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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苏昔听得啧啧称奇。
过了会儿又问:“那你那天为什么要放我鸽子?”
贺爵安一股脑儿解释清楚:“因为楚仪发现, 他不惜退圈结婚的那个未婚妻,其实在国外的时候是跟同样出去采风的林寒对上眼, 两人背着他私奔了。凌晨跑来我办公室发疯, 我陪他去买醉的时候, 他又闹了点麻烦,把人家店里老板娘当成跑路的前女友给亲了, 总之是乱七八糟纠缠半天,最后还喝多了酒精中毒, 进了医院,我就被耽搁了。”
苏昔张嘴想说点什么, 再三思索发现自己无法对这么复杂的情况做出评价, 只好感叹:“楚导真……痴情啊。”
贺爵安端详他的脸,拿不准他现在心中的想法,他有没有相信, 有没有怀疑, 有没有揣着明白装糊涂。
于是那辆豪华邮轮继续往天边开。
苏昔最后站在处于大海中央的一座静寂无声的孤岛上, 用沉默对贺爵安表达了最深的鄙视。
贺爵安说:“岛是我的。所以现在岛上的一切都是我的。”
苏昔有意忽视他,站在沙滩上往四处张望, 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有网吗?”
贺爵安回答得很委婉:“本来是有的。”
苏昔有意见了:“针对我吗?”
贺爵安说:“只是觉得这样更有利于我们之间的相处。”
苏昔说:“我不想和你处。”
贺爵安说:“来都来了,你还想走吗?”
苏昔观察眼下的形势,明白自己怕是没那么容易走。
他看了眼身后那座大房子, 华丽雄伟,周围是美丽的岛上风光,就是没有第三个活人。
贺爵安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说:“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打扰,我们有很多时间。”
苏昔瞥见他眼中的执着,咕哝着:“我觉得你疯了。”
贺爵安瞧了他一眼,低沉而清晰地开口:“你也可以把这当作我对你的执念。”
苏昔听出了要挟的味道,暗搓搓磨牙,“听你这意思,我要是不表现一下,下半辈子还回不去的是么?”
贺爵安抿进嘴唇,沉默地抓住他手腕,将他带到那座大房子里。
苏昔隐约明白他的意思,但又对他的做法有些恼恨。
不过这不妨碍他在这座与世隔绝的孤岛上享受当下。吃喝不愁,有新鲜的食材和淡水供应,除了信号被做了手脚没办法联络外界,一切还是不错的。
暂时不错。
一周过去他还对贺爵安的良心残存信心,两周过去他觉得自己还能再和贺爵安耗一耗,三周后的贺爵安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放他回陆地的意思,他开始焦虑。
在不论哪一种设想里,他的人生都不该在一座鸟不拉屎的孤岛上荒废。
另一边,电话里得知贺爵安做法的楚仪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我让你放下身段放下尊严脸皮厚一点把人追过来,不是让你放下良知搞刑事案件啊。”
贺总看了一眼正在吃从南半球空运过来的新鲜水果的男孩,理直气壮地向表示:“我这就是在厚着脸皮追人啊。”
楚仪说:“我觉得你变态。”然后挂了电话。
贺爵安脸色有点不好看。
回屋时,苏昔一改常色,对他笑得无比乖巧柔顺,几近谄媚地喂他吃鲜嫩多汁的水果。
贺爵安明知有诈,甘之如饴,悉数吞入口中,舌尖绕过他白嫩湿润的指尖。
苏昔见铺垫得差不多了,可怜兮兮地说:“咱们回去吧,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连人带心都是你的,行吗?”
