”
面前两人眉头不同程度地微蹙。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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