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了吕父的私印, 对商人张大千道:“给你三日时间,快将剩余没带来的金饼凑足送来。”
张大千与吕家打了不少年头的交道, 喜笑颜开道:“放心吧吕少东,一个子儿也不会少, 再有这样的好事您还想着我!”
再有这样的事?老管家浑身狠狠一抖,有几个吕家搁的住这个卖法!
李唯到不管这些细枝末节,目的达到略一点头就让他走了。等她回来看见老管家还怔怔的站在原地发呆。李唯也不管他,径自去查看张大千先送来的金饼去了。
也就是一个时辰的光景, 吕莘的马车就到了,李唯得了消息已经在高门阔院的吕宅前面等着了。
吕莘一下车看见她就喜出望外, 热络的喊道:“小唯啊,为父看见你真是高兴啊。”
老管家站在李唯身后,一脸吃苍蝇吃到饱的脸绿表情,小声道:“进了门您就该哭了。”
纵然他的嘀咕足够小声吗, 但还是让吕莘听到了。他一边慈爱的拉着李唯,一边诧异的问老管家:“怎么回事,好好地我哭什么!”
老管家叹口气,哀怨的看着李唯道:“东家, 您可不知道,少东说缺钱,回来变卖了好些家里的东西。”
吕莘还以为出什么大事,听说只是变卖一些家资,十分不以为意:“嗨,多大点事儿。”
他转头无限宠溺的对李唯道:“小唯,要是缺钱只管跟爹说,爹这里还有几箱为你攒下的金饼,回去开了地室拿给你。当然,家里的东西,你随便卖也行,想卖什么卖什么,高兴怎么卖就怎么卖。”
李唯一脸礼貌的微笑,点头道:“谢谢父亲。”
可老管家已经快哭了,说道:“东家,少东他把值钱的都卖了!”
吕莘为了在李唯面前显示对女儿的宠爱,大袖一挥道:“卖卖卖,那么多东西放家里不限碍眼吗,小唯想卖什么就卖什么,你还在这跟我说道个啥!还说我要哭,我是那么爱哭的人吗?”
说着他就和李唯一同步入院内:“小唯啊,你看咱家东西多,有一些祖上传下来的比较值钱,要是卖……”
吕莘话还没说完,一转头已经看到了完全变样的大厅,整个人都惊呆了。
“父亲,怎么了?”李唯平平常常的问。
吕莘站在空空荡荡的吕宅正厅门口,还没说话两行清泪就下来了。
“我的……中堂画屏呢?”吕莘颤颤巍巍的指着大堂,“我的,翘翅紫檀长几,绞绡菱纱挂帐,还有,还有那个金丝楠雕花嵌米珠的剑架……对,剑呢,祖传剑呢?!”
“卖了,父亲,是个好价钱,请放心。”李唯回答的那叫一个平直坦荡。
吕莘啪的一声脆响就给跪了,抬起双手扑到地上,一顿哭天抢地的痛嚎起来:“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对不起们啊……”
老管家赶紧拿着方巾递过来,劝道:“东家,您不是说您不是那么爱哭的人吗。”
老管家这刀插得,真是杀人于无形。
吕莘闻言一边哭一边道:“这祖传的东西你怎么都看着小唯卖啊,他不知道那时祖传之物,你怎么也不知道拦啊,我的天,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啊我!”
老管家心累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半天才挤着脸上的褶子道:“我拦了,可是您把印信都给了少东,我拦不住啊,况且您刚不是说随便少东卖嘛。”
老管家这话一出又是狠狠一刀,插的吕莘哆嗦着都说不出话来,看看他再看看李唯,呜的一声又哭了起来,还大有止不住的趋势。
李唯想着吕父之前见她,当着众人就掉泪那是因为死了亲生儿子又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女儿,控制不住,人之常情。可哪想到这个父亲真的就是个哭包,这才多大点事,至于这么个哭法吗?
“少东,我就说不能卖吧。”老管家一边摇头一遍叹气,你看把东家委屈的,怕是要哭到后半夜去了。
李唯以前没跟哭包打过交道,更不太会哄人,眼下唯有搀着一边哭一边捶地的老爹,无奈道:“父亲坐下再哭,不然让荆燕给你倒杯茶,补点水。”
站在一旁的千流也蛮担心的点头道:“是呀吕伯伯,歇歇再哭,干哭累得慌,哑嗓子。”
几个人反正连拉带拽,也不管到底是哄人多还是插刀多,反正把吕莘带进了屋。
堂内低调奢华的紫缎坐毡已经换成了普通的包边草席,古朴大气的紫檀长几更是被破烂儿似的旧枣木长几代替。吕莘趴在有点扎手的枣木几上,哭都哭不舒服,接过荆燕用粗陶碗倒的白水,喝了两大碗才缓过来。
这缓过来了再一看房中的破几烂垫,手中端着的粗陶碗,吕莘一口气提上来又想要哭,好不容易瞧着李唯长叹了口气,歇了心思道:“罢了罢了,有你在就够了,你回来了就好,什么东西还能比得了你,吕家以后还不都是你的,爹有你就够了。”
李唯蹲下身,纵然表情不丰富却也尽量放柔声音道:“父亲别难过,都是暂时的,一切有我。”
“哎,哎,还好有你。”吕莘总算欣慰的露出一点笑容。
可就在他以为找到心灵慰藉的时候,李唯忽然朝他伸出了手,温声道:“父亲,你刚才说要给我的几箱金饼,在哪儿呢?”
都这个时候了,还要钱!
吕莘一格一格的扭过脖子,凄凄惨惨的看了李唯一眼,白眼一翻先晕过去了。
晚饭时分,晕过去的吕莘终于醒了过来,蔫蔫的一睁眼就拉住了李唯:“随侯珠!随侯珠你有没有卖!”
此刻房内并无他人,李唯郑重摇头道:“父亲放心,哥哥留给我的东西我自当妥善收好。”
随侯珠与和氏璧并称于世,那可是各方诸侯国都垂涎三尺的宝物,就算卖也没人出得起价,就算有人出得起价,怕是也不敢买。
吕莘这才松了口气,重新躺回了刚买的一张柳木旧榻上,这一躺,立刻就发出咯吱一声响。
吕莘实在不习惯这个简陋到无力吐槽的卧榻,蹙起眉心叹道:“小唯啊,你哥哥才去那会儿我悲恸难抑,这一年多的时间才渐渐缓过来,想着还有你在,心里也就不那么难过了。你是不是还怨恨为父当初将你送去李家的事,所以今日才,才卖光了家资来报复我?”
李唯平淡道:“父亲想多了。”
吕父大概实在是下午哭的狠了,这会儿满脸欲哭无泪的表情,对李唯语重心长道:“当年我前往楚国行商,请求楚国王庭大巫为你们兄妹龟甲占卜,才得知你与不韦两子一命,唯有一条血脉可以留存于世,为父这才把你送到好友李家长大。小唯啊,你不要怨恨为父,你看不韦现在……果然应了那句两子一命……”
说到这里吕莘再忍不住,鼻子一酸又落下泪来。
“哥哥是父亲正室嫡出,理当如此。”李唯面容平静的说。
双子一命,要送走也要将原主这个私生女送走,难不成还送走自己的嫡亲儿子么。李唯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她可以理解。天意以这个东西玄之又玄,这个年代畏惧天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毕竟她亲眼所见的两个龟甲寓言都应验了——白家的覆灭和吕不韦的死。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