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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贺爵安十指交握在膝上, 眸光渐沉。
林荫觉得到这种程度基本目的已经达到,抬脚欲走。
贺爵安在她身后冷不丁开口:“有件事你弄错了。”
林荫微怔, 回头看他。
贺爵安说:“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林荫半响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是谁, 动动嘴唇, 没有言语。
贺爵安这一刻比往常都来得严肃些,不知道是在恼火着什么。
他又不说话了。
林荫吸了口气, 挤出点笑容,“我知道了, 我会自己处理。”
说罢转身离开。
圈子里传得纷纷扬扬,说守身如玉的贺总最近开了窍, 盯上一只嫩的出水的小绵羊, 结合贺爵安近日来种种异常举动,可见这话不是空穴来风。
但贺爵安今天的答案让她意外。
苏昔没人认领没人管,林荫一时间竟然有些慌神。
她在回去的路上左思右想, 就连八点档肥皂剧里经常出现的那种恶毒女配对付情敌的戏码都在脑海中上演了好几遍, 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又不是疯子, 做不来那些。
上天像是听见了她的诉求,予她的理智以回报, 她深爱的未婚夫接下来很久都没有再去找别人,除了拍戏,生活的重心就只有她。
两人又过了一段羡煞旁人的甜蜜生活, 只等着许砚手上这部重头戏杀青,然后订婚。
苏昔对这两人的消息并无过多关注,剧组的人开玩笑说他像是这里生了根, 谁挪他都不动,整个跟在郑吴思这几个大佬后面彩虹屁吹得震天响,简直没眼看。
诸事顺利。
两个月后,相邻两剧组的戏先后杀青,天也快要入冬。
苏昔站在许久未归的公寓门口哈出一口白色的雾气,在上衣口袋里摸钥匙。
行李箱,背包,帽子,围巾,手套,这些都使他动作滞缓。
到现在他还是不怎么适应北方的气候,冬天总是来得太早,又迟迟不走,雪下起来声势浩大,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衬得人如蝼蚁。
他手指尖一冰,从衣服里摸出了钥匙。
开门。
“等等。”
身后有人喊。
那声音很急,还有点熟悉。
苏昔拖动巨大的行李箱进门的动作顿住,往身后看。
许砚正往他这边走。
他本能地往屋子里退,想起来行李箱还在外面,又伸手去门外够。
许砚几步跑过来,伸出手就要帮忙:“我来我来,你赶了这么久路很累了。”
苏昔忙说:“不累不累,还是我来。”
许砚说:“不不不,我力气比你大,我来。”
苏昔有点生气,一把把行李箱丢那儿,“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许砚也慌了,忙松了手,弯腰去捡他不小心掉地上的围巾,直起身来要给他围上,“没有,我不是这意思。”
苏昔让到一旁,他跟着追过去,“别躲我,我有事想和你说,很重要的事。”
“那你说。”
苏昔拦在门口,走廊上的窗子不知道是谁忘了关,风吹进来冻得他雪白的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许砚他身后的屋子看看,“进去说。”
苏昔巍然不动:“就在这说。”
许砚把围巾往他脖子上套:“那你把这戴上。”
苏昔有点不耐烦:“有事说事,不要拉拉扯扯。”
都半夜了,他刚睡醒有起床气,困的时候脾气更差,许砚这回刚好撞上了,即便不是这个原因,有上次和林荫见面的经历,苏昔的态度也好不了。
《镇山河》比《临渊》早一周杀青,忙完了以后许砚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把人从心里放下。奇了怪了,总是等到错过才醒悟。
许砚等不急,也不想再等,不知从哪涌出的一股冲动和勇气,把苏昔推到墙上,急切地开口:“我不想和林荫结婚了,你明白吗!”
