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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鱼的铁头从来都不是浪得虚名。
想当年她还是演艺圈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龙套时,她的铁头技能便能为她争取来一些“头替”戏份,比如替女主杀杀山贼采采花,或者拜见失散多年的老爹啥的,砸头撞头样样行。除此之外,遇到闲杂人等骚扰时,还能在关键时刻威慑一下那些打着下流主意的甲乙丙丁。
谈一个头对头的生意,就说干不干吧。
然而,江湖有她的传说,她却不在江湖。
在原书里,女炮灰喻鱼可没有这种技能。她这颗脑袋很普通,与常人无异,这一点,她在与沈恒律的头硬碰硬的那一刻便非常清楚了。
所谓两败俱伤也不过如此。
她眼前短暂黑了一瞬,脑瓜跟千万根针扎似的,一根进一根出。耳鸣心悸,真害怕自己一命归西。
然而令她大惊失色的是,她还没昏过去呢,沈恒律一个大男人倒先昏过去了?
是她太爷们儿,还是沈恒律太柔弱?
这是她人生中的又一个送命题。
特助李光当不愧是在沈恒律身边混的人,哪怕是此种情形,也依旧是沉着冷静。在尝试联系沈恒律的私人医生无果后,当机立断,重新规划行驶路线,汽车一路疾驰,直奔医院。
路上,始终保持沉默的李光当一反常态,以长辈的身份对喻鱼说了一大串话。
“小律他今晚没有想要将喻小姐丢在那里,是沈公这边纠缠,他无法脱身。另外,你身上的录音设备原意是想保护你,一旦你有什么动静,我们都会第一时间知道。当然,也得承认,某种程度上,也是变相的监控。我说这些,不是想为小律辩解什么,他的确利用喻小姐达到了目的,这是事实。我只是想,喻小姐有必要知道这些。”
李光当极轻的叹了口气,“因为小律他自己,可能永远不会说。”
凌晨一点,市中心医院某VIP病房外,一个把小礼服和大号西装外套混搭的年轻女人来回踱步,脸上的神情复杂,时而担忧,时而郁闷,仿佛陷入了什么世纪难题。
直到病房的门被打开,她的神情总算鲜活了一些。
医生走出来,朝着这个貌美的女人点点头说:“沈先生没什么大碍。主要是气血攻心,外加背部伤口感染才引起暂时性昏迷。目前身上的伤口已经重新处理过,这几天需要静养,忌辛辣以及剧烈运动。”医生顿了一下,再补充一句:“情绪波动也要尽量避免,最好心如止水。”
喻鱼:“……”这就尴尬了,沈恒律昏迷前他们俩正剑拔弩张呢。
心如止水?难。
当然,这些话不能拿到台面上说。
“好的,谢谢医生。”喻鱼犹豫着问出口:“那个,医生有检查过他的头吗,有没有脑震荡什么的?”
医生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喻鱼赶紧补充:“是这样,他的脑袋之前被我猛磕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大的影响。”提起这事儿,她还是有点心虚的。虽说是为了自卫,但当时在车上,的的确确是她那历史性的一撞导致了沈恒律的昏迷。
要是他真的有后遗症什么的了,她还真脱不了干系。
医生扶了扶镜架,略作思考,沉吟道:“目前生理机能已恢复正常,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喻鱼正要长舒一口气,哪知道医生话还没说完。
医生说:“但是,具体情况需要等沈先生醒过来后再做诊断。”
喻鱼僵硬的笑笑,得了,这事儿没完没了。
心知这大半夜的,医院人手都紧缺,更别提专家级医生来给他做个全身检查了。一切还得明天再说,实在令人忧伤而惆怅。
医生和护士一行人离去后,喻鱼握住病房的门把手轻轻拧开,钻进病房后又动作轻柔的关上门。
病床上,沈恒律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一点也找不到平日里那令人窒息的强势。
像个睡美人。
喻鱼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她胆子还真是肥了,别人不知道沈恒律几斤几两,以为他是个垂死挣扎的猫也就算了。她还不知道吗,这人就是隐藏着獠牙和利爪的狼,就等着扎你脖子,吸你血!最关键的是,在被弄死前,傻帽们还在叫嚣着“你算什么东西、你丫等着看我不弄死你“云云。然后,他就狗带了。
用民间通俗一点的话来讲,那就是把你卖了你还替他数钱。
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喻鱼想到这里,咿呀一声,浑身都不自在了。
她搬了把椅子在病床边坐下,凝神看了沈恒律片刻,目光略过病号服边缘的绷带时,不自觉的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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