贺爵安盯着他足足看了将近一分钟。
苏昔见识了贺爵安的手段与决心,总归有些犯怵,人也怂了不少,唯恐一个不小心,惹得贺爵安发作,当真把他丢在这岛上一个人走了,连忙低头去亲他。
他半跪在沙发上,贺爵安坐着,被他捧着脸慢悠悠的亲,唇齿间都是水果清甜的香。
贺爵安嫌不过瘾,把他推倒在沙发上。
苏昔自上回开荤不知道过了多久,又被这孤岛磨得空虚寂寞冷,渐渐被撩拨得进入了状态。
贺爵安却戛然而止。
苏昔顿时想大骂“你还是人吗”,想想自己现在人在屋檐下,只能难耐得哼哼。
贺爵安注视着他努力忍耐的脸,问了个很严肃的问题:“其实你是不是只看上了我的肉.体?”
苏昔差点就点头了,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你摸摸,这里面只装着一个你。”
不论真假,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贺爵安就沸腾了。
苏昔在爽完一发后如愿回到城市。
本以为从贺爵安的领地脱身,不料一回去,贺爵安那深入到骨髓里的控制欲就完全暴露出来,先是让他彻底搬到了他的住处,再是一手遮天地替他拒了几个代言,然后连忽悠带骗地给他的无名指戴上戒指,总之种种举措不遗余力地告诉苏昔谁才是他的主宰。
苏昔心大,性格又佛系,但是时间久了,就开始有些小脾气。他这才算真正看清了贺爵安真实的嘴脸,以前好打发不粘人的样子全都是假象。
他已经三个月没见过除别墅以外的人了,更别说拍戏。
贺爵安虽没有断绝他与外界联系,但出门去出国还麻烦,这么麻烦,苏昔还不如呆在屋子里长蘑菇,省心省力。
苏昔前不久刚拿了最佳新人奖,本该是出风头的时候,却一连几个月都没露出一点消息,外面的媒体和粉丝都好奇,怀疑他出什么事了,或者得罪公司高层被雪藏了。
大批的粉丝追到公司官博底下问,贺爵安的微博也没能幸免。
贺爵安拿着手机递给苏昔看,苏昔正在拿着茶壶当积木那样叠塔,搭理他的兴致不高。
十几个一模一样的造型,都是宋代的珍藏古董,一只少说几十万。贺爵安都记不清这一套玩意儿是什么时候收到这屋子里来的,也不知道苏昔是从哪个旮旯角翻出它们的。
苏昔拿它们摆了一桌子,在桌角的位置一个叠一个,才叠到第四层,哗啦啦全倒了,大理石的地面上砸碎一地的碎瓷片。
贺爵安皱了下眉。
苏昔的表情特别惋惜:“哎呀,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贺爵安知道苏昔是在有意闹他。
这些天苏昔闹得还少吗,不过由于性格原因,闹起来也激烈不到哪儿去,耍一耍小脾气的程度,都是些不痛不痒的消极反抗。
比如故意丢了他给他戴上的戒指,还言之凿凿说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丢了。
比如大前天早上就趁他食饱魇足正放松,溜到后面的花园里把花全给剪了。
倒是好能耐,身体连事后清理都没做就急着跑下楼搞破坏,回来时两条修长的腿在发抖,腿一软直接倒贺爵安怀里了。
贺爵安受不了这个刺激,把人摁在浴缸里大快朵颐,当天两人的早餐都免了。
他其实还挺喜欢苏昔这样闹的。苏昔一闹,他又有新的契机欺压他。
此刻望着苏昔那毫不真诚的惋惜模样,贺爵安很配合地安慰道:“没事,待会儿叫人来收拾,你继续玩。”
苏昔觉得挺没意思的。贺爵安根本就不会生气。
但是他很快想到新的折腾方式。
贺爵安在一个大清早被他吵醒,把人摁在床上狠恨“教训”了一番后,就听他说要回去之前住的那个小公寓看看。
问什么原因,说要追忆往昔。
追忆就追忆吧,他带着苏昔当天下午就去了一趟。
苏昔还真就从那八百年没进过人的书房里抱出一个积灰的纸箱子。
贺爵安想看看,被他一脸神秘地拍开手,并呵斥:“老贺你猴急什么!”
