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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胆子肥了

一中附近有一个公交车站，沈南在站台等车的时候旁边还有两个装扮成熟的女生，看年纪估计和沈南差不多，却装成大人的样子，其中一个还化了烟熏妆。

沈南瞥了一眼就没管她们了。

在他看来这两个也就是不好好学习正处于叛逆期的小女生，没准儿还臆想自己是黑帮老大的女人呢。

两个女生却一边瞅他一边嘀嘀咕咕，隔得有点远，女生还压低了声音，沈南听不真切，公交车一来他就上去了。

他家在一个普通小区里，和邵北家是对门的邻居，两家人关系很好，好到沈南邵北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在婴儿车里打架。

午后小区里人不多，沈南没有过多思考脚就轻车熟路地走向了十三栋楼。

那是留在身体里的记忆。

电梯直直地朝七楼奔去。

七楼一左一右两间房，左边是邵北家，右边是他家，临到门前了沈南发现自己居然有点紧张，手心都还出汗了！

他暗自骂了一句，唾弃自己的没出息，机器人似的一步一步走到门口，暗绿色的防盗门隔在眼前，沈南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正要按门铃，忽然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

“你不懂！这事儿我必须得去！没商量！”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南南？！你还要这个家吗！”

沈南愣住了。

那是他父母的声音，十年不曾听闻，在响起的刹那犹如摁下了控制他泪腺的按钮，在沈南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泪流满面。

沈南手忙脚乱胡乱抹了一把脸。

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父亲常年抽烟微哑的嗓音低沉沉的：“哎！你别哭！哭什么哭！”

母亲尖厉的咆哮：“我能不哭吗！我男人要去找死！想让我当寡妇！我哭哭还不行啊！”

沈南听到“找死”两个字，呼吸都凝住了。

脑海里思绪纷飞。

这年的3月，他是高二下半学期，而在这个暑假，他爸爸会和邵北的爸爸出一趟远门，回程中出车祸，邵北的父亲护了他爸爸一下，于是邵父当场死亡，他爸在鬼门关呆了两个月才回来。

而那两个月里，邵母崩溃变成了疯子，他和邵北成了仇人。

“行了，别哭了，”父亲突然温柔起来，惊醒了沉浸在回忆里出了一身冷汗的沈南，“这事儿还没定下来，我会和哨子商量的，你们就别掺和了，也别告诉碧红。”

“这事儿”是什么事？

“哨子”是邵北的爸爸，为什么要和他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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