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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 仙鹤起舞,云彩飞霞。
玉女宫,云霄殿内静默一片, 仙婢们将花圃中的百株奇花异草移来, 有序地放在玄冰雕花床周围。
花篱躺在床榻上, 被百花的灵力滋润, 神色还是无半点回光。
名宣和云月在殿内帮不上忙,极是焦急难耐, 看向纱帐内正在给花篱护灵的灵玑。
“三炷香了,怎么还没醒啊?”云月忍不住开口道。
“别着急,宫主定会将花仙救回来的。”名宣明显稳重得多,宽慰道。
“怎么能不着急,也不知太白星仙的法子管用不?真是急死人了。”云月在殿内来回踱步, 跺脚道。
“醒了,醒了。”一个侍候在纱帐近前的宫娥欣喜喊道。
云月忙吩咐宫娥们将纱帐打开, 走近前,看见花篱缓缓睁开眼,这才将提到喉咙眼的气沉了下去。
灵玑收了灵力,面上血色褪了不少。
“宫主, 没事吧。”名宣上前问道, 随后招手,将一个宫娥手中玉碗的凝露丸递给灵玑。
“到底发生何事了?花仙怎会受如此重的伤,这下手也太狠毒了,仙魂差点就被打散了。”云月愤愤道。
三炷香前, 云月看到灵玑神色匆匆将受伤的花篱带回云霄殿时, 惊愕说不出话来,按理说以花篱的修为, 在三界中,没有几人能将她伤成这般。
面前的两个神仙,一个不语,一个神色清冷,就连周围流通的空气都仿若顿时凝固。
名宣见状,用胳膊撞了撞云月,使了使眼色,和一众宫娥退出殿内。
宁渊谷发生异动时,灵玑莫名不安,心痛难忍,没想到通灵剑将她带到宁渊谷时,恰巧遇到了重伤的花篱。
而花篱彼时恰巧在宁渊谷周边采集黑灵芝和翩蝶花,那处奇花异草甚多,难得寻了机会前去,怎料到会发生无妄之灾,况,花篱说是上宫司木打伤她的,这对灵玑而言,简直犹如晴天霹雳。
良久,云霄殿内响起了一阵轻咳声,打破了当前的沉寂。
灵玑在沉思中回神,惊疑不定看向花篱,再次确认道:“你确定看清楚,果真是司木伤的你?”
花篱面色一沉,肃穆道:“我被他所伤,怎会看错,他或许已不再是你我所认识的那个上宫司木。”
“不可能,他不会是非不分,也不是噬杀之人,这其中定有隐情。”灵玑蹙眉起身,言辞有不容置疑的坚定。
花篱若有所思片刻,似是想起了什么,恍然道:“我忘了告诉你,上宫司木说你杀了宴夕,杀了流连,伏腾也下落不明。”
“什么?” 灵玑心下一骇,面上失色,霎间,就连殿内的百花都失了颜色。
她这两日在天界未曾离开,又何以会出现在宁渊谷?一定是出事了,看来是有人幻成了她的模样。
花篱了解灵玑,绝不可能如上宫司木所言,她争辩,可他哪里听得进去,好似入魔般,甚至不惜出手相向,只是当时他身上那诡异的气息,她顿时心中生出不安,眼角瞥见青衣一动,忙道:“你干甚去?”
“我去找上宫司木。”灵玑淡淡道。
“不可以。”花篱急声道。
灵玑转身看去,见她半撑起身子,神情有异,疑惑道:“你莫不是有事瞒着我?”
花篱面上踌躇,欲言又止,“我,我是担心上宫司木会对你不利。”
“若宁渊谷祸端是因我而起,我便不能置之不理,”灵玑眼眸闪烁,顿了顿道:“我会弄清楚到底发生何事?他为何会伤你?”
花篱眉尖一动,神色变幻,“若是他入魔了呢?”
灵玑一怔,花篱不曾打诳语,入魔,明明是简单的两个字,却似千斤重锤重重敲在她的心间,半刻耽搁不得,加快脚步向殿外走去。
花篱无力撑起身体,火急火燎扯着嗓子喊道:“云月,名宣快拦住你们宫主。”
灵玑凌厉瞥向从殿外闻声进来,不明状况的两人,嘱声道:“看好花仙,如有差池,唯你们是问。”
“是。”云月和名宣诺诺应了一声。
灵玑将将到玉女宫门口,忽地,洪钟声破空传来,只有在紧急时,灵界的洪钟才会敲响。
南天门的守将看见她,匆匆跑来禀道:“宫主,幽冥王率领数万鬼兵正往南阳城聚集,是否要向天帝禀明?”
