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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在秦淮的身后，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护士医生，心里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秦先生。”

有路过的小护士和秦淮打招呼，秦淮一应以不咸不淡的“嗯”来回应。

他们一直走，在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病房停下脚步。

推开门，里头躺着一位雍容苍老的女人，她身边围了好几个医生护士。见秦淮进来，他们纷纷起身和他打招呼。

秦淮点头，问道：“现在情况如何？”

正中央的那个医生回道：“不是很好，但意识还是清醒的。”

他犹豫了一下：“有什么话要交代的，最好现在就交代清楚。”

他说的很委婉，秦淮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医生和护士离开后，病房里就只剩下了明观芸和秦淮，还有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

明观芸暗中打量了一下这间病房，装饰得很温馨，每一处的点缀都很有品味，一看就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再看病床上的那位女人，一脸淡漠地看着窗外，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秦淮的到来。

明观芸大概能猜出她的身份了。

秦淮之前说过，他的父亲在他二十岁的时候骤然病故，而他的那一位同父异母的哥哥从小身体就不好，年纪轻轻就去世了。若非如此，秦家还不一定能轮得到他的手上。

而秦夫人，接连遭受了丧子和丧夫之痛，身体垮了，也算是看破看淡了。

当秦淮提出要继承秦家时，她也没过多阻拦，把元轩交给了他。也正因为如此，秦淮也没太为难她，依然以对长辈的态度来对待她。

看着病床上的秦夫人，明观芸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个女人荣华富贵了一生，却仍难逃命运的捉弄。

“你现在过来，是想看我怎么死的吧。”

秦夫人忽然开口。

她的声音十分沙哑，暮气沉沉的。

秦淮面无表情，平淡地否认：“不是。”

听到这两个字，秦夫人冷笑一声，终于转过头来。在看到明观芸时，她不由微怔。

秦夫人：“她是……”

秦淮说：“我的女朋友，带她来看看你。”

“女朋友？”秦夫人咀嚼着这三个字，冷冷道：“哪家的小姐这么不长眼，竟然会看上你？”

不长眼的明观芸觉得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

秦淮不置可否，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也也不准备久留了。

反正他和秦夫人向来都是相对无言，就他们俩那尴尬的身份，能相敬如宾都算是不错的了。

他带着明观芸准备离开，却被秦夫人给叫住了。

“等等。”

秦淮和明观芸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秦夫人看着明观芸的背影，犹豫了一会儿，有些迟疑地说：“……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没有。”秦淮不分由说地打断了她的话，带着明观芸径直离去，“你认错人了。”

目送着他俩离开，秦夫人靠着床头，两眼没有焦距地看着窗外，心里仍在思考。

没有认错。

她以前，见过这个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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