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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抉择

星月殿是东陵帝宫最特殊的宫殿了。

太子在东宫之时便用军功向先帝讨了修建宫殿的资格，而后太子登基，将自己亲手写的“星月殿”三字挂在了殿门上，此举是在实践自己的诺言，也似乎是在昭示天下。

不久后，星月殿的主人住了进来，那是曾经冠绝西京的如玉公子，踏入星月殿那日起，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他再没有骑马打猎，再没有喝酒起舞，兵书棋谱一概不碰，整日浑浑噩噩，宛如活死人，行尸走肉。

星月殿的太监宫女们一次次地看着新帝满怀期待的来，却在殿门口徘徊不进，许久后才悄无声息地走。也有人知道每次陛下走后，殿中的窗户总会悄悄露出一道缝，将公子的眼神递出来。

那样灰暗又无奈的眼神，宫人们看得懂却不敢看懂。

“后来我索性不去了，大臣们要我纳妃，我偏偏不纳，反而是要了几个男子进宫，我想着若是你知道了，定会吃味发脾气，可是你没有。”景桓脸色全是无奈：“你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我日日往你宫中传些假消息，你听听便罢，一点儿反应都不给我。那时候我是真的怕啊，我想，阿祁是不是当真不要我了？话也不愿与我说，看也不想看我一眼，什么法子都没有了？”

“……”云祁放在肚子上两只油手捏住了被子，混得被子一片油渍，那时候他每日都能听闻景桓的艳色消息，说他今日宠幸谁，昨日又宠幸谁……原来是这犊子自导自演呢！

“后来我听说你在星月殿烧香，给你大哥烧的，我心里就恨得很！恨你眼里心里只有云扶！所以我再也忍耐不住，去了星月殿找你。”

景桓那日气冲冲地去了星月殿，最后却什么都没挽回，他看着云祁生疏冷淡的眼神，气得失去了神智，风声萧萧的鞭影似乎还能在眼前划过，以前那么怕疼的云祁，却一句求饶也不肯说。

“……”

想起往事，云祁睁开了眼，淡声道：“我本都忘了，你又提起来了，你曾经打了我一顿鞭子呢！”

见他终于开口，景桓心里一喜，忙道：“记得最好，你打回来！打多少我都不吭一声，好不好？”

“打回来？”云祁哼了一声：“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我才不打呢！一日不打，你就得一日都记得！”

“我记得！我会一辈子都记得！”景桓将云祁提了起来，蛮横地将人抱在怀里，颤声道：“我什么都记得！”

“你还记得当日在承德殿，你与我说过的话吗？”云祁的下巴磕在他肩上，他眉眼淡淡，若是细看，却能看见眼中的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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