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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贵妃进来的时候, 谢道清正在挑选中意的料子, 和梨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十年过去了, 谢道清的性子也比从前要沉稳许多,越来越有一国之母的风范了,在御医的精心调理下, 脸上的斑点也消了不少, 几乎看不太出来了。
阎姣娘上前漫不经心地请了个安,便立在一旁,下巴微微扬起。
谢道清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 竟头一回拉下脸来, 冷声道:“贵妃如今是越来越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听闻前些日子,本宫宫里的丫头冲撞了贵妃,便是一顿棍棒伺候, 本宫的人,何时轮到你来管教了?”
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没想到皇后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 阎姣娘愣了愣, 有些没反应过来, 过了好半天才连忙请罪道:“都是臣妾不好,臣妾当时正在气头上, 还请皇后娘娘莫要见怪。”
她面上服软, 心里头却恨得牙痒痒。按理说现在宫里头最受宠的便是自己, 别说宫里, 就连宫外也是只知阎贵妃而不知有皇后。皇后向来是个宽厚的性子,对这种事情几乎不怎么上心,没想到却突然把这件事情抬出来教训自己,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谢道清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既然贵妃诚心认错,本宫就罚你禁足半月,此事已经知会过陛下了,就不必向陛下求情了。”
阎姣娘霍然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禁足?竟在这个时候将她禁足?
“皇后娘娘,臣妾……”
谢道清随手捡了一匹妾妾的颜色,打断了她的话:“这块料子不错,贵妃领去做身衣裳吧。”
阎姣娘气得快要晕过去,却又不敢说些什么,她现在虽然受宠,毕竟也只是个贵妃,即使朝中有不少势力支持她,可也不敢太过于明显,只咬着牙道:“谢皇后娘娘恩典。”
杏娥跪在一旁,看见自己的主子受了气,心里居然有些畅快,觉得皇后娘娘终于给自己出了一口气,这样嚣张跋扈的人,就该狠狠教训一顿才是,禁足半个月倒是轻了。
待到阎姣娘和她的宫人离开了大殿,谢道清才缓缓坐了下来,抿了一口参汤:“还好你提前过来禀告,要是再晚些,她怕是又要惹出什么幺蛾子了。”
梨容赧然一笑:“是皇后娘娘心细如发,奴婢不敢居功。”
谢道清的目光在那些贡品上流连了一圈,看中了一匹正红色的云纹丝绸,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这匹料子做成衣裳,阿月穿着定然好看,只可惜,没能亲眼瞧瞧。”
她虽然久不问世事,可在宫外到底是有些耳目的,秦九韶迎娶应纯之孤女的事情,她一听便知道,定是应迦月回来了。十年前她凭空消失的时候,自己还难过了好长一段时日,如今,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是落下来了。
她这里能知道消息,阎贵妃那里定然也会得到消息,以她的性子,不兴个风作个浪就不是阎贵妃了,是以想出这么个法子来拖延她的枕边风。
就算陛下那里迟早会得到消息,没有人从旁煽风点火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谢道清的神情渐渐恍惚了起来:“梨容,我挺羡慕她的。”
默默立在一旁的梨容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便轻声道:“娘娘贵为一国之母,天下的人羡慕娘娘还来不及呢。”
一国之母?
谢道清惨淡地笑了笑,将目光投向了窗外。内忧外患,大厦将倾,这个一国之母,恐怕也没有旁人想象中那般风光。若是能重来一次,她不想要这样的人生。
恍惚中,她似乎听见十年前应迦月在自己耳边说过的那句话——“道清,你有喜欢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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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州。
缎子上沾了些红,刺痛和快乐隐隐传来,应迦月紧紧咬着下唇,望着头顶轻轻拂动的帐幔,心中的烛火也跟着摇曳了起来。
似乎是怕她难以承受第一次的痛处,秦九韶搂在她腰间的力道加重,可动作却是轻柔无比,即便是如此,应迦月也被撑得差点抓破秦九韶的背。
烛光昏暗,看不太清彼此,但应迦月也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这个尺寸……
满意,满意啊。
未来的幸福生活不用愁了。
作为百年难得一遇的数学奇才,生得这样一副清隽俊美的好皮囊,也就算了,毕竟世上皮相好看的人也不在少数。肌肉恰到好处的的绝佳身材,也算了,毕竟也是他后天勤练的成果。可是为什么连……也这么优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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