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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误心上人(六)
盛诀心一跳,他当然知道。
志不在山河,查清母亲死因,拥有平静简单的生活便足够了。
不,现如今…好像多了点…
想要那个小孩,跟在他身边,看得见摸得着,还能逗逗趣儿。
思及此,盛诀目光稍暖了几分。
“儿臣敢出此言,自然是深思过的。”
盛诀面色坦然,手里攥着的狗尾巴草也没松开。
突然想到什么,勾唇一笑:“父皇若没别的事,儿臣便告退了。”
盛熠心口有气,重重的拍了两下奏折:“私自出宫,废弃上书房的课业,你当朕的话是耳旁风,视宫规为无物……”
“你是真想让朕废了你的立储资格,还是你连这五皇子都不屑于当了?!”
心中有气,讲话自是不留多少情面,盛诀想应允,这样自然是好的,他不稀罕当什么太子,五皇子么,他没有留念。
他只是盛诀,仅此而已。
但这么些年,脑袋不是白长的,分寸也该有。
盛诀用了力,掐的指节发白,手里的狗尾巴草被一捻,彻底断成两节。
“父皇您自是最清楚儿臣心里的想法,也不必说的太明了。”
盛熠胸口起起伏伏,到底是被气的不轻:“回东仰宫反思三个月,除了去上书房,其他时间不得出门。
“该去上书房就不得缺席,再让朕发现你私自出宫,别逼朕把你送到东宫牢里。”
盛诀:?
想不到有朝一日,父皇也会拿软禁来压他。
盛诀眸间窜起一抹阴寒,幽幽的盘踞眼底,打着圈。
少年站的坚毅,背影挺拔,仿佛都能透过漫长的岁月,窥视到时光流逝后的俊逸模样。
今天要去找小朋友。
要早点把人拐到身边来。
关他三个月,别说阮洅答应他什么想不起来,就连他这个人都该忘了。
“凭什么限制我出宫?”盛诀沉了声,看着盛熠掺着怒意的面容,一时也拿不住主意,可他最不愿的…
就是被困于深宫之中。
被压于责任之下。
他是自私,他没那么伟大,按自己的方式过好余下的生活,是他答应母妃的最好一件事。
他想做好。
“凭你身上流着皇室血脉。”
“凭你不抽干血液,不刨开心脏,你要顶着五皇子这个头衔,一辈子。”
耳边沉闷低哑的声音,似是压抑的震怒,绕成愁绪化为锁链,桎梏盛诀的心。
骨子里透出来的无力,麻的发疼,他竟无理反驳,发不出半点声来。
盛诀还小的时候,的确和盛熠父子颇为深厚。
当时伶俐乖巧懂事听话,让人省心,小小的孩子,又好交代。
能记住母妃父皇,还有太后的生辰,总捣鼓小精修,勤恳好学,哪点像现在?
荒废人生,潇洒度日。
盛熠知道,是盛诀母妃的死让他变成如今模样。
可心中立储人选,未来的太子,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被击垮?
太念情,倔脾气,是盛诀最大的不足。
安沿在门外战战兢兢,生怕出点什么大事,盛诀要惹恼了皇上,即便是受宠的皇子,又哪能平平安安熬过君王的怒火。
先前听见杯子碎裂的声音,他险险扒开门看看里面出了什么事。
得亏憋住了。
他要真这么干,可能主子出来就见不到他了。
盛诀是冷的脸出来的,一言不发,手攥的死紧,不难看出眼尾发红,安沿不敢出声,什么都没问,静静的跟在盛诀身后,一路这么疾步走回东仰宫。
冒着飘落的雪,连伞都没肯遮一下。
安沿刚上前去,伞都没遮上,就被盛诀的目光剜的一惊。
得,主子情绪差成这样,他不惹人烦了。
他以为盛诀又和皇上斗嘴了,不料前脚刚回东仰宫,盛诀冷脸刚窝内屋,圣旨就下来了。
禁足,在宫里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发生在受宠的皇子身上,就是宫中绝大的“餐后谈资。”
他终于知道盛诀为何沉着脸了。
这么爱闹一人,三个月,得憋出病来。
小事还好了,现在再出点状况,那可是违抗圣旨。
哪怕是皇子,也不能放肆到这份上。
宫外,阮洅在竹屋里窝着,桌上点着油灯,小身影端端正正的坐在那,不知在抄写着什么。
他记得盛诀说,今天还考他,应该会来才对…可现在天色都开始暗了,凡谷街这头没什么光亮,总是黑的比外边更快,他都没瞧见盛诀的身影。
大抵是一句简单的话,牵制了两个人的心,一直念着,总觉得时间一分一秒都过的格外难熬。
等夜色彻底暗下,阮洅有几分怅然若失,盯着桌边的糖糕,怎么都难掩那股子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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