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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灵兽黑豹

陵夙两眼发光，“嗯，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吧？”

道枫看了她一眼，没有回应，只是浅浅的笑了笑，捡起一根树枝翻翻火堆。

陵夙就当他是默认了，继续兴致勃勃地问：“怎么认识的？青梅竹马？”

也不管道枫根本没回答，好像已经知道这剧本走向的陵夙，自言自语道：“那怎么后来没在一起呢？该不会她选择了嫁给别人，你为了疗愈情伤，所以才流浪天涯的吧？”

道枫笑出声，转过头看着沉浸在自我想像里的陵夙，用赞叹孩子表现的语气道：“姥姥，妳上辈子难不成还兼差说戏吗？”

“难道不是吗？”陵夙不觉得自己哪里猜错了，往后一仰躺下，双手垫在头下方，仰望明月，若有所感地说：“你们凡人最喜欢搞爱的死去活来的那套。”

喔对，神族也是，比如说那个深情出名的冥隍。

对陵夙来说，当年的三界大战居然是因为一段自私自利的爱情，这实在让她深感匪夷所思。

是怎样的爱，才能如此不顾一切？

陵夙自信满满，“我们巫族人呢，敢爱很恨，很干脆的，而且在应尽的使命前，什么儿女情长都是浮云。”

听见陵夙这么说，道枫不禁想起那天奉古找他谈的那番话，也不晓得是出于什么心思，低低的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那应该是因为，妳还没遇到能让妳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吧......”

一阵微风吹来，将这低声细语吹散，以致陵夙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她问。

而道枫只是摇摇头。

陵夙也没再追问，躺在地上看着道枫被火光照亮的侧脸，顿了一会才开口，幽幽道：“小子，如果.......我说如果，还能再一次遇到你的心上人，有什么想对她说的吗？”

道枫侧过头与陵夙对视，总觉得这句话隐藏什么玄机，但一时又想不明白，见陵夙一脸认真的模样，道枫想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从心底翻涌出来，他缓缓回应道：“我想和她说声......谢谢。”

“唔，知道了。”陵夙小声回答。

道枫疑惑的看过去，陵夙却已经翻过身，将手垫在脸下，含糊说了一句：“我睡了，你好好守夜呀。”

而直到最后道枫都不会知道，当时陵夙那句话的后话是——如果你不能活着撑过今天，我会帮你转告她的。

夜深。

柴火燃烬，只剩下零星火点，晚风一吹，忽明忽暗。

一轮明月高挂在黑夜之中，清冷的月光洒落，让蓊郁的山林间染上一层神秘的朦胧，而在月光未照亮之处，若隐若现，有几双蛰伏在暗里的眼睛，闪烁着寻觅到鲜美猎物的兴奋光彩。

道枫正闭目养神。

他早就已经注意到身周那些虎视眈眈的目光，却也不慌张，他浪迹天涯已久，不乏露宿野外的经验，在深山遇到猛兽袭击早已是家常便饭。

道枫只是微微睁眼，往躺在身旁的陵夙看去，见对方呼吸均匀绵长，显然已熟睡，没有一丝被打扰到的样子，道枫也就回过头继续闭目，不理会那些躲藏在暗处里的猛兽。

经验告诉道枫，这些野兽们是很敏锐的，他们能察觉敌人的气场，若不亚于自己绝不轻举妄动，故道枫早在稍早，就已经刻意的用锐利充满杀气的眼神扫视过四周，给牠们赤裸裸的警告。

想活命，就别靠近。

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道枫悠哉的守夜，陵夙安心的睡。

直到有个蠢蠢欲动的气息从不远处渐渐接近。

道枫睁眼。

他能明显感受到其他野兽因为“牠”的接近悄悄而退，妥妥就是一副“大人来了，这里没小孩子事了”的架势。

道枫眉头微动，伸手握住摆在腿边的阙桐。

那气息逼近的速度加快，却也不急，没有狩猎猎物的那种急迫，反倒像主人从容地前来迎接不打一声招呼便侵门入户的客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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