灵界灵脉入口是南阳城,若是城破,封煞便会直捣灵界,进而进犯天界,灵玑知晓会与幽冥迟早一战,该来的还是来了,躲是躲不过的,幸好暗中早有部署。
“你去守住南天门,莫要声张。”
“这…”守将迟疑地看了一眼灵玑。
“我自有安排。”
“是。”
守将离去,灵玑施了灵力拨开云层看去,南阳城上空风起云涌,还待细看,蓦地感觉身后发凉,隔空传来飘忽的声音隐隐入耳。
“上宫司木在穹山。”
她转身望去,心下一凝,这声音是?
……
穹山,四荒地其一,迷幻之雾常年缭绕,自从恶灵盘踞在此,屠涂生灵,吸食灵力,此处便寸草不生,故修道者避之远之,从未踏入,也有少数不知情者踏入后,被迷幻之象所惑,成全了一众恶灵的吸食。
灵玑幻身来到此处,抬眼看向山巅的结界,心中百感交集,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料到会有今日这般情景。
刚走几步,顿觉脚下生风,随之涌起一股股暗流,宛如游龙般向她破土席卷而来。
灵玑被卷到不知名的地方,眼前雾蒙蒙一片,一个身影从眼前闪过,站在不远处,笑呵呵道:“灵女。”
“百雀?你不是?”灵玑惊异道。
她急步上前,却见百雀不见了踪影,心下焦急,却又见它悄无声息出现,神情很是痛苦,似是在挣扎,旋即道:“灵女,你为何不过来,为何不救我?”
灵玑盯着眼前的女子颇有玩味,哼笑道:“不,你不是百雀,你到底是谁?”
“是要你命的人。”“百雀”消散,一团黑雾腾空掠近,张嘴直扑而来。
“原来是恶灵作怪。”灵玑唤出通灵剑,望空一劈,那团物什便销声匿迹。
片刻,那些恶灵兴奋叫嚣着,“欢迎来到迷幻仙境。”
灵玑灵力还未完全恢复,遇上众恶灵发威,渐渐头晕眼花,心智遭到侵噬,眼前所见皆幻成了另般模样,虚幻间好像看到了洛蝉,洛歌和宴夕,他们在呼唤着她。
她前庭仅留一丝清明,这是在哪?上宫司木,她是来找他的,她有太多的疑问,绝不能倒下,竭力运出灵力,大喝道:“你们这些恶灵竟敢在此兴风作浪!”
“退下。”忽地,一声沉沉的嗓音传来。
那些恶灵闻声四散,显然很听那人的敕令。
灵玑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迷雾渐散,一座山石拱桥上,蜿蜒回旋的石道处,一身影垂手而立,不是上宫司木又是何人?
她不晓得他是如何奇迹般恢复修为的?那日在苦刹冥境一别后,她曾找过五行尊者询问如何恢复他的修为。
五行尊者说,“上宫司木身上日日带着的银啸是他的修为灵器,可惜银啸在他与四大邪神交斗中被毁,碎片也不知去处,若是能找到银啸碎片并修复,那自然也便能恢复他的修为。”
灵玑暗中寻遍苦刹冥境,也未曾看到银啸碎片。
她疑心他为何可以战胜四大邪神?
五行尊者看出她的心思,“既然心中有疑虑,为何不去问上宫司木呢?有些事他不告诉你,是为了守护,而你去问,却是为了成全!”
是成全也好,是守护也罢,她需要的是坦诚,是真相,而他从未给过。
那次,流连设计将她引到幽冥,他担忧她,特特赶去,若不是后来流连来古府质问她,她还被蒙在鼓里,还真相信他捡到火龙鳞仅仅是个巧合,还有那日,他竟然为了乌仙山的灵物和她发生争执。
她不止一次在心中发问,“上宫司木,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灵玑怅然一叹,手持通灵剑缓缓走上石阶,剑锋的寒光在白色石桥映衬下显得越发凌冽,剑尖与桥面摩擦出火花,“滋滋”作响,她从未觉得如此煎熬。
穹山一眼看去,尽是萧瑟凋零,上宫司木的身影笼在雾蒙蒙的光晕中,看不真切!
