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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经前脚走了没多久,火绯便神色萎靡地回来了。他回来后,坐在庭院的一个凳子上不发一言。庭院几乎要成为雪肌的地盘,她本就呆在一角,安静而无聊地坐着,见红衣少年回来后一脸的无助颓然,不由得一怔。她看着火绯这无助的模样,正犹豫要不要开口,殷徽音便从夜弄影的房间推门而出。他也看到了火绯,“小殿下回来了?”火绯听见殷徽音的声音,勉强打起精神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他点了点头。片刻后,等殷徽音来到他身边,他才迟钝地发现不对,“殷先生,你叫我什么?”殷徽音看了一眼雪肌,“小殿下,此事说来话长。”他不打算解释这么快,见火绯的状态隐隐有些担忧:“是没找到相关的书籍么?”“嗯。”火绯怔怔,“找到了,但是关于神鹿的记载很简短,连鹿角二字都没有。”也就是说,他这一趟上天上,一点有用信息都没找到。“太……小雅望醒了。”殷徽音安抚道:“虽然她现在还是很虚弱,有她在,肯定会有办法的。”“真的?”火绯连忙站起来,“姐姐真的醒了?”“嗯。”殷徽音笑着点了点头。“我进去看看!”殷徽音还来不及拦阻,火绯已经跑到主屋门前去了,不过,不等他敲门,公玉澜止就率先打开了门。火绯急切道:“哥哥,姐姐她……”“小声点。”对自己弟弟,公玉澜止声音到底没有很严厉,他退了两步让开一个身位,“进来吧。”“好。”火绯轻声应着,轻手轻脚走了进去。他见端木雅望在沉睡,脸色苍白,呼吸浅浅,眼底不可掩饰地闪过一抹失望。公玉澜止知晓他在想什么,安抚了一句:“再等等吧。”“我明白。”火绯点点头,轻声道:“那我不打扰姐姐了,姐姐醒了再叫我。”“嗯。”火绯又坐回了院子里。雪肌见院子里又多了一个人,原本还挺不自在的,但见火绯愣愣出神,几乎一动不动的坐着,从白天坐到了晚上姿势都不换一下,她暗暗叹气,又径自放松了下来。火绯的姿态,在深夜听到主屋内传来的一点声响时,终于变了。他猛地站了起来,问雪肌:“是我姐姐的声音对吧?”雪肌呆得昏昏欲睡,闻言很是迷惘:“嗯?”火绯一看,便不指望雪肌了,自己跑去了主屋。刚靠近,还没推门,便听见里面端木雅望轻声在问:“是天黑了么?”火绯连忙拍门,“姐姐!”屋内刚醒来的端木雅望被敲门声吓了一跳,对公玉澜止道:“是绯绯啊,让他进来啊。”公玉澜止敛眸,嗯了一声站起来去开门。“哥哥……”门开火绯看到沉静的公玉澜止,他气势顿时又弱了下来。公玉澜止没说什么,淡淡道:“进去吧。”“好。”火绯闪身进去。端木雅望从白天睡到深夜,整个人状态已经好了许多,她躺在床上看向门口的方向,见火绯靠近,她楞了一下:“绯绯,你脸色怎么比我还难看?”“姐姐……”火绯来到床边,看着端木雅望担忧的目光,腿忽然就软了,眼睛也红了,他半跪倒在床边,颤抖着哽咽道:“姐姐,你救救白白……”端木雅望只觉得心惊肉跳,她猛然看向公玉澜止,嘴上道:“绯绯,你哥哥说已经用神魂灯帮白白重聚神魂了……”“是。”火绯赶紧道:“但白白没有了鹿角,重聚的神魂没法归位,他现在还没办法醒来!”说完,火绯眼泪就掉下来了,他觉得丢脸,赶紧伸手抹掉:“神魂灯的神魂如果三天内没办法归位就会消散,现在都要两天了,我知道姐姐你刚醒来很虚弱,我不应该打扰你,但是……”“没有打扰!”听到小白鹿还处于危险之中,端木雅望胸口不断起伏,然后浑身便痛得脸部扭曲起来。公玉澜止抿唇靠近,“深呼吸,放缓……”端木雅望猛地抓住他一只手,不顾疼痛坐了起来。光做这个动作,她已痛得额头冒汗,但她顾不了了,喘息着对公玉澜止道:“带我去看看白白。”“一定要去。”公玉澜止抿唇,安静地弯下腰来,将她横抱而起,带她出门。火绯抹一下眼泪,快步跟上。端木雅望畏在他怀里,脸蛋贴着他的胸膛,抓着他胸前的布料但整个人还是禁不
住在发抖。公玉澜止声音很轻:“怪我?”“没。”她没什么资格怪公玉澜止。他醒来确实很虚弱,即便她知晓了,也无能为力。要怪,应该是怪他自己,她是眼睁睁看着小白鹿被拧断脖子的。她这个做主人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是她无能。她凭什么去怪将所有人救回来的公玉澜止呢?公玉澜止看着她抓着衣服泛白的指尖:“你可以怪我,我去得不够快。”“不……”端木雅望想开口,却在院子里瞥见了一个怎么都想不到的身影,她愣住了:“雪肌?”“是我。”看到端木雅望,雪衣也很高兴,“雅望,你没事吧?”端木雅望还没回答,公玉澜止抱着她匆匆而过,她只能捂住胸口,看着雪肌轻声道:“等我好一些,我们再聊。”“好的。”雪肌重重点头。端木雅望心中满心疑问就被抱进了小白鹿的房间。进了房间后,她看到小白鹿脸色正常地躺在床上,整个人毫无声息,他的床头上燃着一个古老而华丽的灯,灯芯隐隐约约闪着一个小小的影子。公玉澜止将端木雅望轻轻放在床边的一个椅子上,他则站在端木雅望身侧。“谢谢。”端木雅望看一眼公玉澜止,坐好后便迫不及待地伸手搭上小白鹿的一只手腕。指尖碰上小白鹿的皮肤,察觉他皮肤有一定温度,并非冰冷的一片,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感觉到指尖下并未探到脉搏跳动。她心脏骤然一停,松开手放在他鼻翼处。没脉搏,没呼吸。比活死人还死人。最可怕的是,她不知症状为何,更不知如何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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