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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外强中干,天真的像我那义女一样……”
子楚心下莫名,但信陵君的话尚未说完李唯便已到近前。
李唯在打听子楚下落的来路上便一听说他今日力压齐魏世子扬名士林的风采,不禁松了口气,语气带着很轻的愉悦,也没在意子楚身边的人,只到他身边道:“恭喜公子,今日……”
“吕先生,经年不见,就没有什么要跟本君说的吗?”熟悉的声音忽然在李唯背后响起。
那个声音李唯如何会忘,那个拿着冰冷的匕首一面在她脸上留下深深的伤痕一面哄着眼睛说“我是为了让你活下去”的人,她怎么可能忘!
李唯回头,如火般灼烧着恨意的眼眸没有任何掩饰的望向信陵君。
信陵君的眸子在接触到她的恨意目光时忽然暗了几分,仿佛他真的被其中蕴含的灼烈深深的烫伤。
两人对面而立,一瞬间谁都没有先开口。
但李唯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个时候露出任何马脚,她掩饰着低下头,就势躬身行礼道:“信陵君,多年不见了。”
信陵君的眉心蹙起,他撇开目光,顿了一瞬才道:“吕先生方才那样看着本君,让本君心生疑惑。”
李唯从鼻中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她抬起的脸上却满是无辜的错愕表情:“信陵君何意?”
林玲君原本是追沉得住气的那类人,今日却因李唯的刻意掩饰显出了难耐的焦虑,他一把拉住李唯,语气中带着意思不容反驳的急切道:“本君有话要问吕先生,请先生借一步说话!”
李唯却在他拉住自己手腕的一刻强行甩开了信陵君,怒道:“信陵君无礼!”
信陵君被他激怒,脱口道:“你没死,她是不是还活着!”
李唯自知在武力上绝不是信陵君的对手,情急之下他下意识的向子楚身后靠了靠。信陵君再要上前强行问她忽然被一柄脱壳的锋利长剑扼上了咽喉。
“信陵君,他是我的人!”
子楚怒意顷刻毕现,他上挑的眼眸怒瞪信陵君,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咬牙道:“再碰她一下,我立刻就会杀了你!”
信陵君的目光落在横于他脖颈的青铜利剑上,他眼中蓄满了看不清的情绪,用上挑的音调带着冷笑,狐疑问道:“你们,是想一起向本君复仇?”
诧异在李唯与异人眼中同时一闪而过,却让信陵君看的清楚楚,他忽然笑起来,只听一声清脆的剑锋长吟,清脆锋利之后便是“叮”的一声——信陵君的佩剑与子楚的长剑撞在一起,二人寸步不让。
“吕不韦交给我,我只问几句话,便会放你们走。”信陵君冷笑道,“不然,今日谁都走不了。”
子楚歪头啧了一声邪魅笑道:“走不走得了,何时轮得到你说话?若不是为了让你亲眼看到魏国亡国,我今日杀了你又何妨。”
“竖子猖狂!”信陵君本就急于带走李唯,且他面前最不可提的便是贬低魏国,而子楚偏偏在他心在李唯的时候以亡国相讥,自然激起了曾经领兵的信陵君一时意气。
见光闪烁锋芒毕露,两人顷刻之间已过十几招,李唯看的不由揪心,她还从未见过能与子楚如此势均力敌的对手。
但打的久了李唯也慢慢发现,子楚件数更为精湛狡黠,略胜急躁的信陵君一筹。待到将信陵君一招逼退两步后,子楚潇洒挥剑,冷嘲道:“天下人称大义重信文武皆能的信陵君,也不过如此,你不是最稳得住,最会谋划吗,怎么也能这么急,赶去为魏国送葬吗?”
信陵君侧目看着李唯,唇角忽而勾起,一侧身佩剑剑走偏锋确是向子楚的肋下而来。
子楚匆忙转身确实乱中有序,借此良机反手将长剑一挽,眼看剑锋就要划伤信陵君的右臂。
又是一声铜剑相撞的声音,李唯却荆燕的发现挡下子楚那一剑的竟是飞身而来的平原君赵胜。
“异人公子,这是何意!”赵胜在信陵君身侧站定,望着退后两步的子楚沉声道:“我还以为公子在赵四年已是戾气尽去,却不想还有见到公子执剑的一日。”
信陵君看一眼身旁的赵胜一眼道:“拦住他,我有事要问吕不韦。”
子楚望着对面执剑的二君道:“怎么,要一起上吗?”
信陵君深念心中极大的疑惑,一心只想问出“李唯”的生死,根本不及停手便又与子楚战在一起。
赵胜见他与往日不苟言笑沉稳冷静的魏无忌大相径庭,立刻喊道:“信陵君住手,此处乃是汇集天下仕子的叠鹿台,此时不宜动剑!”
身为东道国的第一封君,赵胜比执念缠心的信陵君更加分得清现在的场合,他自是以赵国本次‘百家争鸣’大会为要,断不肯让信陵君与子楚在这个时候见血坏了寓意。可是信陵君一反常态根本不听他的话,一心只想将李唯带走。
子楚反倒松弛,出言道:“既然魏无忌你自找死,平原君为证,我便不客气了!”
他较真起来剑法较之方才更加凌厉,通晓剑术的赵胜如何看不出子楚起了杀意,而信陵君今日心不在焉绝不是他的对手。
“异人公子!信陵君是我赵国上宾,快住手!吕先生亦是贵客,我与赵王绝不会让信陵君对他无礼!信陵君你还不住手?众多士子已经闻声赶过来了,你要置我赵国于何地!”
赵胜心急,可是两个人谁都不听。他这时更不能上去动手,不然帮谁另一方都要见血。眼见柳林中已经有不少仕子赶了过来,赵胜心一横,索性施展身法,在两人酣战之时闪到了李唯身前。
他剑锋一横,从身后挟持住李唯道:“二位再不住手,不要怪赵胜让吕先生受委屈了!”
他自知那两位都是狠人,不来点实际的谁都不信他会伤害李唯,于是赵胜剑锋压下,声音极小的在李唯耳边道:“得罪了。”
随着他压下的剑锋,李唯脖颈上立刻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赵胜!”子楚瞥见怒不可遏,长剑直指平原君而来。
信陵君却在此时冷笑一声,佩剑裹挟着凌厉的威势刺向子楚:“嬴异人,你因赢诫之死落得一无所有被弃邯郸,但你可知当年秦王嫡长孙赢诫之死真相为何?不过是你那人人谓之平庸无能的‘慈父’与我交易,舍你而得太子之位罢了!”
子楚执剑的手在这一刻忽然一顿,就在这时,信陵君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却将长剑凌空贴腕,以手肘之力击中子楚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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