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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盘山这处绿茵环绕, 虫鸟生鸣!
封都戉一路行走,越发觉得体内血液扩张,有某种力量不受控制, 随时都会喷发而出, 不仅如此, 双眼也变得刺痛起来, 所见之处飘荡着氤氲红雾,化为一个个可怖的形体, 四面朝他攻来。
与其说是被迷了心神,倒不如说更像是某种邪气入侵。
他摇晃了脑袋,闭眼再睁开时,已是另番姿态,双眸赤红如血, 面目有几分狰狞,落魂杵也早已紧紧地握在手中。
“来啊, 你们一起上。”封都戉破天一吼,即便如此,往日的风采却未减半分。
那些不明物什一惧,紧张商议后, 仍是哄笑着扑了过去。
冥鸠急急寻来, 错愕看向眼前的男子竟和树叶,草木较起了劲,落魂杵被驾驭得甚是威风,只是, 他身上的煞气为何如此之重。
“少君。”冥鸠察觉不对, 匆忙喊道。
封都戉沉浸在自己的意识中,此刻, 在他看来,眼前纷飞的树叶,花草皆是魔障,若是被阻挡,便等同杀之。
冥鸠奋力举住封都戉压下来的落魂杵。
“少君,是我,快醒醒。”
封都戉不为所动,手一挥,冥鸠整个身体后翻了出去。
冥鸠情急之下,不知使了何术法,封都戉一口血喷了出来,差点喘不上气来。
灵玑发觉此地异常,匆匆赶了前来,愕然片刻,正要上前查探,一只手被身后突如其来的手强行拉住,以为是一起来的瑶衣畏惧阻拦,脱口道:“瑶衣,别闹了。”
“不是我。”瑶衣无语叹道。
灵玑诧异看去,一袭白色衣袍,温文尔雅的男子站在面前。
“司木。”
上宫司木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封都戉,眼中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异芒。
“他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灵玑焦灼道。
“是血瞳术,一出生便被种下的血咒。”上宫司木目光闪烁道。
灵玑蹙了蹙眉尖,低头沉吟道:“血咒红瞳。”
“救命,救命啊,灵女,救我。”
灵玑听见瑶衣呼唤,猛地抬头看去,见封都戉周身充斥着红色气泽,明显已经完全失控。
“封都戉。”
“封都戉。”
灵玑连唤两声,一声高过一声。
封都戉身子一顿,手中落魂杵将将抵在瑶衣脖颈处,着实惊险。
他红瞳凌厉一转,向灵玑这处攻袭了过来。
上宫司木看向灵玑,肃然道:“你要做什么?”
“或许我有办法可以解开他的血咒,不妨一试。”
“不可。”上宫司木阻止不及。
封都戉身子已然停在灵玑面前,落魂杵直刺她而来。
灵玑眼中碧光显现,迎上了封都戉的红瞳,激荡起层层涟漪。
封都戉一怔,眸中血色淡了淡,隐隐发觉手中的落魂杵不受控制,一点一点向灵玑心口处缓缓接近。
他的神志此刻渐渐苏醒,可是无论怎么挽回,总是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痛苦,挣扎,是上天在开玩笑么?明明她是他最不想伤害的啊。
上宫司木面容凝重,若是他此时强行出手,只会伤到两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千钧一发之际,一株冰花自灵玑胸襟处飘逸而出,似是有所感应,又似是收到了召唤,恰恰挡在了落魂杵尖上。
“铮”的一声脆响,冰花裂开数条小缝,破碎在地。
封都戉一口淤血喷在了破碎的冰花上,瞬时冰花化为一摊水迹,又转眼蒸腾幻成水汽,缥缈如烟,消散的无影无踪。
他约莫晓得身体异变,或许是那红日之毒牵动了血咒,或许是…,还未继续想下去,脑袋嗡嗡作响,晕沉昏睡了过去。
灵玑尽管努力压制体内的血气上涌,但微抿着的唇角还是溢出血迹,她阴差阳错破了血瞳术,却也被邪寒入侵。
“丫头。”上宫司木上前扶住灵玑,揽入怀中。
…
露风台是天盘山标志性建筑之一,风景独秀。
一处素雅的房舍内,上宫司木将灵玑放在床上,吩咐瑶衣守在外面,以防运功疗伤期间有人前来打扰。
山下,冷风吹袭,晴朗的天空偶有几滴雨点降落,乌云盖顶后,雨势也逐渐大了起来。
封都戉躺在草地上,依然昏睡,雨滴有节奏地拍打在他完美轮廓的脸庞上,像是弹奏着美妙的歌曲,又仿佛是在诉说无人能懂的哀伤。
他隐约感到了冰凉、刺骨,指尖旋即一动,醒转了过来,环顾四周,空无一人。
封都戉抬手揉了揉眉心,这才依稀记得此前发生的事,记得他心神突然不受控制,竟伤了灵玑,顿时,一股强烈的懊恼,自责浮上心头。
他顾不得,顾不得查看身体有无异恙,径直走向天盘山山脚下,望着山间那一派笼罩的迷蒙之色,阴郁更重,停下了脚步。
雨水从他湿漉漉的发间流淌而下,凝结成珠,顺着他坚毅的脸庞滑落,打落在地,“啪啪”作响。
天际传来“轰隆”一声闷响,空中电光闪过,雷声轰鸣。
这场突如而至的大雨下了一日一夜,仿若是在惩罚他。
他站了一日一夜,如磐石般岿然不动。
冰花被毁,他和她仅存的那点牵引也没了方向,现下唯愿那个人可以将她体内的邪寒逼出。
这一日一夜,上宫司木又何尝不辛苦,好在灵玑的邪寒被逼出了体内。
此刻,他站在露风台上,俯视而下,看向山下那处的孤孑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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