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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Chapter 5.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叶择木做了个梦。

他梦到自己躺在一间房子里，周围没有灯，没有窗户，一片漆黑，无形中有什么东西在撕扯，发出“撕拉”的声音。

在那光透不进的屋子里，叶择木挣扎着想要出去，那门像是被定死了，任凭他怎么推，也纹丝不动。门缝露出微弱的光，是仅留的一点暖意。

叶择木明白，他出不去。

从梦中醒来，一睁眼就是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吊灯。

在地上躺了一夜，全身都冻得冰凉，他的脸色都跟着发青，冬季的夜里本来就冷，又没开空调，还穿个薄衣躺在地上，那寒气就跟剑似的，扎进叶择木的脊梁骨，传遍全身每个角落。

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腿上的痛感小了许多，轻微弯曲还是会疼，但这点疼对叶择木来说，跟蚂蚁咬了一口没什么两样。

头还是很痛，叶择木摸了摸后脑勺，在头发下鼓起了一个大包，他手指轻碰一下，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像被人拆了又装起来一样，每一个关节都隐隐作痛，叶择木勉强的走到墙边，扶着墙慢慢往前走。

他好累，睡了一夜却没有丝毫缓解疲惫感，反而觉得更累了，叶择木觉得，自己可能快撑不下去了。

从前不管受什么苦，他咬咬牙就忍住了，守着一点点的甜头，把所有最难的痛化成一杯苦水，往肚子里咽，没人问他有多难熬，在那些无人问津的岁月里，叶择木踽踽独行。

他走到卧室，窗户外是亮的，天已经亮了，可以清楚地听见鸟鸣声，叶择木来到床边，倒在柔软的床上，睡了一夜冰冷的地板，只有现在躺在了床上，叶择木才有点回过神来。

在所有等待纪生的日子里，叶择木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睡觉，他不出去玩，以前的朋友也不联系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待在家里，等着纪生想到自己的时候来看看自己。

像是古代后宫的女子等待皇上一样，在梦中不知不觉度过了大半个青春。

今年是叶择木三十岁，认识纪生的第十年，一切都没什么改变，每一年的生日，叶择木许得愿望都是希望纪生能对自己好一点，一转眼就是十年，依旧在原地打转。

他明白，本就不该抱有幻想，做得再多也只是作茧自缚。

在这十年里，叶择木没做过多少美梦，几乎每一天的夜晚，他都会挣扎着从噩梦中醒来，难过顺着黑暗无尽蔓延，从心底漏出一个洞，从里面生出巨大的悲哀。

叶择木都快忘了美梦的滋味，也快忘了一觉睡到天亮的感觉。

他总是会在梦醒后难以入眠，然后盯着天花板，熬过一个又一个长夜。

人生已经溃烂在泥土里，任凭叶择木如何挣扎，破碎的东西是无法粘补的，尘埃落定地事情，只能接受。

叶择木的面前是荒芜，途径地岁月中，遍地是凋零的花，和枯萎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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