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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程度减少了秦军的损失, 但长平大战秦军攻赵耗资巨大,六十万秦军打掉了十年来秦国的国力积累, 虽然让赵国从此彻底一蹶不振但秦国赢的也并不轻松。
在赵国险些灭国的情势之下, 东方五国深受触动, 竟是在张仪之后前所未有的聚抱成团形成了强大的合纵之势。此时各国商贾亦开始有救国之举, 在赵国第一国商卓氏的号召下,五国商贾囤积货物,从咸阳商市下手,借着这次老秦王发病的机会来势汹汹,势必要让秦国经济陷入一场大困局。
秦国最大的东西二市多受控于官府,开始官府炸了一些哄抬市价的商人杀一儆百, 原本以为很快会平定市价,并不会波及太大, 但是此次六国大商合伙联手,还有更多六国的爱国商人加入其中,两月以来事件愈演愈烈, 物价从农具盐铁到布匹谷物眼看一日高于一日,咸阳百姓人心惶惶,整个商市都是哄抢的民众,官府管制只能带来更多的惶恐。
由于物价的持续高涨,太子嬴柱受命丞相蔡泽开商市官仓平价(请注意是商市仓不是国库仓),但当大量官府物资进入商市之后,咸阳百姓很快又发现市价开始降低。因为长平大战国内物资大多供应军需,冬日秦国被捕的大片地区又受到冻灾,百姓对初春的各种两种农具需求极大,一旦平价上品立刻就被人抢购一空,而六国商人还采用更低的价格,诱使官市竞相降价,很快官市的官仓就捉襟见肘无力左价了。
此事原本与子楚无关,只是听说如今的咸阳商市市价来来回回高高低低,时而竞相降价,时而又物价飞涨,致使百姓苦不堪言,又让周遭被高价困扰的百姓打量流入咸阳商市,一时间整个秦国国都都处在一种混乱的边沿。
这日子在给李唯弹筝的子楚听闻丞相蔡泽要以国府钱粮周济商市以打压六国商贾,立刻停下了手上拨弄的琴弦,起身换上披风就要立刻出门。
跪坐在长案后的李唯手上抱着铜手炉,语气疏淡面不改色的开口道:“公子要去何处。”
子楚挥退侍从,系好自己的披风系带道:“前去面见太子安国君和丞相蔡泽。”
“为了商市的事情?”李唯淡淡的问,“此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公子为何现在才想起来问?”
子楚严肃道:“秦法不可破!若为商市之事开了国之府库便是违背了商君百年前所立秦法,亲之府库,只可用于国内赈灾、前线作战。若以国库辎重打大贾商战,于情于理于法都不可行。既然按照秦法六国客商如无违禁之处不受商市吏管,不能打砸店铺逐人出市,那此次便更不能开国库周济。秦法根本,决不可动!”
李唯道:“公子是要在老秦王重病不能理政之时与安国君一并参与政事吗,公子不是对这些不感兴趣吗?”
子楚神色肃然道:“秦王当政铁血强权,我隔着嬴柱那一层不宜多问,况且朝堂权术不问也罢,但是而今东西商市事关咸阳民生,开府济市动摇秦法,若是任其发展整个秦国与万千黔首都要根基难保生计艰难。东方五国在赵国的带领下如此挑战秦国国威,威胁秦国百姓,我身为王储嗣子岂能不闻不问。”
除了避嫌示弱不引得老秦王与安国君的怀疑以外,子楚回秦以来的蛰伏多半还是因为李唯服药耳目不便,他不太放心李唯伪装正常人,所以还是尽可能留在她身边。
子楚说完之后忽然觉得李唯似是故意引他作答,不确定道:“难道你认为我不该去?”