苏昔没来得及回答,他听到许砚的手机正在不停响。
许砚像是没听见,把他逼在墙角直勾勾望着他,等他的答案。
“消停一会儿吧,非得弄到这种尴尬的地步吗?”苏昔比起他要冷静很多,“我对你是有过那么一点好感,但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好像也没得罪过你,我没为难过你,麻烦你也不要再为难我。”
许砚的手机不响了,接续它的是苏昔的手机。
苏昔低头看了眼,说:“我接个电话。”
许砚愣愣放开对他的钳制。
苏昔接了过后就皱起眉。
打电弧的人是林荫,许砚再次失踪不接电话,她就想到了苏昔。
许砚见苏昔脸色不好就出声问是谁,林荫听到苏昔身边熟悉的声音就知道自己找对了人。
“我在门口。”确定了许砚位置,林荫便直截了当地开口,“和许砚一起下来,我要见你们。”
苏昔把手机给许砚。
许砚对着手机一言不发,最后挂断,和苏昔说:“和我一起去见她。”
苏昔正有此意。
一刻钟后他在小区门口看见了林荫的司机。
司机见到二人,对许砚点了下头,对苏昔则是相当不屑。
林荫从车上下来,说要找个地方三个人谈谈。
到了地方林荫一言不发,许砚先开的口。
“对不起。”他说,“我考虑了很久,还是觉得现在告诉你才是负责人的表现,我们……”
林荫猛灌下一口凉水,将杯子掷在桌面,水花溅出来沾到桌布上。
许砚诧异地闭嘴。他印象中的林荫不会做出这种举动。
林荫不看他,瞪着苏昔,从喉咙里溢出低泣:“都怪你,你这个该死的家伙。”
苏昔扫过她用力扣紧杯口指节泛白的手,说:“我会来这里见你,不是要和你的未婚夫出柜的。”
林荫咬牙切齿:“得了便宜还卖乖。”
苏昔不顾她的污蔑,继续说:“上次你走得太急也不听我说完,我就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声明一下,我对许砚并没有什么企图心。虽然以前不知道你们的关系时的确偷偷恋慕过他一段时间。”
林荫恨恨地看着他:“亏你说得出口。”
“我确实对此感到有些羞愧窘迫。”苏昔说着躲开她视线,“但也不至于因此受到唾骂和羞辱,我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
许砚心中五味杂陈,苏昔曾经对他有过感情,但只是曾经,现如今连提都不愿多提,可见并不多看重那段过往。
林荫知道苏昔无辜,也知道许砚骨子里的懦弱犹豫,但让她选,她还是下意识把所有过错推到苏昔身上。
没有这个人的出现,一切都被粉饰得很好,虚假的谎言不拆穿就是真正的幸福,这是她一直说服自己去相信的真理。
苏昔说:“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的事,以后拜托不要把我牵扯进来。”顿了片刻他瞥向许砚严肃补充道,“再说我已经有感情稳定的恋人,犯不着掺和别人的婚姻。”
他说完起身告辞,许砚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那个脸追上去。
苏昔没能走出餐厅的门。
一行人迎头走进来堵住他的去路。
为首是个富贵打扮的中年女人,跟她一起进来的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以及五名人高马大的保镖。
这样的排场在周围环境的对比下有些突兀。
深夜营业的小餐厅平时接待的都是些寻常人家,乍一看这阵势都傻了眼。
苏昔谁都不认识,见他们不让,自己调转了个方向要绕路。
为首女人沉声警告:“谁准许你走的?”
苏昔愣住,终于转过脸看她和她身边另一个中年女人,这一看,就看出点似曾相识的味道。
“就是这个家伙!”另一名同样打扮精致的女人义愤填膺,“小小年轻心思不正,净想着插足别人感情,还要不要脸了!”
苏昔:“?”
两人见他满脸困惑,都有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失落感,于是把话说得更明白了些。
苏昔这才明白,原来这是把两边家长都惊动过来了。
他对这种经常出现在社会新闻上的狗血事件留意不多,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两位豪门太太找茬把一名年轻男孩堵在餐厅门口,这一幕吸引屋子里为数不多的顾客和员工的观看。
听到动静的许砚和林荫二人赶来,脸上也露出诧异神色,显然没有料到会把家人惊动。
林夫人原本就不希望自己女儿与许砚在一起,好不容易被林荫软磨硬泡地答应两人的婚事,如今许砚竟然被个男孩子勾得丢了魂。
实在是不给他们林家面子。
她怒视苏昔道:“今天我就要在这里听你说清楚,你是怎么把许砚勾得五迷三道连自己受过谁的恩惠都忘了的!”
苏昔再好的脾气也快要被磨没了,黑着一张脸说“不关我事”,从头到尾他都是避着许砚走,到头来脏东西全往他身上泼,这是什么臭毛病,当真演肥皂剧呢。
许砚的母亲委委屈屈地在一旁添油加醋,说苏昔这模样细皮嫩肉生来就是喜欢勾引人,一切都和她的儿子没关系,苏昔没了这事就结了,两家的亲事还是照常进行。
林夫人眼下并不想分出多余精力去算许砚的帐,她得先把苏昔这个没眼色的小家伙给治了。
苏昔被保镖团团围住,一下子就显得无比弱小,走投无路。
林夫人横一眼其余围观的人,说:“把他带走。”
苏昔立刻被一左一右攥紧了胳膊往门外拽。
许砚大声制止:“你们别乱来,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林夫人冷哼:“这么关心他,放心,你当然可以一起跟过来。”
“妈,您别乱来,这……”
林荫拉着她母亲的手要说话,对方脾气比她来得更加暴躁,推开她,“从现在开始这事你不许管。”上前一步就要对苏昔动手。
她没能碰到苏昔一根汗毛,旋转门发出咯吱一声轻响,进来一个异常魁梧彪悍的男人,满脸横肉凶神恶煞,大喝一声:“都冷静!”
这张脸对苏昔等人来说一点也不陌生,苏昔立马认出来对方是谁。
苏昔还没疑惑上一秒钟的时间,门口又进来一个人,穿得倒是轻松休闲,就连头发也没怎么经过梳理,就像是刚睡醒没多久。
“贺大哥?”
林荫率先出声打破这诡异的寂静,满是惊讶地望着最后进来的高大俊朗的男人。
贺爵安略微扫她一眼,径自朝苏昔走过去。
没开口,只掀了掀眼皮,那几人就心有余悸地松了手。
贺爵安,外界的人不认识,他们专门为这类人服务,自然记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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