他双眸平静无波,似是早已知晓她会来。
“你终于肯见我了。”上宫司木唇角上挑,眼神空洞道。
“你早已知晓我会来?”灵玑凝视着他,面无表情。
上宫司木眼底蕴着不易察觉的哀伤,诡异一笑,唇红如血。
灵玑心下一颤,说来即便是花篱说他入魔,她还抱了一丝期望,可当亲眼看到,还是,还是难以置信,蹙眉道:“为何重伤花篱?”
上宫司木瞳孔渐渐由黑转红,目光沉沉看向她,声调清冷:“如你所见。”
她冷笑一声,强压住内心波动,盯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人,长吸一口气,“为什么”三个字闷在喉咙里如火燎一般,干哑的发不出声来。
上宫司木双眸沉静如水,无波无澜,扬手一挥,便见半空现出水镜。
南阳城?灵玑眉尖一凝。
水镜中的南阳城上空雷电轰鸣,乌云密布,笼罩在巨大的阴霾中。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金日向鳞开,这约莫就是她此时通过水镜看到的光景吧。
南阳旭率领四大修仙世家族人和洛少率领的神族正合力对抗幽冥鬼兵,骁勇厮杀,凛然不惧。
洛少前段时日前便传来飞信,说他日夜操练兵将,排兵布阵,只待共抗幽冥,重振神族昔日辉煌,且不说还有灵界和天界的后防,幽冥此次进犯,可谓是天怒人怨。
灵玑暗中将盘古玉隐在南阳城外,只要幽冥鬼刹一到,盘古玉便会自动开启结界,形成保护南阳城的天然屏障。
即便是封煞修为如何了得,一时半会也入不了南阳城,只是这样一来,灵界和天界的天兵神将也无法进入盘古玉的结界内。
灵玑正盘算着如何离去,上宫司木幽幽开口:“幽冥如今有屠戮相助,攻破南阳城也只是时间而已,不论是四大修仙世家还是神族,都不过是在负隅顽抗罢了。”
她骇然看向他,原来他重伤花篱,噬杀宁渊谷四方百姓是为了引她出来?阻止她去南阳城才是他真正的意图。
“我原以为你与我一样,都希望三界和谐,天下太平,是我看错你,你引我来此,着实煞费苦心,不过你想我做局外人,恕难奉陪!”
她是这样想他的?字字冷冰如刺,锥心寒骨。
灵玑正欲离去,上宫司木一把拉住她,他是绝不会让她一人冒险。
“放手。”
“若我不放呢。”
“那就莫怪我翻脸无情。”
“如此,那我便来领教领教。”
不曾想上宫司木压根就没打算与她斗法,他至始至终没挪动身体,胸口空门大敞,任由通灵剑没入。
他身躯踉跄大震,痛哼一声。
灵玑脑袋“轰”地一声,如被闪电般劈中全身酥麻,收手已然来不及,震惊看向眼前的上宫司木,通灵剑化作流光回到她手中,剑上一滴血也没有。
“怎么,怎么可能?”她用近乎发颤飘渺的声音喃喃,心宛若刀剑一寸寸的划着,鲜血淋漓,痛的几乎没有知觉。
灵玑心底一片凄凉,通灵剑明明可以化魔的,可为什么会这样?莫非是上宫司木没有入魔?
是他制造的假像?迷惑她而已,目的就是激她杀他?
多年后,灵玑知晓她错的是多么离谱,只因从未给过他解释的机会!
上宫司木唇边的笑舒展开来,“灵丫头,原谅我以这种方式守护你。”
“不,不要。”灵玑无措,眼眶中蓄满了泪花,嘶吼道:“你为何不躲?”
上宫司木眉头颤动,抬起的手顿在她脸颊咫尺的距离,却没能替她擦拭掉眼泪。
她眼睁睁看着他身体渐渐稀薄,流光消散,积压的情绪顿时决堤,眼前水泽一片。
为什么?不是有聚魂么?为何没能留住他?
雪花纷纷飘洒,伴着狂风飞舞,任凭灵玑如何声嘶力竭,一遍一遍呼唤,始终唤不来上宫司木的回应,唤来的却不知是天地间谁的叹息?
灵玑看着满山皑皑白雪,脚步虚浮,却怎么也寻不到来时的路,只觉天旋地转,再也支撑不住地跌在雪地中,“哇”一口黑血喷在莹白的雪上,异常刺目,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多么希望是梦,梦醒了,一切都未曾发生,那样该有多好!
灵界阿婆和四大法老携一众灵将凌空立于云端上,因南阳城被盘古玉设下的结界阻挡,根本无法探查到结界内的情形。
阿婆见瑶衣凭空出现,忙道:“怎么样了?可有寻到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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