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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8-12
……
姜凡如愿陪了老人好多天。
陪老太太出去逛街吃饭, 逛百货大楼，老太太和舅舅都有心意给姜凡多添置点新衣服和其它用的, 恨不得把十几年来的欠缺一次性补齐。
姜凡能推拒的就推了, 不能推辞的也只好由着他们的想法, 然后也给老人和孙高义买了些用得上的回礼表达心意。而姜凡的父亲，孙老太太没有丝毫心思再和他有任何牵扯, 即使有，也是为孙听蓉不公。
就像姜父和其继母写的那封断绝信一样, 再无任何瓜葛。
老太太和孙高义离开江城那天，姜凡和乔雪松送行, 车站里人来人往, 候车时老人拉着了姜凡坐到一边。
“乖外孙，你诚实的告诉我，那个乔家少爷是不是喜欢你？”老太太语气笃定, 仿佛只是询问个确定。
姜凡愣神, “您知道？”
老太太声音低低的, “我眼睛还光亮着，死活不愿意走也是因为他吧。”
姜凡只好承认, “我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但是，或许只要他不说散, 我也不会离开。”
这接连七八天，以为已经掩盖过去的暧昧关系，原来在老太太眼里早就有了破绽。
“对不起, 外婆。”姜凡说道。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傻。”老太太抹泪，又想起了孙听蓉，姜凡连忙安慰。
“真的不能分开了吗？”老太太又问。
姜凡抱了抱老人，“已经决定好了，外婆。”
“那你跟他在一起可不能吃亏，我们孙家虽然是在离城，但还是可以给你撑腰。”老太太很有气势，她明白自己劝不了姜凡。从自己手腕上取下来一个碧玉通透的手镯，塞到姜凡手里，“原本这个镯子该传给你母亲，现在传给你也一样，等你找到一心一意能过一辈子的人就送给他，但是不要轻易交出手，要想一想，值得不值得，别像你母亲一样别做傻事别犯倔。如果过不下去，就来找外婆。”
姜凡有点不知所措的捧着镯子，心里发酸，“谢谢您，外婆。”
……老人和孙高义回去了离城，除了硬塞给姜凡一笔钱，还有最后那个镯子。
回去的路上姜凡告诉乔雪松，老太太已经知道他俩的事。
乔雪松却说，“要是我说，我比你更早知道，并且你舅舅已经为你教训我过，你会不会更惊讶。”
姜凡没想到，“他说什么？”
乔雪松垂下眼睛，笑容从眼角眉梢溢出来，“自然是让我好好对你。”
姜凡半信半疑。
“既然我已经见过小凡的家人，你要不要也跟我再回一次乔家，商量商量何时办个结婚酒。”乔雪松又说。
“你是在说笑？”姜凡看他。
“我妈在催我相看对象，我当然要把对象带回去给她看看。”
姜凡无奈，“暂时是不是不合适？”二姨太太会怎么想他。
“合适，”乔雪松立刻接着说，“万一有人和你抢我怎么办？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姜凡被逗得想笑，“就怕我跟你回去，你会被她拿扫把赶出来。”
“不会，相信我。”乔雪松抽空抬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
仿佛没有任何外物能阻挠乔雪松，姜凡的心悄然怦怦跳。
“夜长梦多，我得想办法先把你变成我的。”又听乔雪松继续坚决的说，语气像个流氓。
“……”姜凡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感动……
……
隔天，乔雪松就带着姜凡回到了乔府，却得知他母亲暂时还没回家，在外面参加一众太太们的聚会，恐怕很晚才回来。
乔府比以前清净了许多，乔家最小的两位少爷小姐乔星汉和乔清灵已经出去外地读书，四太太搬出去了独身居住，无子无女的五太太则干脆回了自己娘家。因为乔雪松如今也不在乔府住，所以乔府现在只住着大太太、二太太，还有大哥乔承望，三女乔银灵。
两个人来时是下午，现下应该只有大太太在家，姜凡却一直没有见着她的面。晚上晚饭时也是如此，餐桌上竟然只有乔雪松和姜凡两个人。
乔雪松当然乐得自在，给姜凡一边夹菜一边解释。
“我大哥和三妹整日忙着工作，大娘现在多数时候在佛堂独自修行，佣人送饭过去。”
“你也多和他们学学，对自己的商行上点心。”省的只要他有空闲，乔雪松就调剂出自己的时间和他腻在一起。
乔雪松轻哼一声，不屑地说，“那是他们没有爱人，我和他们不一样。”
“……”姜凡一时找不到话反驳。
……
两人晚饭后散步时看见了一个不大的铁笼子，里面窝着一只纯白皮毛的奶狗。
姜凡对这类小动物还挺有好感，记得童年时家里还养了一只看门犬，和他感情十分好，后来年岁大老死了。他连忙走过去蹲在笼子边看了看，四周也不见其他任何人。
笼子里的小狗看着没什么精神，狗盆里也没有吃的，“它怎么没人管？”
