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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禁书遭窃

“奉古！”陵夙撕心裂肺的大喊。

奉古闻声，眼皮动了动，用那沙哑虚弱的声音回应：“师父......”

“别说话了，我给妳疗伤，道枫！快过来帮忙！”陵夙扑到奉古脚边，手脚慌乱，不知所措地吼着。

即便要开口说出一个字都很吃力，奉古还是咬着牙，用尽力气道：“师父，对不起......禁术之书......被抢走了。”苍老的语气里，满是愧疚，“对不起，我没有完成您交代的任务......”

这五百年间，奉谷将陵夙交代给她保管的禁书，藏在书房用结界封印住，没想到，今日还是被夺走了。

“别说了，丫头，别说了......”陵夙摇头，声音哽咽，用袖子抹去奉古脸上的血。

但奉古坚持，她守着最后一口气，就是在等师父回来。

她必须要亲口告诉她。

“是叛道者，他们......把书带走了。”

叛道者......？

有什么在陵夙脑海里连结起来，闪过一个可怕的推测——叛道者应该是在道枫出现在尚城，自称是奉古的弟子时，就盯上他们了，很可能是跟踪两人来到望夙居，偷窥到进入结界的办法，趁他们这两天暂时离开，才闯入窃书！

她懊悔万分，却已无济于事。

奉古咳了几声，嘴角渗血，依然坚持继续道：“不过您放心，我把书封印了......若不是由您亲自解开，书上的内容是不会显示出来的......”

所剩不多力气，奉古依然想告诉陵夙。

“师父，谢谢妳......”

谢谢妳信守承诺，回来了。

只是很抱歉，这一世，弟子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陪伴妳。

如果临死前，还能祈愿一次，奉古唯一的渴求，就是盼陵夙这一生能够平安幸福，那么她就能安心走了。

“丫头......丫头？”陵夙唤了几声，却已无人回应。

奉古面带微笑，神情祥和，已然长逝。

陵夙低着头，下唇都咬破渗血了，却没有掉一滴泪。

师父是不能在弟子面前哭泣的。

她压抑着即将溃堤的情绪，深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挺直腰杆，正坐在奉古面前。

“永别了，奉古。”

道枫陪着陵夙将奉古的遗体下葬，安葬的地点，就在望夙居的后院，这是巫族人的习惯——死在哪里，就葬在哪里，不立碑，不铭志，重归大地之母的怀抱。

这一整天，陵夙都沉默着没说话，她站在埋葬奉古的土坑前，一动也不动的杵在那里。

道枫始终默默地站在她身后，无声地守着对方。

许久，陵夙终于开口。

她说：“五百年前，我带着一批族人下山对抗冥隍，临走前，我把一本记载着我一生开创的所有禁术的书交给奉古......”

或许是早有预感那次的战役会很艰难，所以陵夙才会做此决定。

她选择了她最信任的徒弟，陵夙永远都记得，她离开那天，师徒俩在这里的那番对话......

“丫头，在师父回来之前，妳待在这里，替我好好保管这本书，千万不能让这本书落到外人手里，知道吗？”陵夙细细叮咛，揉了揉奉古的头，转身要离去。

“师父！”奉古喊道，当时她还是个妙龄少女，有着一双透亮的眼睛，每次看着陵夙时，都散发着崇拜的光彩，她对着陵夙的背影喊着：“您一定会回来的，对吧？”

陵夙回头，给了奉古一个充满自信的笑容，“当然！师父什么时候骗过妳了？等我！”

就是这么一句“等我”，奉古等了五百年。

当时，这里还不叫作望夙居，是在奉古得知陵夙牺牲自己封印冥隍后，才取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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