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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水，车内的环境是密闭着的，就算下了雨也不可能渗透进来。

仿佛意识到这是什么，贺丛简的唇退开了，虽然光线黯淡，可他看见了沈昀脸上有些湿漉漉的，对方紧闭着双眼，一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本来从体内涌起的熊熊火焰，瞬间就有了被熄灭的趋势。

因为双手被自己的腰带束缚在头顶，沈昀也不能用手遮挡住自己的脸，他知道贺丛简在看这可怜又可悲的模样，但能怎么样，发生的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他来掌控。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沈茂要他去学金融管理他便去学了，沈茂的话他几乎都会听，可他其实并不喜欢这些，但他的意愿不会有人在意，所以连说的必要都没有。

贺丛简从车的后座找到了一包纸巾，拆开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帮沈昀把脸上的眼泪擦拭干净。

“滚！”沈昀眼眶通红，甚至能看到眼里遍布的血丝。

贺丛简沉默，他本来也没有想过今晚会发生什么，可沈昀却不断的用这种态度来激怒他。

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贺丛简依旧帮沈昀擦着脸，尽管不断的有泪水从眼睑往下滑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受控制。

明明男人哭，是一件很懦夫的行为，可贺丛简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

“做够了吗？”沈昀问。

“抱歉。”不知怎么的，这两个字就从口里说出来了，接近沈昀就是为了报复，又有什么可道歉的，毕竟接下来他还会做比现在更过分的事。

“收起你虚伪的脸。”这句话几乎是从齿缝里说出来的。

“要是你不乱动，我就帮你把手解开。”

沈昀冷笑了一声，显然不把他的好心当一回事。

沈昀再怎么样也是个成年的男子，要是真的抗拒起来他也很难掌控，好在他以前练过一点跆拳道，不然今天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将沈昀控制住。

只是.........沈昀流泪的模样仿佛和那张照片里稚嫩的少年重合在一起，莫名的让贺丛简心里一阵钝痛。

现实是很矛盾的，他不想伤害沈昀，可他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将对方伤痕累累的心脏上又补上了一刀，沈昀不会再信任他，就算是一件很微小的事情，沈昀都对他产生了质疑。

他因为沈昀而家破人亡，沈昀因为他而被软禁，不知道谁得到的更多，也不知道谁失去的更多。

因为之前的动作，沈昀的头发变得有些凌乱，贺丛简神色温柔的给沈昀把头发稍作整理，可刚碰上，沈昀就把头往旁边偏开了。

“别碰我。”沈昀一字一句，加重了语调。

尽管，他此刻的模样，起不到任何威胁的作用。

“你的头发乱了，我只是帮你整理一下，不会做其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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