听见说话声，小狗呜咽汪汪叫了两声，又缩回角落，着实是个小可怜模样了。
乔雪松也在他身边蹲下，“应该是清灵养过的，家里只有她喜欢养这些。”
他五妹乔清灵已经出去念书，想必佣人对乔清灵留下的宠物也没法时刻尽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直接放在了这里。
“不如你去厨房给它端点吃的过来。”姜凡说道。
乔雪松没多想，答应了。
剩下姜凡一个人看守着小奶狗，他想了想打开笼子但是没抱出来，轻轻试探的抚摸了两下柔软的毛，小狗并没有什么抗拒。
哄小狗哄得太认真，姜凡忽然身旁又蹲下一个人影，扭头发觉是乔承望。
乔承望坚毅的侧脸没有太多表情，瞧着笼子里的小狗，星眉剑目，抿唇气势锐利。倒不像看小狗，像看对手。
“大少爷。”姜凡腼腆的喊了声。
乔承望敛眉扫视了他一眼，姜凡脸上带着礼貌的浅笑，他点了点头看向笼子，“你喜欢狗？”
“狗很可爱，”姜凡顺着话说，捏了捏奶狗的软耳朵，“而且它看着也不太好，我不能视而不见。”
“嗯，晚一点我会和佣人说一下。”乔承望又语气淡淡的问，“你和雪松一起回来的？”
姜凡只当他关心乔雪松，好奇而已，“是，我们一起过来见二太太。”
虽然起因是乔雪松提议，但答应之后，他也得认真对待。
“见过了吗？”乔承望问。
姜凡如实摇头，“还没有。”
乔承望沉默了一会，“二姨娘也是一贯刀子嘴豆腐心。”
是在安慰他？姜凡又下意识冲他抿唇笑了下，“谢谢大少爷提醒。”
乔承望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他的神情，视线落在蔫哒哒的奶狗身上，伸手进去也轻轻戳了戳小狗。
两个人陷入短暂的无话可说。
小狗性格很软乎的样子，虽然没精神但很亲人，姜凡也安慰的摸了摸它，“一会就有吃的了。”他不自觉小声的哄着奶狗。
奶狗娇气发出呜的一声。
姜凡心疼的继续哄它，“再等一会，小白乖乖。”
他随口按照皮毛给小狗取了个称呼。
“是很可爱，难怪都喜欢……”乔承望忽然沉声说了句。
姜凡偏头看乔承望，发觉对方也看了他一眼。
姜凡还没回话，乔雪松端着给小狗的餐碟回来了。
乔雪松端来的是一盘子加了汤的白饭，放到笼子里后小奶狗耸耸鼻子闻了闻，立刻吃了起来。
姜凡见它吃得很有劲，稍稍放心了。
“我妈回来了，她要见你，我们先走吧。”乔雪松拉了拉姜凡的手腕，还旁若无人的亲昵晃了晃。
姜凡习惯了乔雪松在他面前卖乖，“嗯，那它怎么办？可以一起带进去吗？”
“我会叫佣人过来带走它照顾，你们有事先走吧。”一旁的乔承望开口。
乔雪松闻言，抬眼与乔承望平视，勾了勾嘴角，“好，那麻烦大哥了。”
又对姜凡软了语气说，“你放心吧，大哥做事一向值得信赖。”
“嗯。”姜凡没多想，把狗笼关好站起身，也对乔承望说，“谢谢。”
“不客气。”乔承望扯了扯嘴角。
乔承望看了眼，乔雪松、姜凡两人牵着手并肩走回主宅，蹲下，继续独自望着还在舔餐碟的小狗，眼睛水汪汪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觉。
“……小白？”他捏了下它的耳朵，缓缓喊了一声。
这时终于有一个小姑娘佣人急步走了过来，见面色冷肃的大少爷蹲在笼子前，一边看了看笼子里面的两个餐盘，一边惶惶说道，“对不起大少爷，我一大早就陪二太太出门去了，刚刚才回来，把五小姐的狗放在这给忘了。”
乔承望把狗笼提了起来，“算了，它之前有什么用的，一并送到我房间去吧。”
小姑娘迟疑了下，“额……大少爷要它吗？”
“嗯。”
……
姜凡紧张的捏着手坐在沙发上，身旁乔雪松动作温柔的覆盖住姜凡微微颤抖的手。
姜凡感激的冲乔雪松微微笑了一下。
他偏头对二姨太开口，“二太太……”
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的二姨太已经没眼看自己儿子柔情款款的模样，问姜凡，“你喜欢雪松哪里？”
姜凡闻言一怔楞，想了想，“他人好。”
简陋的三个字不仅让二姨太一时睁大眼睛，问，“就这样？”
乔雪松也不免失语的笑了笑，“我在小凡心里没别的了吗？”
“当然是有的，你有学识，教了我很多，对我也很好……”姜凡忙解释。
“看样子谁对你好，就能拿走你的真心。”二姨太打断，语气有些冷。
姜凡压下心绪，“当然不是，这样是在糟蹋一个人的真心，我对和他在一起这件事很认真。”
“如果我说我不答应，你们是不是要跟我翻脸。”二姨太继续说。
“不会。”乔雪松出声说，对他母亲叹气，“你别吓他了，妈。”
二姨太长着细长凤眼，是精致又艳丽的长相与打扮，与人相处性格爽直又有自己的精明。她待乔雪松从小教他如何明白自己想要的，把握自己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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