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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9-3

珺凡伸手扶他之前, 晏野九已经先呜呜咽咽的爬起来低头蹲在地上，垂头丧气的掩着脸上被磕巴到的地方, 珺凡凑过来就挪一个方向。

“是不是摔疼了？”珺凡放轻了声音问他。

晏野九不说话, 细细的又哼了一声。

“我看看。”

晏野九安静了一会, 捂着鼻子嗡嗡的问，“……你看了会笑话我吗？”

“不会。”珺凡语气无甚波动的说。

晏野九抬眼, 瞅了瞅珺凡，片刻放下了手。

珺凡看见晏野九额头和鼻子上一小片地方被蹭红了, 眼睛含着水可怜兮兮的。

珺凡微微蹙眉，抬起手指, 点着他脸上蹭红了的地方, 指尖散发着一点柔光。

晏野九感觉脸上凉凉的，他一动不动直到珺凡要收回手时，晏野九握住了珺凡的手, 捧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侧。

这人的仙灵味道真好。晏野九忽然想到。

“还疼吗？”珺凡不知他所想, 问。

两百岁·丢完了脸·晏野九眨眨眼立刻点头, “不疼，但是我把碗摔破了。”

珺凡收回手, 看了眼破成几半的碗，“无妨。”

晏野九心里还有点窘迫，“那我回房间去了, 明天你答应带我出门不要忘记。”

“嗯。”珺凡应他。

……

此时夜深人静，珺凡收拾好杂事，洗漱过后回到自己房间, 也习惯了以修习代替睡眠。

清晨的山间带着点凉意。

整晚的修习让珺凡心有所感，神清气爽。他倒了杯桌上的冷茶润喉，换了身淡青色的衣衫，拿木梳重新挽过发髻，再去屋前的水井用木桶打了水漱口净脸。

而此时晏野九的屋子还没有一丝动静。

珺凡看了两眼，轻叩侧屋的房门，毫无反应。他静待片刻，侧目发现屋子的木窗撑开着。

珺凡望过去，只见他放在窗台上的一盆茶花被人连根拔出，叶片已经有些蔫了，而大花盆里挺拔长着一棵蓝色的异花，晏野九的原型。

“……”

珺凡站在窗前，盯着它，“晏野九。”

片刻之后，在珺凡的凝视下，它像缓缓醒过来一样剩下的两片叶子抖了抖，然后一脚拔出根.茎又变成了小少年的模样。

晏野九趴在窗台上正好和珺凡平齐对视，他呲牙笑了笑，就像新生的嫩笋一样，“小凡，天亮了啊。”

珺凡叹了口气，“下来吧。”

晏野九点头，十分灵巧的从窗台上蹦下来，落在珺凡身边，自然地粘着他的手臂问，“我们要现在出门吗？”

珺凡还望着自己的茶花，没被晏野九束缚住的右手握着茶花植茎放回花盆，手指间萦绕着仙灵，茶花在花盆里转瞬恢复了生气。

晏野九一时也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呐呐的开口，“我还不习惯人身，睡着睡着就想找个有土的地扎进去……”

“我没责怪你。”珺凡转身，“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晏野九想起昨日的约定，心思立刻被吸引，高兴欢呼。

“不过出门前，我得教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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