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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弗利进办公室之前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女孩从白色门里走出来,女孩身型阔大,像是经常做力量训练,弗利看着她背影,不禁猜测会是什么样的病呢?这么年轻。
他想到的绝对不是什么小病,人的意识非常奇怪,自己得了绝症后,看到在自己医生办公室出现的人,都会猜测他们患有种类不同却同样棘手的疾病。
这样做仿佛会减少自己忧虑一般。
开门前他又想起母亲的声音,“听说老罗伯特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几天,咳咳。”
母亲一边咳嗽一边说着。
“那么早,就这个事情吗?”
弗利实在不能理解母亲竟然为这样的事特意在清晨六点半给自己打电话,母亲就从来不会想一想在经历过她自杀的那个电话之后,他有多么害怕在一些人们很少通话的时间里看见母亲的信息。
“听说是癌症,老罗伯特真可怜,他女儿才刚结婚据说还去了以色列。”
“哦,你最近情况怎么样?”
弗利想换个话题。
“就那样,我还能怎么样,就是想到老罗伯特这么惨,你知道吗,我上周还给他打电话问他情况怎么样,他当时就觉得不好。我都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事,你小时候他可经常陪你在花园里挖草。”
“妈妈,我都十多年没和他说过话了。”
“那是因为你太少回来了。”
“哦,你没什么状况就好。”
“弗利,你说老罗伯特是不是太惨了。”
“好了,别去管这些事。”
弗利当时怎么也无法理解母亲为什么会把这种事看的那么重要还迫不及待的告诉自己。
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事实上如果理智一些思考,那个女孩可能是何塞的朋友,是新应聘的护士,或者医药公司、保险公司的职员;也许她替某个好朋友来取一份检查报告;也许她是何塞的,任何什么人都可能。
即使就是一个病人,也未必患有什么大不了的病。
想到这弗利就懒得继续思考,他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见到何塞惊讶的抬头看着他时才不好意思的语无伦次起来,“对不起,我…刚看见所以,好吧,我忘记敲门了。”
“没事,坐下吧。”
何塞示意病人坐在对面椅子上。
“要不要来杯水?”
“不用,不用了。”
“你的脸色怎么那么苍白?”
何塞盯着弗利的脸看了一会。
“也许病情加重了吧。”
弗利耸了一下肩回答道。
“也许,等下我们要重新检查一遍,当然主要是看肿瘤大小,如果它没有进一步增大,也许…”
“身体有什么感觉?”
“没有。”
“没有?”
“有时候我常常觉得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你和这场病都是假的。”
何塞身体后仰靠到椅背上。“这样的想法不错。”
“你也觉得?”
“不,我猜测,这样想是某种理性作用的结果。当然很少病人会这样,大多数人会表现出急迫,恨不得立刻手术取走身体里额外的东西。”
“我没法觉得什么东西是额外的。”弗利的右手弯到身后,摸了摸肿瘤所在的那一段脊柱。“也许是因为外表摸不出来吧。”
“疼痛没有加重吗?麻木感或者其他什么感觉。”
“会有冷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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