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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盯着窗户，眼眶红了，吸着鼻子一副要哭的架势。

“你要是敢哭我也把你扔下去。”

小孩儿小嘴一扁，在病床旁的小板凳上坐下，盯着奶奶看，指望着奶奶帮他出气。

老人家耳朵不好，没听见虞书鹤说的啥。看自己孙子不吵了，自己也可以休息会儿，摸了摸孙子的头，只瞪了虞书鹤一眼就不说话了。

虞书鹤坐到邵冬吟床边，声音柔软起来：“你再睡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像对待易碎的珍宝似的放进被窝里，给她掖了掖被角。

邵冬吟哭笑不得：“你连小孩儿都恐吓啊。”

“像这种孩子，你好好说话他不会听的。”虞书鹤对着她两手一摊，目光如水，注视着她的脸。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实很烫。动作自然地捋了捋她散乱的发丝，他哄孩子入睡般柔声说：“睡吧。”

“你睡吧。”邵冬吟眼里映着他眼底的乌青，“我自己看着吊瓶。”

“我不困，你快睡。”虞书鹤伸手抚下她的眼皮。

她的眼睫在他掌心里轻颤了下，随即闭上了眼，身体却紧绷起来。

有种感情在她心里滋生，有些画面在她脑海中浮现，她意识到了一些事，有点怕睁开眼看到他。

虞书鹤也是一愣，收回手，看了下自己的掌心，手肘撑在床边，手扶着脸看她入睡，不知不觉中微笑起来。

他偶尔抬头看吊瓶，吊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往下落，逐渐变得越来越缓慢。这一瓶大概只有他半个巴掌大小，可滴了快一个小时也没滴完。

他摁下床头按钮，叫来护士。护士先是检查了吊瓶和输液管，又掀起被子看邵冬吟的手。

邵冬吟原本平放在身侧的手被她在睡梦间放到了肚子上，手背像拱起的小山包。

护士摁摁她的手背，将针头拔出来，邵冬吟本就睡得浅，一下就被疼醒了，睁眼迷茫地到处乱看。

虞书鹤一只手捂住她的眼不让她去看护士扎针，另一只手去摸她肿起的手，肿得像馒头的手冰凉冰凉的。

他心上一抽，有些自责。

“不要再乱动了，再肿起来那只能扎脚上了。”护士叮嘱完邵冬吟离开了。

虞书鹤把凳子提着坐到她挂水的那只手那边，自己将手搓热，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双手一上一下轻轻地捂着她的手，说：“继续睡。”他一脸坦荡真诚。

邵冬吟轻轻地抽动手臂：“不用了，我不睡了，你睡吧。”

虞书鹤捏住她的手指尖，她耳朵噌地就热了。

他说：“你睡吧，我帮你握着，不会让你再乱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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