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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建安七年,大汉广袤的土地上战火只停歇了短短的一年半,随着九江之战打起,整个江淮地区也将被战火波及。
自从黄巾之乱来,中原大地战祸频繁,司隶、兖州等地人口大量迁徙。当时少有战火波及的地方有两个----荆州与扬州。其中又以“八俊”之一的刘景升治理的荆州最为富庶安康,所以一时间荆州成为这个动乱年代少有的乐土。但如今,这块乐土上的的吏民都惶恐不安起来,因为大将军袁尚要对荆州用兵的传言,在年初已经传开。
襄阳地处南阳跟南郡交界,东临汉水,可据险而守。襄阳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可以说是扼守南北的咽喉。特别是后世南宋一朝,不论是岳武穆兵进中原,还是蒙古南下侵袭,都是以襄阳为必争的焦点展开。
襄阳城可以说乱成一团,城内外的百姓纷纷收拾起行囊作逃难的准备。悲观惶恐的情绪像瘟疫一样蔓延,整个襄阳都是人心惶惶,习惯于安稳日子的他们,对战火有着极大的恐惧。
四周城门紧闭,守城的荆州兵挡住了一干想出城的百姓,怒骂声哭啼声四处都是,守兵也急躁起来。
“叫你不要上来!”一个都伯用枪杆横向推开几个拥挤上来的百姓。
“哎呀!”那几人中的老妇被推倒在地,旁边的百姓纷纷叫喊怒骂起来。
“反了你们!”城门边的将领快步上前,喊道:“再拥上来咱们就不客气啦!”
“唰唰!”一杆杆长枪抬起,将拥挤的百姓逼开。
“滴滴答!”十几骑穿过人群。来到城门边上。
“都给我住手!”一把苍劲浑厚地声音喊道。
“是刘荆州!”旁边地百姓中有人喊道。
“是刘荆州呀!”“刘荆州。放咱们走吧!”城门边地一众百姓纷纷跪拜下去。
“谁叫你们用刀枪对着他们地!”刘表对守门地兵将厉声喝问。
“这个……”那个城门尉支支吾吾。“州牧大人。这个不是上头传来不许开城地吗。”
“那也没有叫你动刀动枪!”刘表怒道。他可能不擅长什么权谋韬略。但是身为一个正统地士人。在体恤百姓造福地方上。刘表还是十分称职地。这也是众多士人百姓投靠他地原因。
刘表策马来到百姓中间。喊道:“是刘表无能。不能安守荆州给大伙阻挡兵灾。冀州军侵袭是事实。但武陵、长沙和江夏还是稍为安稳地地方。大伙就去那里避难吧!”
蒯良策马来到刘表身旁,急道:“大人。不可呀!现在只是有小股冀州军侵袭北面,若是任由百姓溃逃,全州兵民都会人心惶惶,那样还如何抗敌!”
“他们那么依仗我,那表又如何忍心他们面对冀州军地铁蹄!”刘表说着指向城门。“开城门!”
城门缓缓打开,边上地百姓全都肃静下来。有人走到刘表面前躬身施礼,然后朝城门走去。
“刘荆州保重!”“刘大人保重!”一干百姓纷纷到刘表面前施礼。然后赶着车马出城而去。
蒯良、蒯越还有傅巽、蔡瑁、韩嵩等人跟在刘表身后,他们各怀心思地看着逃难的百姓。还有神情落寞的刘表。
“不知道玄德文聘他们能否抵挡住冀州军兵锋。”刘表担忧道。
“新野城小,冀州军势鼎盛。动则十数万兵马出动,刘备文聘虽然是良将。但也阻挡不住十数万人啊,大人还是让下面地人筹备退守江南的事宜吧。”蒯良建议道。
“德,你回夏口统管好水军,再让江陵的张允也做好将水军南撤的准备。”刘表吩咐道。
“喏!”蔡瑁恭声领命道。
刘表想了想,又吩咐道:“让刘琦先到江南整顿兵马。”
蔡瑁神色一紧,刘表这个举动无疑是大大增加了刘琦的权力,使得刘琦在军中收拢更多人脉。
叶阳城门敞开,一队队冀州军开赴而过,补充了粮水后继续前行,朝南面突进。
四千精骑作为前锋疾驰在通往新野地道上,张辽、马超两人作为正副先锋官纵马跑在前头。
“报!前方就是清阳。”斥候纵马到本队禀报道。
“有什么发现?”张辽问道。
“清阳附近道路树木茂密,林间隐约发现逃溃的敌兵!”斥候禀报道。
“道途狭窄不利骑军通行,从穰县迂回新野!”张辽喝令道。
“迂回穰县远了好多路途,还要两渡淆水,区区散兵游勇怕他作甚!”马超说道。
“从穰县经过是万全之策,但那样一路有疑兵就一路绕道,就达不到大将军所定的速战速决,以雷霆之势拿下荆北地目的了。”一个清朗地声音说道。
张辽、马超两人看去,见是袁尚派来的随军主薄兼军师,一个二十多岁地青年,名叫司马懿。
“东边虽然不不用渡河,但道途艰险,就这样开进密林窄道么?”张辽问道。
虽然张辽并不太高看这个没上过战场的青年,但好歹是袁尚指派来地军师,让他提出看法也无妨。
司马懿策马上前,他撕下了衣袖上一块布条,过了一会布条迎风飘微微动起来。
“这淆水清阳段附近林木茂密不利行军,我部前锋是可以绕道,但后续中军怎么办,难不成让中军自己开路?”司马懿问道。
张辽一皱眉。“那你说说如何开路?”