对于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化”出来的新称呼,贺爵安长久地安慰自己这是两人感情细水长流关系老夫老妻的象征。
但是仍然学不会自欺欺人。闹心是真闹心。
当晚,苏昔就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他回来后,灯刚亮,落地窗边就端坐着一道安静的背影。
白色衬衣白球鞋,灰色的亚麻长裤,头发微微地卷着,正捧着一本书,雕塑似的坐在窗边不动。
贺爵安差点以为他鬼上身的时候,他缓缓转过头来。
于是贺爵安看到他脸上还架着一副银色金属细边框的圆眼镜。
这人一举一动都像是换了个人,笑起来也腼腆文静,细声细语地说:“安哥哥,人家家为你扮演一周的林先生,你帮我买辆跑车好不好?”
他说着,左手展示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不知道哪一年林寒留下来的照片,十五六岁的模样,像他一样的打扮,坐在窗边拿着书对镜头腼腆地笑。
贺爵安再细看,发现这货连林寒的天然卷都考虑上了。
这还能忍?
苏昔身上那一套悉心准备的造型不过半刻钟就成了丢在地板上的破烂。
贺爵安把人欺负地哭晕过去之前咬牙切齿地警告:“下不为例。”
第二天一早,苏昔背对着他无比安静地坐在床头,身上换了一套新的衣服,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当贺爵安发现他整个人从头发丝到脚尖都整理得一丝不苟的时候,就生出不妙的预感。
再当贺爵安一扭头,瞧见床头柜立着一个从未出现过的相框,框中照片主角造型与此刻床头那货犹如复制粘贴的时候,贺总连给苏昔下跪的冲动都有了。
其后连续数天,苏昔坚持不懈地在家中搞起模仿秀,并在贺爵安质问的时候底气十足地给出解释:“替身要有替身的职业素养。”
贺爵安深刻感受到了什么是闹心。
他知道苏昔的故意恶心他,给他添堵,以发泄心头不满。
当楚仪带着全新的剧本找上苏昔的时候,正当苏昔模仿秀进行得最专注的时候,捧着书带着眼睛坐在窗边压根没发现家里来了人。
楚仪早就听闻贺爵安如今遭受的精神折磨,今天亲眼瞧见,唯有叹服。
他把贺爵安拉到一边,指着窗边装深沉的苏昔,问:“这么好一孩子,不会被你逼疯了吧?”
贺爵安满心委屈无处诉说,按着自己突突跳的太阳穴:“要疯的是我。”
楚仪想起好友这段时间以来种种作为,丝毫没有任何怜悯地说了声:“活该!”
苏昔听到动静转过身,发现来了外人,有点尴尬地干笑一声,和楚仪打招呼。
楚仪也没多问,就说有很好很适合的剧本,问他要不要演。
苏昔如今反叛情绪高涨,看都没看贺爵安就斩钉截铁地道:“演,当然演。”
楚仪意味深长地看了贺爵安一眼,“你们家老贺能放人吗?”
苏昔也有点不确定。他这段时间故意闹事,给贺爵安添堵是一方面,给自己找死是另一方面,贺爵安说不定想着怎么在他身上找补回来。
哪知道贺爵安态度相当端正地表示:“先看看,他要是真喜欢就让他演吧。”
苏昔心里美滋滋。
紧接着楚仪就和他谈起剧本,贺爵安这几天休假,在一旁听着。
苏昔聊完正经的,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有激情戏吗?”
楚仪愣了一下,当他要说什么有建设性的观点,便摇头告知实情:“感情线不明朗,剧本里是没有这种戏份的。”
苏昔一听,皱眉,摇头,下意识迅速瞟了眼坐在旁边不走的贺爵安,执着地表示:“我想要加吻戏。”
楚仪经过短暂的困惑后猛然反应过来,憋着笑看向贺爵安,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问:“那……到底是加,还是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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