看惯了和颜悦色温文尔雅的子楚,李唯已经很久没见过这般冲动血性的子楚了,平淡的面容上不禁闪过一丝笑意,她也没有避讳,起身道:“我是想看看公子在政治上的意图。长平之战虽说战胜但秦国消耗过大,说起来秦王震怒,白起赐死范雎辞官,也不过是因为白起有为秦法拒不受命,范雎不能执法落得晚节不保。为了维护秦法,老秦王连战神白起都能杀,若是重病醒来知道太子安国君因为一场商战就毁了秦法的权威,确实是要被气死了。公子,你选的节点非常正确。”
李唯与子楚是爱人,李唯了解他具有两面性的脾气个性,也知道他的城府和智计都远超常人,但在政治上她毕竟还没亲眼看清楚他的段位。所谓朝堂同心,如果不了解彼此也就很难做到政治默契,所以李唯索性用这件事试探了一下子楚的政治敏感性,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子楚听了她的话一怔,望着李唯眨了眨眼睛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她摆了一下,莫名道:“你早有打算?”
李唯伸出手被子楚很自然的拉到身边,她故意将场面话说的响亮:“新任丞相蔡泽是计然家的代表,于经世济民一道颇有想法。不韦出身商贾,商海沉浮多年,公子既然有心,我定帮公子联手蔡泽成就此事,助秦国百姓脱困。”
子楚又眨了眨眼睛,继而无奈的笑了,拧拧她的手摇头道:“早该想到,你也是在等最佳的出手机会。走,陪我的‘吕先生’会一会那些不可一世的六国商贾去。”
太子府的议事厅内,嬴柱正与蔡泽和一班大臣议事完毕,只留了蔡泽和几个心腹门客在内,听闻子楚与李唯前来立刻请人将他们请了进来。
见礼之后,安国君一派和气的询问子楚与李唯的来意,子楚当即一脸正色的上前拢袖行大礼道:“父君,子楚特来请父君收回开国库以平商市的成命,请父君与丞相三思而行,另定可行之法。”
嬴柱一脸诧异,与蔡泽对视一眼上前虚扶子楚道:“你回秦以来常说伤病难愈,不太出来应事,现在愿意出来担负起嬴氏王族的责任为父很高兴。只是这等小事你还专程和吕先生来请命,不过是商贾闹腾不必多理,多少朝之大事还需吾儿助为父一臂之力,你且先来听为父与蔡相商议的六国邦交之事。商市那等小事即已议定就让商吏去……”
子楚义正言辞道:“父亲,维护秦法,稳定商市,事关咸阳百姓和北地赈灾要事,绝非小事!”
嬴柱见子楚神色严峻还截了自己的话有些不舒服,但他在老秦王的积威之下弱势惯了,也没有当中发作,蹙了蹙眉语重心长当道:“子楚啊,你大父现今重病昏迷不醒,你我父子要撑得起秦国重任,做好北地赈灾之事,更要在大战之后人心不稳时做好六国邦交处置,于细枝末节上耽误太多让秦国陷于内外交困之中待你大父醒来,要如何看为父,如何看你?为父是为了你好,小事就放一放。你若不信为父的话,吕先生的话你总要听,吕先生你看呢?”
李唯上前低头一礼道:“多谢太子安国君器重,但此事不韦却十分赞成公子所言。安国觉得咸阳商市的起落是小,大概是因为您对此事尚未细究。此次操控商市的六国商人在秦国经商已久根基深厚,并非小商图一时之利,他们是趁秦国长平大战消耗过大秦国府库不够充盈,北方又有寒冻雪灾需要大批钱粮赈灾而府库又不能全力支持之时,高价入秦赚取暴利,等秦国官市开仓平价做出反击,他们就会进一步低价打击与官府形成争相降价的形式,背地里收购官市物资囤货居奇,也趁机低价控制秦国各地商路。等官市无力支撑的时候,再迅速抬高价格收割秦国百姓财富,也阻碍秦国赈灾导致秦之内乱。六国则趁机在合纵名望最高的信陵君魏无忌的呼应下必定合纵伐秦,到那时后方已乱前方吃紧,秦国就唯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李唯一番话分析有理有据,安国君联想起最近商市的起落情形竟然与李唯所说一般无二,顿时大为震惊道:“原来是这样么,何其凶险!”
见安国君恍然大悟,丞相蔡泽脸色难看的上前告罪道:“是臣疏忽了,幸有公子与吕先生提醒不至让蔡泽耽误了秦之大事。”
李唯客气道:“蔡相身怀大才,刚刚入秦对秦事尚不了解,不然六国商贾之计怎能瞒得过蔡相。不韦不过是久经商场,为了之计的一点产业多想了一步,不敢与蔡相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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