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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撼动天地

海杳轻轻一弹指，面无表情的道枫便提着剑，步步逼向陵夙。

隼与豆沙包相继挡在陵夙面前。

“主人，请您退后！”

隼高振双翅，刮出一道强风，想要阻止道枫前进，但他却没有停下步伐，拖着剑一步一步往前，阙桐与地面磨擦发出如同悲鸣一般的声响。

道枫同时抬起手画咒，半空中出现了数支黑刃，他一挥手，黑刃便通通往隼的方向射去，隼的速度很快，避开了第一波攻击，却没想到道枫勾了勾手，黑刃又回头并且速度比刚才还要快，隼一方面又想要阻止道枫，故根本躲避不及，被几支黑刃射穿翅膀，受伤坠落。

“隼！”陵夙想要过去隼那边，却被豆沙包咬住袖子阻止。

眼见道枫就要来到眼前，豆沙包目光一沉，由他为中心，分身出现了数十只的黑豹，将道枫团团包围，一口气涌上。

黑豹几乎要将道枫掩没，然而下一刻，轰隆一声巨响传来，光芒乍现，一股力量从道枫身上爆发，黑豹瞬间被弹开，分身幻影在空中消散，一瞬间就只剩下豆沙包的本体，道枫又画了一道咒，向豆沙包甩出一个束缚咒。

砰！

豆沙包横着身体硬生生从高处落地，小家伙虽然疼得嗷嗷出声，却还是仰着脖子想爬起来，无奈被束缚咒禁锢，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道枫步步逼近陵夙。

陵夙往后退了几步，慌忙之下，脚步紊乱，一不小心便往后摔倒，侧头一看，她已经无路可退，再往后就会从高处摔下。

“道枫…...你快醒醒！”陵夙呼唤着对方，身体不由自主颤抖。

她怕死。

更怕如果让海杳得逞，道枫真的杀了自己，那当他醒来的时候，会有多痛苦？

陵夙不敢想像。

海杳在不远处看着这场好戏，笑得扭曲，“我一定会把你现在这个表情好好记着。”道枫已然走到陵夙面前，海杳一声令下：“杀了她！”

语落，道枫缓缓地举起了阙桐，指着陵夙。

“道枫…...”

陵夙不断呼唤，但道枫什么都听不见，双眸黯淡，灵魂仿佛已经被抽走，只是一具提线木偶。

道枫面无表情地举着剑，他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刺中陵夙的心脏。

这一刻，时间的流逝仿佛变得极度缓慢，道枫抬起僵硬的脚步，往前一跨。

一剑刺穿了陵夙的心口。

死亡是什么感觉？

上一世，陵夙曾经体验过，但当时却没有现在这么痛。

红色的鲜血在陵夙的胸口晕开，她痛苦的吐出一口血来，伸手扶上阙桐，抬起头，看着道枫，却见到对方丝毫没有一点感情的眼底，竟泛着泪水，涌出眼眶。

陵夙看见这幕，勉强支撑着身体，苦苦一笑。

她伸出手想要触摸道枫，但是距离太远，陵夙咽了一口气，咬着牙往前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

剑也刺得更深。

“别哭了。”陵夙用颤抖的手，抹去道枫脸上的泪滴，“别哭了......”

她一边说着，视线却变得模糊，分不清是自己也哭了，还是已经到了极限，口中又涌出鲜血，染红了阙桐。

陵夙不想闭上眼，因为她知道只要一阖眼，她很可能就再也看不见道枫了。

她双唇颤动，用尽最后一口气，看着道枫说......

“我爱你。”

这一世，还好有你。

陵夙的手从道枫脸上滑落，一直到气绝，她仍没有闭上眼。

道枫的目光涣散，泪却不停落下，滴落在阙桐上，与陵夙的血溶在一起。

结束了。

对海杳而言，一切都结束了。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心里空荡荡的，什么感觉也没有，爱没有了，恨没有了，仿佛只剩下一个躯壳。

海杳动也不动地看着那两人，许久，才转身拖着步伐，不知该往何处。

直到身后突然有一道强烈的光芒乍现。

海杳猛然一转身，刺眼强光却让她睁不开眼，好一会光才退去，出现在海杳眼前的，是相拥着的陵夙与道枫，而他们两人中间的剑竟已消失不见。

道枫紧紧的抱着陵夙，恍如大梦一场，睁开双眼，心中的恐惧还未完全消散。

他差一点就要失去她了。

而陵夙听着道枫的心跳声，心里却异常平静。

她的第一个想法是，自己又死过一遍了吗？

然后，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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