“烧!”司马懿对张辽拱手说道,“如今已到秋季,吹的是东北风。张将军可以顺风放火,也好为中军清出路来。而我军沿淆水缓缓前行,虽然慢了些,但也比绕道穰县快了许多。”
“虽然沿河前行战马不能疾驰,但当真比绕道穰县快上许多。”马超说道。
张辽看了看样貌普通,却充满自信的青年,沉声喝令道:“烧!”
密林内,刘备军兵卒蹲伏在树丛根下。这里道途狭窄。树木又茂密他们占有很大优势。不需害怕敌军骑兵。
张飞焦躁不安地张望密林外,“咋还没有开进来,要不要俺亲自去将他们引进来。”
“三将军稍安勿躁。敌不动则我不动,他们有可能会绕道穰县也不一定,这次交手地不知是不是颍川书院的那两位才子。”一旁的青年文吏说道,他也不到三十年纪,样貌倒也潇洒雅俊。
张飞闻言倒是立即坐到地上不再吵闹。他对读书人有着好感,特别是刘备十分依仗的这个军师。
“徐军师也认得袁尚那厮的幕僚?”张飞好奇道。
年近三十的青年正是避难荆州的徐庶,他当年游学至颍川。虽然不是正式的学子而跟郭嘉刘晔等人不熟,但对勉强算是认得。
“不好啦。前头着火啦!”几个兵卒跑回向张飞等人禀报道。
“是够狠的。”徐庶脸色一变,“快让兵马撤出密林。退到西边的淆水去。”
浓烟燃起,在这秋高时节大火很快地烧起来。并且顺着微微地秋风向南面蔓延过去。
“快,向西边去!”张飞扯开大嗓门喊道。
“嗖嗖嗖!”一阵箭雨迎面激射而过,打得刘备军兵卒措手不及。
“不好。贼兵在这!”“快告诉三将军!”刘备军兵卒一阵阵惊呼。
带队开路地马超冷笑一声,“果然是在林中有埋伏!”
“杀啊!”冀州军兵卒一阵冲杀,虽然他们没有骑战马,但同样是善于搏杀的精兵,将刘备军打得渐渐溃退。
刚从密林撤出的徐庶惊出一身冷汗,他想不到敌方不仅识破他地埋伏,还用放火这一招将他们逼出来,而且还同样走的淆水边。
“三将军,且战且退!”徐庶急道。
“晓得!”张飞呼喝一声带着五百多亲兵策马上冲前。
河边狭窄且多卵石,双方兵卒大都步战,只有少数骑术精湛的将领依旧骑马。
“哈啊!”张飞怒喝阵阵,一杆长矛挥舞起来,挑刺击杀冲上前的冀州军兵卒。
马超桀骜的眸子中闪现澎湃地战意,他纵马从斜侧面上去,虎头枪扫向张飞面门。
“铛!”长矛跟虎头枪各自弹开,张飞迅速策马调整方位,以便将马超罩在最佳攻击范围内。
“策!”在不利于纵马疾驰的地形下,马超已然凭借高超的骑术迫近张飞。
“叮叮叮!”虎头枪跟长矛瞬间交击三次,张飞用蛮力将抢招全都格挡开。
“好!”张飞不住叫喝,马超也不禁留心,对手地实力不亚于同样使长矛的阎行。
“三将军!”后面地兵卒大声呼喊。
张飞知道是催他撤退,于是拉开了跟马超的距离。
后续兵马持续开至,张辽司马懿也赶上来。
“果真是将他们逼出来了!”张辽说道。
“他们此举是要步步滞缓我军行程,好让新野和襄阳备战。而我军当谨慎中步步进逼,不给他们喘息地机会,以包抄新野之敌。”司马懿说道。
这时的淆水虽然有些干涸,但依然流淌,冀州军先锋骑兵稳步向新野推进。
袁尚跟着中军兵马前行,周围还有几个随军文武,四千精骑六万地中军步卒有序开进,整个队伍声势浩大。
闻着焦臭味袁尚等人都是一阵呼吸不畅,青烟中夹带的炙热更是让他们不舒服。
“咳咳!”郭嘉一阵咳嗽,不无戏虐道:“这个居然下令烧掉整片林地。张辽他们开路的方法也确实简单管用。”
“张辽派人回报说是那个司马懿建议烧地。”刘晔说道。
“也是个狠绝的人。”郭嘉不无深意道。
袁尚淡笑不语,司马懿自然是迁都洛阳后征召来的大将军府舍人,虽然年轻却也展现出了惊人才华。而此时的司马懿或许因为年轻的缘故,尚未像历史上那么阴沉内敛,而是还有有着年轻人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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