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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番外9
他最后还是没有走, 而是留在少女旁边。
许是因为从小的娇养, 女孩儿的头发和它的主人一样美丽。
从窗外进来的阳光, 落在发上, 它顺滑发亮, 笼着那张精致小脸越发动人。
仿佛饮了花蜜, 陆司墨察觉自己有些醉, 他变得贪婪, 想要饮更多。
然而他强迫自己站起来，哑声道：“水凉了。”
姜叶这次没拉他。大概是要怪生理期让人虚弱, 这会儿更有一种头晕目眩四肢没有力气的感觉。
她杏儿眼水汪汪的，像蒙了一层水雾，好不无辜可怜。
仿佛是怕陆司墨就这么走掉。
好在少年没有走，他端着玻璃杯里调好的红糖水过来：“可以喝了。”
水温刚好有些烫，是恰好能入口带来热意, 却不至于烫嘴的。
姜叶抿唇看他, 红着脸张了张嘴：“没力气…”
陆冷冷像变了个人, 刚才亲她好凶…
少女头一次体会到, 男孩子的占有欲。它体现在刚才的吻里, 缠绵又凶猛, 让人没有半点后退抵抗的余地和力气。
她手指按着床边, 杏儿眼比任何时候都动人, 有些欲说还休的羞涩和女儿家的埋怨。
本来、明明、已经全部调整好，只要一个吻就停止。可少年对上那双眸，心底压下去的浮躁火气又倏然冒上来, 甚至更加猛烈。
他觉得手里的杯子忽然烫手。
眼前小仙女似的少女，似乎骤然变成了能捕获人心的小妖精。
他的心就被攥在那细白的小手中，对方扯一扯，他就没办法。
少年指节捏紧，有些认命了。
仿佛可以看见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自制力极限逼近为零，满心满眼的只有她，还生不出对抗的心思。
他僵硬片刻，垂下黑眸，转身找来勺子。
他耳根红得好厉害，姜叶看在眼里，抿唇笑得既羞涩又狡黠。
呀呀呀，陆冷冷原来这么可爱呀。
她慢慢在对方的反应里，明白自己的影响力。
——他受不住自己的撒娇。
可是，陆司墨分明是一个在人前冷漠又不好相处的人，她就没见他对别的女生说过一句好话，或者笑过。
世上比她好看比她温柔比她优秀的女孩子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她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拥有这个少年呢？
她值得吗？
那一瞬的欢喜，有些突兀，却又合情合理地变成忐忑。
姜叶抿唇，越看陆司墨越舍不得。
他那么好，不仅帅，成绩也好，对女朋友也是没得说的宠到天上的温柔。
呜呜，他会不会被人抢走呀。
开学了就看不到陆司墨了，姜叶心里又酸又甜，这一刻有多甜蜜，对未来可能失去少年的惶恐便多一分。
她不要失去他。
她好喜欢他。
陆司墨垂眸舀了一勺烫的红糖水喂给她，她怔了一下张开唇。
等不及咽下那口温暖的糖水，便坐起来，可怜巴巴看他。
陆司墨手一抖，有些敌不过少女亮晶晶的眼神：“怎么了？”
他的女孩儿看起来好委屈，瓷白小脸一股子被欺负了的可怜。粉唇比平时红艳，像是被他刚才亲肿了。
陆司墨心里有些歉疚，咳嗽了一声，抬手迟疑地触碰那唇。
“疼吗？”
他压低了声音，有点儿窘迫：“是我不好，下次…不会那样了。”
他太喜欢她，肯定把她亲疼了。
姜叶摇着小脑袋靠过去，声音软软：“要抱。”
自从和他在一起，她几乎要把十八年里的撒娇全都用完了，变得像个离不开人的粘人精。
好奇怪，为什么谈了恋爱就会这么这么的…
姜叶歪着脑袋想了半晌，找不到恰好的词语形容。
她可以一个人生活，也可以一个人埋头做该做的事复习考试，甚至一个人旅游，她也不是没做过。
可对几天后的大学生活，却有了一点儿抗拒。因为那里不再有她的少年陪着。
她竟然盼望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
可是她明明不是菟丝草，不是没办法独自向阳而生的人呀。
在遇见少年的十多年里，她并不像表面上看得那么顺风顺水的无忧无虑。
只是她知道妈妈喜欢她被保护的没有忧愁，积极阳光单纯的样子。
所以她就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没心没肺。不去介意别人的冷嘲热讽，别把难过的事情放在心上。
只有她长成一个小太阳，才能照亮妈妈。
不然她哭了，过得不好了，妈妈就会难过自责。
姜叶很早就看明白这一点，于是坚强茁壮地长成现在的样子。
然而此刻她却变得不像“姜叶”，她粘着陆司墨要了亲亲不够，还耍赖撒娇地要抱抱和哄。
他…会不会嫌烦呢？
少女靠过来，依恋的模样，杏儿眼怯生生的，像紫葡萄，满是灵气和羞怯。
陆司墨抿紧唇角，抬起了手。
他似是和她心有灵犀，一瞬察觉到了女孩儿的低落心情，空着的一只手拥住了她，拍了拍少女单薄的脊背。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
他低声承诺，想到姜叶即将暴露的身世，眸中多了几分怜惜。
“嗯。”姜叶轻轻应了一声，自己端起杯子咕嘟咕嘟把红糖水都喝掉。
陆司墨看着她喝完，极其自然又习惯地替她抹了抹唇角。
姜叶躺下来，觉得小腹那里熨帖很多：“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忙，去忙吧。我睡觉了。”
她眨眨眼睛，乖巧得像只洋娃娃。
陆司墨深深看她：“嗯。”
他喉间的叹息，轻不可闻，变成灵魂的战栗柔情。
想守着她，想拥有她。
他到底是从何时开始，才为这个少女，变成了这样一个深深压抑却无法自拔的人？
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很久以前，就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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