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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番外2

宠物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 连同刚出炉的体检报告。

百岁确实得了狗瘟、细小。除此之外, 它身上还有皮肤病, 各项结果都偏低。

在医院百岁又拉稀了一次, 这次还吐出了早上吃的狗粮, 没消化的狗粮保持着颗粒的模样。

小狗肚子瘪下去, 呼吸变得起伏急促。吐到后面, 它背脊弓起, 只能吐出黄水。看起来很虚弱。

它小小的身体，躺在诊疗台铺着的毯子上, 不住地抖。

医生问“治不治”，看着的是姜叶和陆司墨两个“大人”。

抢着开口回答的却是从头到尾被医生忽视的居童童：“治！”

他眼睛有些红，明显刚才揉过，可是还记着“男子汉不要哭”的话，攥紧了小拳头。

医生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似乎没想到这只狗的主人, 会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

居童童踮起脚去摸桌上百岁的脑袋：“百岁, 你会没事的。”小狗睁开眼, 舌头卷了卷他手指, 像是在回应。

再从家回来, 童童抱着一个篮球大的存钱罐。

存钱罐长着可爱的熊猫模样, 肚子圆滚滚的, 童童晃动一下，里面便有硬币碰撞的沉闷声音传出。

它看起来也有些年代了，颜色并不是很新, 却干干净净没有半点灰尘，一看便是被主人当做宝贝藏着的。

陆司墨深深看他一眼，提醒他：“你想好了。百岁太虚弱，治愈率不是百分百。”

宠物的治疗费用向来不菲，并不是一个孩子的零花钱能轻易负担的。

鉴于这只小狗之前的状态和体质太过糟糕，连宠物医生都不太看好，陆司墨不得不提醒他。

居童童心里忐忑，却咬着牙点头：“哥哥，百岁虽然和我才认识一天，我心里已经把它当成朋友了。钱没了，我可以再攒，可是百岁…我知道它的命只有一次，我不能放弃它。”

“百岁既然已经来到了我身边，我就该对它负责。就像我爸爸对妈妈那样，无论她做了什么变成什么样子，他永远陪在她身边。”

一个小孩子能够坚定的说出这番话，着实令人惊讶。

这一年，童童真的成长了许多许多。

陆司墨顿了片刻，眯起眼。

他有一瞬怀疑这个孩子已经知道了什么。

——知道他们的血脉有一半来自同一个女人，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可是居童童目光清澈，那还是孩子的眸光，并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陆司墨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他移开目光，只说：“你自己考虑。”

这个孩子似乎比当年的他坚强。

和他相比，童童内心长成了坚韧明媚向阳的样子。就像他的玫瑰。

是近朱者赤吗。

陆司墨看着从门外进来的姜叶，眼底凝着一片令人读不懂的情绪。

姜叶和宠物医生似乎在走廊说了些什么。

进来时，医生手里捏着一张手术协议。

上面写了治疗费用和各项费用，以及免责声明。

条条款款密密麻麻，只有最后空着需要人签名的地方。

居童童抱着储蓄罐，站在门边，神情有些怯怯的，眼神却很执着坚定。

姜叶蹲下来，温柔的抚了抚他脑顶：“童童，手术协议姐姐替你看？”

居童童已经三年级了，虽然能看懂大部分字，却还是有些害怕手术协议的。

听到这话，感激地点头：“谢谢姐姐。”

姜叶抿唇摇头。

她当着居童童的面，把手术协议每条看过去，念出来解释给居童童听。

该付款了。

“叮叮当当！”居童童掏空了熊猫的肚子，把最后一个硬币从卡住的口子里抠出来。

柜台上多了一堆小山高的钱。

里面的面值从五毛一块到五十块不等。

这些钱加起来，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三百块。而百岁的治疗费，光是住院一天就得一千多。

这些显然是不够的。

宠物医生和姜叶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居童童却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红色的钱。那是十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百元钞。

“我还有压岁钱。”

童童笑起来，似乎是为了自己能拿出这笔巨款，可以给百岁治疗感到高兴。

这些都拿出来了，他抿了抿唇，有些小心翼翼：“这些够吗？”

宠物医生笑了：“够了，够了。”

她把压岁钱推过去还给居童童，只留下了储蓄罐里的零钱。

居童童松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心口。

他还小，显然还不知道给宠物看病是按照疗程诊治。除了动物保护协会，没有哪个开着盈利的宠物医院会那么“好心”，只收这么一点点钱。

陆司墨黑眸微凝。看了眼自己的女孩，对她做了什么了然于心。

——她照顾小男孩的自尊，又不想他为难，悄悄把剩下的钱都付了，却不打算说出来。

所以，这么温柔的女孩是他的。

他忍不住，被这种无言的温暖烫了烫心口，忽然很想抱抱她。

回去的路上，小区里的亭子下，他将她搂在怀里，亲了亲少女鼻尖。

蜻蜓点水，满是温柔。

黄昏时，风吹动亭子旁的树叶响。

姜叶乖巧贴着少年的胸口，她仰起瓷白小脸，还不习惯这种亲昵，却又努力忍住脸红：“陆司墨，你的心跳好快。”

少年喉结动了一下，拥紧她：“没有。”

他哑着嗓音否认，扣着女孩儿脑袋，不让她看见自己此时狼狈忍耐的神情。

要怪男人总比女人冲动，喜欢的人在怀里，他总是会忍不住蠢蠢欲动想要更多。

可是他的少女才刚开始接受这场恋爱，她期待并习惯的是循序渐进青涩懵懂又纯洁的柏拉图。

他最多只能抱着她，亲一亲额头。

不然、不然便会失控。他会吓坏她的。

少年身上一股清冽气息，怀抱却是火热的。姜叶埋在他有力怀抱蹭了蹭，有些好笑。

她早就发现啦。

陆司墨会害羞。可是他长得酷，平时冷着脸，就叫不明就里的人看了，猜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她安静听了一会儿少年心跳。

再抬眸时，盯着少年凸起喉结，好奇地用指尖轻轻触了触：“陆冷冷？”

该死的。陆司墨浑身一僵，被少女无意的动作弄得身体紧绷。

他别开眼，握着少女肩膀拉开两人距离，转移话题：“为什么这么喊？”

姜叶绽开梨涡，杏儿眼甜极了，俏皮眨眼：“喜欢吗？陆冷冷。”

她拖长音调，尾音微微上提，软软糯糯的：“陆——冷——冷。我喜欢呀。”

少年心中被命中一箭，心口情感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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