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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巷子里的动静有些大，把姜叶吓着了。正常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会记着管家刘爷爷的话，第一时间早早躲开。

可是现在…

陆司墨就是再凶再野，他也不是陌生人了。而是刚转学到他们班的新同学。

她很难视而不见。

围着陆司墨的男生，一个个块头都很大。双拳难敌四手，姜叶真怕新同学在这么多人包围下，会被打死。

姜叶是新上任的副班长，对班上同学天然的有些责任感。

她捂着嘴往后退了两步，没敢再看下去。

梅中校规严，有校警。

姜叶小跑着回校门口，喊来了带着电棍的校警。

“叔叔，就是这里。”

“操，谁把校警喊过来了？”

巷子里聚着的少年一哄而散，朝着另一边方向跑了。有几个走的时候，脚步跌跌撞撞，甚至有些踉跄的捂着腹部。

只有陆司墨身板儿挺得直直的，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没有跟着鸟雀似地散开。

这些人都跑了，不过一会儿，只剩陆司墨一个少年。他眼帘垂着，看不清什么表情，只是俯身系鞋带。

这是刚才动脚时，散开的。

“这些小兔崽子，成天惹事。”

校警是两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看那些少年脚底抹油的溜了，好笑的骂了两句。

见巷子里的陆司墨没什么事，他们安抚了姜叶几句就也走了。

“学校附近的人，我们还能管管。如果在别的地方遇到打架的混混，小姑娘，记得躲远一点报警。”

小姑娘一看就是乖宝宝，和这些混小子可不一样。

姜叶乖巧的点头应下，还挥手和校警叔叔说再见。

“谢谢叔叔，我会记住的。”

*

中午的太阳，把人的影子在地上拉的有点长。姜叶犹豫着挪到了陆司墨身旁，在他站起来时，小声地问他怎么样。

“陆司墨。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她瞥见陆司墨系鞋带时，手背骨节的皮肤，有红肿磨破的地方。

那是…打架打的吗？

少女的声音软软的，像一弯清凉的泉水，冲走了些许夏日里的闷热。

陆司墨垂眸，和姜叶湿漉漉的杏眼对上，皱了皱眉。

小姑娘长得干干净净的，眼睛清澈的很。他能想象到，这样的女生，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被人捧在手心娇宠着养大。

好看，鲜艳，就像刚刚绽开的花骨朵儿，半点不知道自己招摇的美貌。

察觉到姜叶湿软眸子里，些许的惧怕和忐忑，陆司墨无端有些烦躁。

他收紧手掌，握拳放到裤袋，不再让姜叶盯着自己手背上的擦伤看。

所谓的好学生就是烦。

遇上点事情就要大惊小怪。接下来是不是要问他为什么打架，为什么不遵守校规，为什么不好好学习？

嗤。陆司墨勾唇，凉薄的笑了笑。

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他皮相俊美，笑起来眼帘深处却一片幽深的死寂。

姜叶因为他这个笑，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退。

通常小动物都会有天生的直觉，当遇上凶猛野兽时，会从骨子里升出恐惧。

姜叶对陆司墨，就有这种淡淡的害怕。几次遇见陆司墨，她眼里的新同学像个不良少年一样，做尽了老师不允许做的事。

她僵硬的挪开目光，看着地面上陆司墨的影子，不知道说什么收场。

“还有事？”

少年低沉的声音，听着总是那么不耐。

姜叶回过神，嘴唇动了动想说没啥事儿了。可念及刚才看到的场面，又忍不住提醒道。

“你手上破了皮，可以擦红药水。学校有医务室，免费的。”

她没问陆司墨为什么要打架，说完这句话，低头看了看手表，便打算赶回公寓吃饭。

“陆司墨，我要走了。下午两点半上课。你别迟到呀。”

陆司墨三个字，从姜叶口中吐出时，音调清脆，音色却软软的。

明明她只是普通的喊他名字，却恍惚间给少年一种她在撒娇的错觉。

明明怕他，却还帮他。

陆司墨瞧见少女离去的纤细背影，静静站着，瞳色漆黑。

半晌，他大步跟了上去。

“等等。”

姜叶顿了一下回头，眼神懵懂的看他。就见陆司墨手中递过来一个粉管的润唇膏。

她怔了片刻，接过润唇膏，认出那是自己的。她抿了抿唇，把润唇膏往校服口袋里放。

这个肯定是刚才不小心掉出来的。

不知为何，她有点害羞。大概是因为润唇膏算是比较私人的物品，被男孩子捡起来，有点不习惯吧。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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